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锦没有回答他,接过管家端来的茶水,悠哉地品着茶。
连疏寒尴尬地笑笑。
“来人,去将二小姐请过来。”
连疏寒吩咐他的护院。
然而却没有听到应声。
门外的护院却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
“侯爷,二小姐已经失踪好几天了,并不在府里。”
连疏寒这才想起,
那日侯府闹鬼,死了几个不明不白的人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连沐昔。
他平日也不理会连沐昔,当然也就忘了这茬。
他不由地想,莫非是她在纪锦这里惹了什么事,害怕地逃走了?
也不怪他们乱想,连沐昔不见了,也只有这个能解释通。
连疏寒脑门开始出现冷汗。
纪锦在京城的地位不是一般人能代替的,皇室都给他三分脸面,如果真是连沐昔闯了祸连累侯府…
后果不堪设想。
他抹了一把冷汗,说道:
“府里出了点事,小女应该外出避一避,过几天就回来了,不知…纪公子找她什么事,等她回来…”
“她住在哪里,我去看看。”
纪锦打断了他的话。
面前的男人明明说话很客气,态度也很温和,
可就给人一种好大的压力。
听说皇上好几次招他入朝为官,都被他拒绝了。
珉国的国库有一半是他贡献的,
就是那种,用钱就可以砸死你的感觉。
连疏寒见他执意要去,就带他去了连沐昔的小院。
也好,
让他看看,连沐昔跟侯府其实没有多大关系。
他们父女不合。
冤有头债有主,该找谁找谁。
连疏寒前面带路,将纪锦带到了一座破落的小院前。
纪锦皱了皱眉,
“这就是她住的地方?”
连疏寒忙道:
“不错,说实在的,自从她母亲去了以后,这个女儿就不想认我了,我们的关系名存实亡,只不过因为这层关系,才给她留了一片立足之地,实属无奈啊。”
我跟她不熟,有麻烦千万别找我。
之所以还让她待在这,是因为我这个当爹的还要点逼脸,
否则早就断绝关系,将她赶出侯府了。
纪锦看他着急撇清关系,心里跟明镜似的,论心眼,他比别人多长了十个不止。
正要进去,院内突然走出来一个丫鬟,朝纪锦施了一礼,说道:
“这位可是纪公子?我家小姐让我来迎你进去,公子里面请。”
连疏寒以及其他护院都惊了一把,惊鹊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不是失踪好几天了吗?
连沐昔此刻正在院里晒太阳,恹恹地不想动。
远远看到纪锦来了此地,特意让惊鹊前去领路,顺便扯了一方面巾蒙在脸上。
没办法,纪公子面皮薄,她怕他又不自在。
看他不自在的模样,她也不自在。
想想确实该给他看诊了。
自己身体不适,没有如约前去,他怕是着急了。
她的月事快完了,感觉身体已经好了很多。
还好只有三天,时间再长可真要老命了。
连疏寒等众人也都走了进去。
这里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但到处都有生活的痕迹,好像主人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纪锦看到了躺在藤椅上的连沐昔,从昨天起就无处安放的心,渐渐沉静下来。
他昨天等了她一天,干什么都没有心思。
一直在想她为什么没有来?
出了什么事被绊住了?
生病了,还是路上车祸了?
越想,越坐立不安。
还谈什么生意,
不就几百万吗,哪有她重要?
到了今天,实在忍不住,就过来找她了。
“你生病了吗?”
看得出,她确实精神不太好。
还不等连沐昔说话,连疏寒就开始向她吼:
”逆女!你怎么还在那躺着!没看到纪公子来了吗?难道你让纪公子就这样站着和你说话?居然还躺在那里,礼义廉耻都不顾了吗?”
然后又对纪锦说:
“纪公子,你有什么账要跟这个逆女算,要打折一条胳膊还是一条腿?只要你说出来,老夫都可以代劳。
如果你想要这个贱人的命,老夫立即让人拖出去乱棍打死,绝不含糊。”
惊鹊站在连沐昔身边直咋舌,这侯爷也太狠了吧。
就算打杀一个下人还要看看主人呢,侯爷二话不说就要杀了小姐,还真不把小姐当人看。
连沐昔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不咸不淡地看了连疏寒一眼,依旧懒洋洋地窝在藤椅上,八壹中文網
“连疏寒,谁给你的狗胆敢动我,这府邸是当年赐给我母亲的,你算什么东西,连封号也是我母亲给你求来的,你是自己考取功名了,还是对皇室有功了,叫了这么多年侯爷就以为是自己应得了?
你以为没有我,你这个爵位能世袭吗,珉国可没有庶子承袭爵位的传统,要不你就大着胆子把安氏扶正,看看你这个侯爷还能不能做下去。”
“你…你!…”
连疏寒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个逆女什么时候这么伶牙俐齿了,竟敢如此讥讽于他?
连沐昔说的都是事实,他要想爵位世袭,就必须她这个嫡女承认安氏。
如果他硬把安氏当做正室,那当年跟杭兰舟成亲后,骗得侯爷爵位就是欺君之罪,他没这个胆子。
最后连疏寒又转向纪锦,“纪公子,只要你一句话,大义灭亲这种举动我就做了,保证不连累你分毫!”
只要和纪锦搞好关系,让他在皇帝那边说说好话,倒也能达成心愿。
“侯爷还是离开吧,我有话要和连姑娘说,不要打扰我们。”
纪锦早就不耐烦了,这老不死的没长眼睛吗,哪里看出他和连沐昔有仇了?
他的时间很宝贵的,不想让无关紧要的人给浪费了。
连疏寒正想一展拳脚,出了一口恶气,冷不丁被止住了,
“什…什么?难道纪公子想亲自动手?”
他还不死心。
“我说,出……去,侯爷难道没听到吗?”
连疏寒这才发现纪锦的态度,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难道不是有过节?
他有些惶惶然,心里七上八下,怎么也想不通。
然而对上纪锦冷硬的表情,还是悻悻地,带着护卫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