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烟祖的眸光之中闪过一丝绿莹莹的幽光,看上去分外吓人。
即便是主母曾婉容也被吓了一跳,想要挣扎却被谢烟祖狠狠压在身下。
“只因我是庶出,从小到大所有的好的东西都要归大哥,当年可是我去的曾家剑冢提亲,是我一眼便看中了你,我恳求父亲,大哥把你许配给我,可谁会把我一个庶子的话放在心上?”
“不过我早就知道,早就知道庶子便要有庶子的隐忍,大嫂,你还记不记得,这整个府苑里第一声称呼您为主母的还是我谢烟祖。”
曾婉容脸上浮现出一抹惊诧的神色,他想不到的是,谢烟祖平日里看上去狂放不羁,心里却压抑了这么多年。
“我还是那句话,对于家主之位,老子不稀罕,站在风口浪尖之上,多少人都盯着,一个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就跟大哥一样。”
曾婉容冷笑一声。
“你是想把凌云推到这个位子上,做你的傀儡罢了,对吧。”
听到这话,谢烟祖哈哈大笑起来,一脸的狰狞。
“大嫂,就是大嫂,什么都看的那么通透,我就说咱们阖府上下,最聪明的人莫过于嫂子你了。”
“不过,傀儡也罢,家主也好,没有我谢烟祖的支持,谢烟云他会把这烫手的家主位子让出来吗?不现实吧。”
曾婉容叹息一声,看来今日自己终是要晚节不保了。
索性直接躺平了身子,也不再挣扎。
“三叔既然觉得我这徐娘半老的身子更有滋味,与其便宜外人,不如便宜自家人,不过既然要占我曾婉容,那便给我做一件事情。”
“嫂子尽管说,别说是一件,就是十件,百件都成。”
曾婉容紧紧抓住床单,慢慢说道:“你我联手,你帮我杀了二爷谢烟祖,你我二人共同执掌谢家,从此之后你主外,我主内,日后让咱们家凌云来继承家业如何?”
听到这话,谢烟祖上下端量着嫂子迷人的身段,却是一阵的索然无味。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个道理你当我谢烟祖不清楚?”
“我心恋嫂子,乃是一片赤诚,嫂子怎么把这当成一桩生意了。”
听到谢烟祖这话,曾婉容一阵不屑的冷笑:“我当三爷是真汉子,看来也不过如此。想要甘蔗两头甜,上嘴皮一吧嗒下嘴唇就拿下谢家主母,三爷也太小看我曾婉容了吧。”
说话间,气机暴涨,就是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
谢烟祖却不急不恼,光是凭着周身的澎湃真气应是死死压住了曾婉容的气息。
轰。
一声炸裂,曾婉容那张硕大的雕花凤图翅木床便被直接压塌了。
随着房间里剧烈的响动,一道白芒直接从窗外透了过来。
谢烟祖一个起身,长袖一摆,瞬间便把那道剑芒消散。
房间的大门瞬时炸裂,一位将头发简单束起,立于背后,一身白衣如同一个下人般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谢烟客?怎么你也惦记着主母大人?”
“不过是一个野种罢了,奴才中的奴才,这里面还有你什么事情?”
谢烟客被世人成为谢家圣人,是谢家前任家主最早的儿子,却只是谢家家主在外与一烟花女子所生。
若不是天资聪颖,一手谢家无形剑登峰造极,后自创烟客三剑,将其剑锋磨砺到出神入化,在扬州境内已无敌手。
虽从未与天下至尊的高手交手,却因入皇道境,长江水面,一剑开江水,剑气倒挂瀛洲国巨舶,三千贼寇葬身鱼腹,自此瀛洲国再无胆敢觊觎龙汉东南沿海。
自此无人敢小觑谢家谢烟客,虽未与高手一战,也得了一个圣人的名头。
谢烟客并不多言,只是低头看着刚刚起身,凌乱不堪的谢家主母。
曾婉容整了一下衣衫,随后笑着说道。
“烟客不要误会,方才我只是与三爷闹着玩,过了几招。”
虽说谢烟客一心痴心剑道,却不是个傻子,方才发生了什么也是心里清楚。
狠狠瞪了一眼谢烟祖冷道了一声:“谢烟祖,滚。”
谢烟祖就算是在狂妄,也明白自己那点资本绝对不是这剑气挂巨舶的圣人对手。
冷哼一声:“谢烟客,别忘了你的出身,这谢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说完,谢烟祖便一脸扫兴的离开了主母房间。
看着谢烟祖离开了,曾婉容才长舒了一口气。
“烟客,你什么时候回来了的,怎么也没提前通知我一声。”
曾婉容立刻水波不惊,笑着坐在了桌子前,给谢烟客倒上了一杯茶。
“老母的丧事办完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主母多谢你这些年来对我娘的照顾,娘亲过世前留下遗愿,让我一定要护主母周全。”
曾婉容见谢烟客回来了也就长舒一口气。
谢烟客的娘亲是烟花女子,自然入不了谢家的门,甚至一直被视为谢家的耻辱。
年老色衰后便在老家靠着晒晾咸鱼为生,后来被曾婉容接济日子才好起来,过了一个平稳的晚年。
此恩,谢烟客终生不忘。
曾婉容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喝了一杯茶:“这谢家,也该下场冬雪,洗洗这污浊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