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任成烈呵呵冷笑起来,略有玩味的看着孙嘉淦。
一脸不屑的说道:“原来是监察使大人啊,早说呀,早说,小的就直接把大人接回豫州府了,何必动刀动枪的?”
“不过,我得提醒一下孙大人,你出行怎么也要带上几个得力的手下吧。就这么几个废物,万一遇上那凶悍的山匪,就算是被人杀了埋在路上,也没人可知啊。”
孙嘉淦挣扎着身子,冷眼看着任成烈。
忽然猛地一巴掌狠狠抽在了任成烈的脸上。
任成烈光顾着大笑了,怎么没想到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孙嘉淦居然还敢出手?
“截杀朝廷命官,草菅百姓人命,任成烈,你小子有几颗脑袋够砍!”
任成烈咬紧了牙齿,一双鹰目狠狠盯着孙嘉淦。
迟迟没有动手。
再怎么说,孙嘉淦也是朝廷四品的监察使,御史台里的举足轻重的人物,清流党魁张居青最为看重的官员之一。
要是杀了他,纵然做的有多缜密,他不明不白死在了豫州的地界,别说清流党了,就是天下文人墨客的唾沫也能把他父子二人淹死。
“孙大人,你何时看到我草菅人命了?你有何凭证?要说我截杀朝廷命官,我便更不认了,你没爆出你的身份,亮出文牒,我只看见你手下上来便杀了我豫州的兵卒,请问孙大人,你又该对我豫州军做何交代。”
孙嘉淦冷冷一笑。
想不多任成烈不光是个绝顶的武夫,还是个枭雄,这三寸不烂之舌颠倒黑白的本事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虎父无犬子,任伯清大人有你这个好儿子真是如虎添翼。”
“多谢孙大人夸奖。”任成烈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所做之事,这些流民百姓皆可为证,任公子,你若是有兴趣,咱们倒是可以到豫州府上找州牧大人讨个公道。或者任公子也可以一枪把我老头子挑了,把我这几个不成器的手下刺死。”
“要是你觉得你有那个挑战朝廷,灭了上清宫的本事,现在就可动手!”
孙嘉淦正气凛然,一招以退为进让任成烈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要是换了别人,任成烈能把这里所有人全杀了。
不过面对如此背景的孙嘉淦,没有完全的把握,任成烈还没有那个胆量。
“哈哈哈,孙大人玩笑了,不过是个误会,刚刚这人不知孙大人的身份,挑衅孙大人,死的应该,死的不冤枉。”
“回头我就把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剥了皮做盏灯笼送给孙大人晚上用,这豫州跟京师不一样,晚上没那么热闹,路不好走,多盏灯笼,亮堂一些。”
这话摆明了是在吓唬孙嘉淦。
不过像孙嘉淦这样不屈威淫,不受贪腐,铮铮铁骨的文臣怎么可能会被任成烈吓到。
“不必了任公子,本官虽然穷,不过一两盏灯笼还是买得起的。倒是你,手上沾了那么多无辜人的性命,晚上走夜路的时候要多加小心!”
任成烈咬了咬牙,冷笑着道:“那就不必孙大人担心了。”
“孙大人我还有急事,便先走了,成烈在洛阳郡摆好了酒席就等着孙大人前来了!”
随后大喝一声,身后的白衣死士以及那些被惊慌失措的豫州军便跟着离开。
就要冲出人群的时候,任成烈忽然手中枪一抖,直接将一名无辜的百姓刺死。
不留一句话,扬长而去。
“任成烈,我早晚把你斩了!”
孙嘉淦对此怒不可遏,但却无能为力。
叶天见任成烈一行人走了,便带着几人凑上前去。
孙嘉淦连忙上前将那些流民身上的束缚给解开,一脸愧疚的说道:“各位乡亲父老,孙嘉淦无能,让这宵小之辈就这样逃了,孙嘉淦愧对百姓。”
说完,便对着百姓们鞠了一躬。
这帮已经习惯了这样被欺压生活的百姓,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各位,就此逃命去吧。”
听到这句话,众人才如释重负,对着孙嘉淦跪下磕了几个头:“多谢大人大恩。”
看着流民离开之后,孙嘉淦才忙不迭的跑回来查看几个手下的伤势。
“大人,对不住,刚刚给您丢人了。”
孙嘉淦却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不怪你们,要怪就怪我孙嘉淦轻敌,小看了这两父子,前途漫漫,任重道远啊。”
这时,中了针的邹文怀和郝大通手臂上出现了蛛丝一样的黑线。
张道奎只看了一眼便喊道:‘这针上有毒,这些卑鄙小人。’
叶天走上前,拉起邹文怀的胳膊,冷声说道:“技不如人就说技不如人,说人家卑鄙有什么用。”
接着看了一眼孙嘉淦笑着说道:“孙大人,这奸臣奸,这清官更要奸,这奸臣恶,清官更要恶,光顶着一个清官的名头是救不了天下的,你说我这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