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三贵这人虽说面相长得有点粗狂,不过倒是也豪爽的很。
今日不知道是得了那女子的心意,还是打赢了,心情畅快的很。
晚上在城里买了几十只烧鸡,几坛子烈酒,跟叶天一行人吃喝起来。
吃饭间,包三贵喝了一大口酒,随后笑着说道。
“公子是扬州哪里人?”
“扬州府的。”叶天随口说道。
扬州府乃是扬州的首府,扬州王的驻地,能够在这里成家族的都不是一般人物,包三贵也是看出叶天应该不是小门小户的,才如此热情。
毕竟谁都想着给自己寻一个好的出路。
在这锁虎关中,下到百户上到总兵大人,哪个不是关系来关系,一个小小的百户甚至在荆州郡守府中都沾亲带故。
他一没靠山,二没什么裙带关系,再过几年,年纪大了,下面随便一个关系户就能把自己这伍长顶了。
一年七八两的三碎养老银子,还不够自己打上几壶酒吃的。
“不满林公子,我包三贵在这锁虎关中待了也有个年头了,至今没混出个人样来。你说咱习武之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为的是个啥,不就是为了找口饭吃,马上我这伍长也该调任了,去了老字营,也就他娘的剩个老字。”
所谓的老字营其实就是荆州老兵的营地,干的都是些杂活,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什么出息。
其实按包三贵的年纪算的确还轮不到他,只是无奈他上面没人啊。
叶天没有说话,直接自顾自的端起酒来喝了一口。
一旁小酌的白倩玉却来了兴致,笑着说道:“军爷,来我们白莲堂如何,虽说我们白莲堂生意做的不大,不过一年二三百两的银子还是出得起的。”
闻言,一旁的大客卿长枪世文愣了一下。
自己在白莲堂待了大半辈子,一年银子也不过是三百两,这大小姐一开口便要给一个新人二三百两,这着实人这位大客卿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包三贵一脸的无奈,二三百两的银子的确不少,不过这跟他在这里做个伍长一年的油水也差不多。
不过怎么也是个官,日子自然是比在白莲堂里潇洒的多。
低声苦笑着说道:“这事容我想想,在这锁虎关住了这么多年,一下子离开倒是真有点舍不得。”
包三贵虽然这么说,不过明眼人都能听得出来,这是人家嫌弃银子有点少了。
“来来来,喝酒,今天能结识诸位本就是缘分,不管如何,大家以后便是朋友了。”
包三贵举起酒杯笑着说道。
众人也给他这个面子,举杯痛饮。
就在这时,叶天的余光扫到了院子角落里的一车货物。
上面用牛皮布子盖着,看上去应该不少东西。
叶天咧嘴笑着,指了指角落里的东西:“怎么,包军爷平日里还做些买卖吗?”
包三贵挠了挠自己的大脑袋,笑着说道:“前几日,有一伙强人夜里私运茶盐出荆州,老子连人带车一块给扣下了,总兵大人外出巡视还没回来,就暂时放在了这里。”
叶天点了点头,私运茶盐这本就是重罪,包三贵的确没有权利私自处理。
“那伙家伙还说自己是公冶家的,他娘的,现在荆州走私这帮混蛋哪个不说自己是公冶家的人,哪来那么多公冶家的人?去他娘的。”
公冶世家乃是荆州一大豪门,祖上曾在龙汉朝廷出任过首辅一职,虽说后来家道中落,家中再也没有出过什么像样的京官,不过在荆州根深蒂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终究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
叶天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顿,徐徐说道:“这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早些送到军营之中去,以免招惹麻烦。”
包三贵也有自己的心思,将来总兵大人回来之后,必然要询问此事,到时候自己从这一车价值不菲的上等茶盐之中捞点油水,就足够自己吃喝的。
包三贵点了点头,却不以为意。
说话间,一阵急促的车马声响过,小院子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只见数名身着甲胄的兵勇拥簇着一名少年走来,一脸的傲慢冷峻,腰间别着一把长剑。
包三贵瞥眼看来,不是别人正是白日里输给自己的红衣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