赵宏义将闻承廉送出了府衙。
闻承廉双手抱拳,由衷地感谢道:“如此就拜托大人了,届时请大人移步到云家村,闻某感激不尽。”
赵宏义当仁不让地说:“这是好事,我当然要来讨一杯喜酒,况且我还有些事情要与云姑娘商量。”
闻承廉知道这是赵宏义的仗义之词,他不能把别人的好意当成理所当然,“赵大人,闻某知道我有点狐假虎威,但是我想给云姑娘最隆重的仪式。”
“大人应该知道我离开一段时间,这次我回来发现村里村外的魑魅魍魉颇多,别有用心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为此云姑娘遭受颇多的指责,谩骂,污蔑以及争议,那些人都是不怀好意之人,仗着云姑娘家里,没有顶立门户的男丁,没有长辈做主,而肆意的污蔑她侮辱她,向她泼脏水。”
“意图把她的名声搞臭,从而逼迫她,不得不屈服,我心悦云姑娘已久,得知她在村里过得举步维艰,以及承受了太多的流言蜚语,因此闻某昨夜连夜赶回。”
“今早特意来请赵大人帮我去云家村向云姑娘提亲,赵大人想来也知道闻某的小心思。”
“倘若云姑娘答应我的提亲,那么即使我不在村里,村里村外的那些魑魅魍魉,泼皮无赖,也不敢轻易的去招惹云姑娘。”
“闻某在外才能放心,闻某自知非大丈夫,君子所为。但闻某不得不狐假虎威,望大人莫怪。”
赵宏义自始至终,都是平和的,笑容满面的,并没有觉得闻承廉此举有何不妥。
都说良禽择木而栖,未成年此举上升不到君子与非君子之论。
而且,闻承廉能找他帮忙,他十分高兴。
一来他知道闻承廉,非池中之物,他的见识,他的骨感,他的能力绝非一般人。
而且他还是杜老将军的外甥,是杜思远的侄子,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欣然答应。
能帮上忠烈之后,他怎能不高兴呢?
云锦书发明的曲辕犁,梯田水库水渠,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拿出来都是千秋万代之功。
若找到真的成功,那么炎陵朝的百姓就无需在饥饿中艰难地求生,为此也不用在卖儿卖女,甚至易子而食。
他的直觉告诉他,云锦书还能给他带来更多的惊喜,更多的意想不到,更多的利国利民之计划。
因而但凡能与云锦书搭上关系的,他都十分乐意,就算此时假借他的名义给予云锦书庇护,能让他心无旁骛地,做出更多利国利民之策,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因此赵宏毅倒是说得十分坦然,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
“举手之劳罢了,闻公子又何必挂在心怀?能帮上你们,与赵某人与炎陵朝的百姓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赵弘毅看上去明显黑了许多的闻承廉,之前一袭白衣加身,看上去就是个翩翩公子。
如今褪去白衣,穿上藏青色的外袍,将长发束了起来,坚毅的眼神,麦色的肌肤,凸起的肌肉,整个人看上去干练,果敢,无畏,十足的江湖好汉。
他不知道闻承廉这两个月到底经历了什么?在计划着什么?他不想知道,也无需知道。
但他知道,他所做的事绝非一般,而且探子来报杜思渊,也不像表面那样,花天酒地。
尤其在曾绍城削去了军中的实权,杜思远接了过去之后,私下的动作更是频繁不断。
但杜思渊技高一筹,他无法得知,也无从得知他私下到底有一个什么样的计划。
在赵宏义看来,只要杜思远,守护炎陵朝,不危害百姓,私下的动作,他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闻承廉消失的两月,想来应该与杜思源有关吧!
闻承廉拜别杜思远之后,在首饰铺给云锦书挑选了一些,他比较满意的银饰和金饰。
到布匹店买提亲的布料,布料有棉布,细布,麻布。
又到成衣铺给云锦书挑选了,较适合她这个年龄段小姑娘会喜欢的衣裳,不艳不红不繁。
颜色淡而清雅,花纹简单而高贵,云锦书一定会喜欢。
又到鞋铺给云锦书挑选了适合外出和去田里的布鞋,总之他所有的东西都是买了两套。
一套适合外出的,一套比较素净的。
两个时辰之后,马车已经装满了,闻承廉还给秦悦,云君鹤云锦绣姐妹都买了她们喜欢的物品。
又给云君鹤买了笔墨纸砚,启蒙用的书籍。
至于后日提亲用的肉类,在镇上采买即可。
闻承廉架着马车,准备打道回府,今日街上的人较多,闻承廉小心驾驶着马车在人群中穿梭。
然,即便再怎么小心,马儿突然狂躁起来,闻承廉时刻关注马儿的举动,因此在马儿发狂之前,他就紧紧地抓住马绳,眼疾手快将水囊里的水,向狂躁的马儿抛洒。
即便闻承廉有所准备,还是带到一个边上的小男孩。
闻承廉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马儿控制住,但它依然有点烦躁不安。
闻承廉嘴巴蠕动了数下,倒出水囊里的水喂给马儿喝,片刻之后,马儿才安静了下来。
闻承廉喂给马儿的水,是从他指尖里引出来了,他发现畜生很喜欢这水。
闻承廉确定马儿安定之后,才来到小孩身边,“我看看,他怎样了?”
老者却是不肯让闻承廉碰,就在他手搭上小男孩的手臂时,被老者愤怒地推开了。
老者怒目相对,愤怒地指责闻承廉,“你又不是大夫,你看了又如何?我孙子要是有个好歹,我定要你偿命。”
“旁边就有个医馆,先带孩子过去看看吧!该我承担的责任我绝不会推辞。”闻承廉说完就要将孩子抱起,但再一次地被老者给制止了。
“你被动他,他都疼成什么样子了,你还动他,他铁定是伤着筋骨了,勇儿,可是腿痛,你看能不能活动?”
小孩哭得很是凄惨,企图动脚,“啊!疼,好疼呀!爷爷,我好疼,我腿断了,爷爷,我不要成为小瘸子,我好疼。”
小男孩越说哭的越是凄惨,若是忽视他漂浮不定的眼睛的话,更能让人信服。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但是每个人的眼神却是躲闪和同情的。
闻承廉眸光一闪,再看向小男孩只是哭得大声,却没一点眼泪留下来,脸色看上去也不像伤重之人。
闻承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这是被人当成冤大头,被人先人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