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嘉淦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少年,思索着对方的话。
半晌后才苦笑着说道:“叶公子所言极是,是老夫浅薄了。”
这时的孙嘉淦越发的觉着眼前之人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公子哥。
若是只懂的做生意的富家公子,怎么会有这番言论。
中了毒针的郝大通愤愤不平的说道:“我师父曾经说过邪不压正!”
叶天冷笑了一声。
“邪不压正?那你告诉我什么是邪,什么是正?若真的天下都按照这个规律发展,就不会有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这句话来。历史都是胜利者写的,成败在乎实力,与正邪无关。”
这话要是放在经史子集之中一定是被圣人厌弃的痴人诳语。
不过刚刚经历了这番事情,这帮自诩清官铮臣的人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可就奇怪了,燕州也从来没听说过出了这样语出惊人的文人墨客。
而且刚刚的血战,几人看的是纹丝不动,波澜不兴,这可不是有两个小钱的富家公子哥该有的样子。
叶天倒是不去理会孙嘉淦怎么想。
伸手在郝大通和邹文怀的身上点了两处穴道,将毒阻断开了。
孙嘉淦更是眼前一亮,有点失神的问道:“叶公子,你还懂武道妙术点穴之法?”
叶天对着穷酸文官也是一阵的无语。
“我懂得还多了,要不要全告诉你。”
一旁带着斗笠黑纱的娘子沈如雪狠狠掐了一下叶天的胳膊。
“怎么跟孙大人说话呢。”
叶天倒是被娘子拿捏的死死的,只能默不作声,小心翼翼的查看起了两人中毒的程度。
随后深吸一口气,对着几人摆了摆手。
陈豹连忙将孙嘉淦几人拉开。
叶天深吸一口气,手掌贴在两人的胳膊上,一股天罡元气不断的逼入两个的胳膊上。
汗水慢慢的从叶天的额头上渗出,半晌之后,两根飞针砰的一声射了出来,落在地上溅出了一地的火花。
叶天小心翼翼的拿起了一根钢针的末端,看了一眼,上面不光是涂毒,尖端还是倒刺形状。
一旦没入了身体,若不用真气逼出,很难取出。
叶天也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若是豫州军中的死士都备着这种毒针,一旦交手起来,稍稍松懈便会中招。
接着叶天沉声说道:“我刚刚给你们身体里送入了一股天罡元气,放心行了毒已经解了,不过这胳膊十天半日的最好不要动,要不然废了你可别找我。”
郝大通,邹文怀连忙千恩万谢的说了起来。
“多谢叶公子相救,大恩没齿难忘。”
“得了得了,光说好听的有什么用,我要你们三百两银子你们有?”
听了这话,几人瞬间耷拉下了脑袋。
不过几人也很清楚,叶天救他们绝对不是为了什么好处。
“娘子,你去取两包上好的金疮药给孙大人。”
沈如雪点了点头,立刻去马车上取了金疮药送了过来。
孙嘉淦望着叶天,一阵失神,片刻之后,一本正经的问道。
“叶公子,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出手救我们。”
此时的叶天还不想沾上太多有关清流党的事情,虽说清流党叶天是佩服的,不过也是讨厌的。
佩服的是像孙嘉淦这样的清官铁骨铮铮,从不趋炎附势。
讨厌的便实在太多了。
就比如这次这位孙大人本可不必管这件事情,他的使命是如何与任伯清,豫州王周旋。
却因一时心软,差点乱了大局。
取舍之间,总是拎不清楚。
而且很多的文臣却是能死谏上书,不过有时也太过爱惜自己的羽毛,为了一时的名声便不知进退。
这便是叶天更看不上的了。
“不是跟你说了嘛,我就是燕州的商人,来豫州就是为了生意。”
“不过孙大人,我劝你一句,你要是想跟豫州的这帮官员斗,最好多几个心眼,别总是一副要跟人不死不罢休的样子。也就是刚刚任成烈压住了火气,他要是压不住,一枪戳死你,你他娘的到哪里说理去?别人的命是命,你的命不是命啊?你要是死了,这任伯清岂不是更加猖狂?你们清流党人是不少,可又有几个跟你这样有这胆量来豫州趟这趟浑水的?”
孙嘉淦被叶天说的一愣一愣的。
整个人也是醍醐灌顶,想起之前的事情,不后怕那是假的。
孙嘉淦起身对着叶天鞠了一躬,毕恭毕敬的说道。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是本官迂腐,叶公子教训的是,我若想要斗倒他们,便要比他们更凶,更恶!”
叶天倒是没在意孙大人的这番言语,冷冷说道。
“反正做事不需要那么刚,张弛有度一些就好,等真的有了实力和撬翻他们的铁证再拼死相斗就行。一上来就鱼死网破,小心人家狗急了跳墙,你偷鸡不成蚀把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