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众人走后,包三贵回到原本的位子。
众人也是面面相觑,似乎对刚刚没有出手感到一阵的羞愧。
包三贵一掌拍碎了身旁的一只酒坛,怒目圆瞪。
叶天叹息了一声,无奈的说道:“这些官宦子弟平日里看上去和和气气的,做人八面玲珑,不过下起手来却是阴毒的很,刀不沾血,今天你能从他手上捡回一条命来,就算不错了。方才打你一拳的那人,就算是不暗算你,你也不是他的对手。跟江湖人,凭手上的刀论长短,跟这种人,就算了。”
“男子汉大丈夫,没什么气咽不下的。”
叶天这番话在别人看来完全就是怂包才能送出口的。
白莲堂这帮人虽说心里愤愤不平,不过却无力反驳叶天。
翟二叔起身对着包三贵行礼,随后说道:“军爷,我看我们还是另寻他处吧。”
这个时辰,已经没有客栈可以入住,只是翟二叔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而已。
包三贵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不必离去。
随后洗了一下脸上的血污,走到一个小院子,寻来磨刀石,反复的磨着自己那把厚厚的陌刀。
夜里,众人挤在一张大炕之上,叶天则是找了一把椅子坐在上面睡了过去。
夜半,一道黑影背着一把陌刀趁着夜色跑了出去。
翌日清晨,包三贵身上背了一个包裹回到了院落,脸上的阴云消散,众人还以为他放下了昨夜的事情,都称其心胸宽广。
众人吃过早饭便辞别了包三贵。
包三贵告诉白倩玉,等自己成亲之后便去寻白莲堂,做一名白莲堂的客卿。
一行人再次上路,叶天在马车上憋得慌,索性也骑了一匹骏马,与白倩玉并排同行。
白倩玉一路上没给叶天神门好脸色,似乎是对他那副窝囊样子极为厌弃。
江湖人便是如此,喜形于色,纵是主家,白倩玉觉得也没必要给他什么好脸色。
白倩玉虽说出生在江湖中,但从小老堂主对她也是十分宠爱,未经太多的事故,要不然她一句不嫁,老堂主就把与大家族联姻的好事给退了呢?
虽说武学平平,好在这丫头平日里对帮众上下都是十分谦和,心思也算是缜密,从不厚此薄彼,众人也就喜待这位大小姐。
叶天笑着将马匹靠近白大小姐,从怀里掏出在路上买的蜜饯枣子,毕竟一路上还要同行,叶天可不想整天面对一张苦瓜脸。
“关口的蜜饯枣子,二十个大子一斤,甜得很。”
平日里就喜欢吃甜食,又舍不得出行花银子。
再加上主家人送的东西,又是一副低微的样子,倒是弄得白倩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点了点头,接过枣子,下嘴咬了一口,不得不说,这位林公子的确会吃,这枣子用上等的蜂蜜裹了,与枣香融合的确是上好的零嘴。
平日里自己舍得花银子,尝着别人的东西倒是格外的香甜。
“林公子,对这吃食上倒是很有研究。”
话里有些夹枪带棒,不过叶天始终是一副笑脸相迎。
“还行,我林念雪没啥爱好,说到吃上倒是少有人能比的了我。”
白小姐噗嗤一笑,自顾自的吃起了枣子。
众人见了叶天讨好自家小姐,一个个的眼红脖子粗。
叶天撩开马车的窗帘,领出一包的鲜果扔给了众人,被吃的堵了嘴,众人到也不觉得那么生气了。
这林公子做人倒是真可以。
叶天走到翟二叔的身旁,拿出一只新鲜的桃子递给他。
翟二叔摇了摇头,并没有接受着小小的恩惠。
叶天狠狠咬了一口桃子,汁水横流,随后笑着说道:“翟副堂主,那个公冶家在荆州的势力很大吗?”
翟二叔是土生土长的荆州人,又常年游走于江湖和官府之间,在荆州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万万不能得罪,他是最清楚的。
双刀翟阔天这把双刀乃是家传,翟家本是荆州一个不入流的小家族,只可惜得罪了权贵,整家人都被人逼迫致死。从此浪荡江湖,虽说这些年与各路高手对敌,双刀磨砺的更加有力,但从来不想着报仇雪恨,而是老老实实在白莲堂中做了一个二当家。
面对世家豪门,手中的双刀若不能出神入化,步入佳境,与那种大家族为敌,根本无益。
时间长了,那报仇的事情也就抛出脑后。
“公冶家祖上曾经做过首辅,后来大概是朝中忌惮公冶一族的势力,杯酒释兵权,以富贵换权势,这些年虽说有些落寞,但驴倒架不倒,依旧是荆州的一等家族。反正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蒙阴万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