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凿金锤殷若雷,八滩九石剑棱摧。马哈木从未想到,看似小巧的流星锤,竟然有如此威力,接连令他的人头破血流。蛊雕以身体为支点,不断用流星锤挥击马哈木手下。“你的人酒量不行啊,耍耍把戏就让他们头破血流?”
蛊雕戏谑一句,随后再次靠近,此时已有十名马哈木的手下身死道消。流星锤,练好了防守兼备打别人;练不好,攻守全无打自己。蛊雕显然人与锤合二为一,令人难以靠近半步。马哈木情急之下,便想要以弓箭射杀,可他显然发现,在进入城中之际,弓箭等武器早就被收缴。任何人都不可能让骁勇的草原骑兵,带着弓箭进城。这既是对马哈木等人的忌惮,也是对他们实力的尊重。可惜却成就了蛊雕此番大闹。同样是锤,马哈木麾下勇士,则选择用短柄双锤来压制蛊雕。“这等双锤,你能靠近本督主,就把脑袋扭下来给你!”
蛊雕轻笑一声,以腿为轴,突然发力,一脚将锤踢去。破空之下,金锤袭来,那人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流星锤击中面门!整个面骨破裂,人也随之倒地不起。匣中宝剑时频吼,袖里金锤逞露风。蛊雕将流星锤收入袖中,笑道:“今日前来找马哈木喝酒,大汗就这般兴师动众?不合适吧!”
阿古斯率领一众士兵前来,众人已经弯弓搭箭,生怕蛊雕一怒之下斩了马哈木。跟随马哈木的三十余人,已经尽数丧生在流星锤下。“厂公,您那流星锤太过危险,还是收起来为妙!”
阿古斯心有余悸道:“马哈木卿,乃是我汗国的贵客,亦是大汗重要的部下。”
“还请厂公手下留情!莫要让在下难做。”
蛊雕则手持流星锤小球,放在手中,笑道:“阿古斯大人,您还真是不识趣!这哪里是什么危险玩意,分明是我大明老者放在手中盘玩之物!”
你管这等凶器,叫盘玩之物?众人汗颜不已,对蛊雕再次提高了警惕。尤其是马哈木,现在的他感觉到幸运不已,幸亏他没有再次出现在大明境内,否则等待他的就是无尽的追杀。“算了,喝酒喝不成,在下只能早点回到驿馆休息了。”
“阿古斯大人,不会欺负我一个孤家寡人吧?你们人多势众啊!”
“马哈木啊,下次练练酒量,说不定哪天本督主兴致来了,就去再找你喝酒呢!”
说罢,蛊雕大摇大摆离去,帖木儿汗国众人放任其离去。马哈木愤怒不止,喝问道:“阿古斯,为何放了他?此人杀我身边护卫无数!”
“若是任由其如此嚣张,汗国颜面何在?以后又有谁愿意为汗国效力?”
面对马哈木的无能狂怒,阿古斯冷着脸,直言道:“汗国东征西讨,如今正需稳定练兵!”
“大汗让你统领练兵之责,若非我前来,你恐怕已经头骨崩裂,跟你那些无能的手下一样了!”
“马哈木,你要感念大汗之恩!普天之下,唯有大汗能够保全你性命!否则你早已被明廷走狗诛杀!”
听闻帖木儿让其练兵,马哈木心中大喜。“大汗之恩,马哈木没齿难忘!”
“记住,日后伐明,你乃先锋!”
马哈木单膝下跪,再次拜谢,在其看来鞑靼士兵强度不足,帖木儿汗国的士兵,则一个个野性十足,这样的兵方能战胜明军。“朱权,我马哈木定会雪耻报仇!”
——奉天殿。朱元璋逐渐放权,让太子朱标临朝处理朝政。他只是感觉越发力不从心,老天爷似乎已经不愿意站在自己这边。“如今我大明多年以来,风调雨顺,百姓安康。”
“各地除了降低赋税,爱惜民力之外,亦要保持军队训练。”
“莫要认为鞑靼已灭,我大明就没有了对手。”
朱标意气风发,再三叮嘱百官。“皇上,太子爷。如今军费过重,鞑靼已灭,何不减少军队支出?”
“是也!去年动用三十万大军在边关,不知浪费了多少钱粮!”
“总算没有了北方的威胁,咱大明能松口气了!”
官员们对太子爷的举措并不理解,在他们看来最主要的对手已经覆灭,再这般消耗军饷,实乃不智之举。朱元璋则含笑不语,他想要看看儿子如何应对这等局面。君臣君臣,君若不能控制臣,就会被臣所反制。“汝等数目寸光,岂能知道孤的心思?”
朱标冷哼道:“帖木儿汗国,早已对我大明虎视眈眈!如若我朝放弃军备,敌人来袭之际,荒废训练之兵,如何能够迎敌?”
“到时候国土丧失,诸公能负责否?”
此言一出,群臣惊愕,一个个窃窃私语。“太子爷,此话当真?可那帖木儿汗国,分明是我大明的兄弟之国啊!”
“自洪武二十年起,他们便年年派遣使者前来进贡,可谓是态度谦卑!”
“莫非对方狼子野心,只是前来我朝打探情报不成?”
突然抛出的重磅消息,直接打乱了一众朝臣的思路。朱元璋对朱标此举甚为满意,掌握了话语权,控制这些臣子就方便了许多。“微臣以为,太子爷洞察先机,定然想到了处理方法!诸公不妨听太子爷一言!”
詹徽顺势而为,再次给朱标递话。朱元璋有意为之,并未开口,而是眼神示意,朱标继续。“父皇,儿臣以为,帖木儿汗国东进,需要打通西域,随后寇边玉门关。”
“另一条线路,则是借道瓦剌,再通过漠北草原,进攻我大明长城!”
“玉门关的防线,儿臣建议交给三弟把守!至于草原那边,则由儿臣亲临,率领四弟、十七弟镇守!”
朱标拱手道:“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父皇消灭鞑靼,儿臣亦不能丢脸,誓要将帖木儿汗国拒之门外!”
好!朱元璋眉开眼笑道:“此番需要重点练兵,咱将大权交予你手中!允炆和允熥,你带走一个吧!”
“这两个小家伙,也需要历练才是。”
此言一出,群臣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是否被太子爷带走的,就是朱标之后的皇位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