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林如玉闻言茶水喷了一地,惊道:“锦衣卫跑咱家干嘛?!”
气喘吁吁的家丁哭丧着脸道:“小的也不知道啊!少爷您快去看看吧!”
“我娘呢?”林如玉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靠他老娘去顶着。
家丁无奈道:“夫人早上去镖局查账,这会儿还没回呢!”
“啊?那,那怎么办啊……”听说自己老娘不在,林如玉彻底慌了神,下意识就看向了秦鹄。
秦鹄也不想说他这外强中干的性子了,只苦笑问道:“你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
“额,没有啊。”林如玉呆呆道:“我平常也就喝喝花酒、听听小曲,从来都是大把大把的赏钱,也没白嫖过呀……”
“时而与人打架,也只是打伤从未致残,更别说打死人了。事后我还请客呢……”
林如玉如数家珍,秦鹄听得哭笑不得。
就你那点功夫,人家都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让你。
还把人家打残,人家怕还没你自个儿手疼。
不过他也算听出来了,林如玉虽是个二世祖,却还没真正做过恶。
又或者说,因为他现在还硬的起来,心思全在青楼,所以还没来得及作恶……
“既然你没有做过恶,那你怕什么?”秦鹄又问。
林如玉却理所当然道:“师父,那是锦衣卫啊!他们要抓人,哪管你做没做过恶?哎呀,不说了,师父你快跟我一起去吧,你是绝世高手,他们要抄家的话你可千万得带我走啊!”
秦鹄听得莞尔,被林如玉连拖带拽拉出了客房。
等到了大堂,战战兢兢满头大汗的管家才如释重负,忙站到了秦鹄的身后。
之所以是站在秦鹄这个外人身后,是因为他对自家少爷有很充分且到位的认识……
“哟!是你啊?”
秦鹄定睛一看,坐在椅子上的不就是厉鹰么。
他打了个招呼,可惜厉鹰对他视而不见,而是看向林如玉,冷声问:“你爹呢?”
“出去了。”林如玉弱弱答道。
厉鹰闻言,当即起身,作势欲走。
秦鹄忙将他拦住,疑惑道:“你不是来找我的?”
“我为何要找你?”厉鹰瞥了他一眼,满是不屑。
你装个屁啊!
秦鹄一阵腹诽,表面却热情笑道:“哎呀,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们好歹也共患难过不是?来来来,别急着走嘛,聊聊天。”
说着,秦鹄把厉鹰按到了椅子上。
管家眼尖心亮,忙道:“我去给公子们沏茶。”
说罢,就匆匆忙忙跑了。
秦鹄扫了眼站在那不知所措的林如玉,问:“你不是要去练功么?还站着做什么?”
“啊?哦,哦!对,练功,差点给忘了。那我走了啊,师父你代我好好招待一下这位大人,告辞。”
林如玉也忙不迭跑了。
厅里只剩下两人,秦鹄脸上的笑意立即收敛。
“说,找我什么事?”厉鹰对他老是冷言厉色,他自然也没什么好态度了。
尤其是刚刚厉鹰还给他甩脸子。
厉鹰冷淡道:“我不是来找你的。我刚去了九玄门。”
两句话好像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秦鹄却是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是是,所以你是特意来找林子龙的,行了吧?”秦鹄无力道:“我说你累不累,赶紧说事,你当我很闲吗?”
以厉鹰的情报能力,不可能连林子龙不在家都不知道。
所以他这遭就是来找秦鹄的。
至于在来林家前去一趟九玄门,则是做给别人看的一种掩护。
他刚刚搅和了武林大会,现在跟福州本地势力有所往来,也说得通吧?
而之所以要这么麻烦,也是没办法的事。
毕竟像之前在针叶林那种见面机会不多,两人的每次碰头,都也可能加大秦鹄身份暴露的几率。
所以能多一层掩护都好,怎么能嫌麻烦?
“你难道不是很闲么?”见秦鹄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厉鹰也表露出了不爽,哼道:“密信早就发给你了,一路磨蹭多久你才到达福州?来了之后,你又做了些什么?”
“你怎么跟深闺怨妇似的?”秦鹄鄙夷,还夸张的远离了厉鹰几分,继而含糊道:“谁跟你说我什么都没做……”
厉鹰轻蔑一笑:“呵,你做什么了?来福州县第一天就逛青楼?”
“嘶!”秦鹄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再说了,你不知道那是形势所迫?
“真不知道大人为何要把你派来参与这次的任务。”厉鹰又是一句嘲弄,让秦鹄嘴角抽搐不止。
“算了,我不跟你吵吵这些!你到底找我做什么,赶紧说正事!”
秦鹄转移了话题,也算是一种落败。
“哼。”厉鹰淡哼之余,嘴角也有了些许弧度,继而道:“你上次的密信我看了,那个客栈已经处理掉了。”
“哦。”秦鹄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对他这种态度,厉鹰自然是看不过去,可刚刚得胜,他心情不错,也没有计较。
他续道:“至于你怀疑鼎剑阁主导了福州锦衣卫围杀一事,我以后会派人查的……”
“以后?”秦鹄皱眉打断,说:“迟则生变,况且现在鼎剑阁那个云熤到了福州,动作不断。等到以后,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厉鹰驳斥道:“凡事有先后之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港口的案子!你别忘了,大人已经在圣上面前立下军令状,限期之前若不能查清……你难道希望大人辞官还乡?”
秦鹄当然不希望看到那一幕发生。
可他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福州锦衣卫围杀一案。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眉目,且鼎剑阁已经展开行动,正是与其抢时间的时候。
此时不查,以后就没机会了。
秦鹄沉道:“难道,就要让那些驻守福州的兄弟们白死么?”
厉鹰冷漠道:“他们是锦衣卫!他们不需要你的同情,更不需要你替他们讨什么公道!”
秦鹄哑然。
过了许久,他才摇头失笑:“我与你果然不是一路人。不过,这件案子我觉得还是该查,而且越快越好!”
“你!”厉鹰气急。
秦鹄摆手道:“别急,听我说。港口的案子固然重要,是我们的第一要务,这不假。可现在你跟我不都是一无所获么?倒是锦衣卫围杀案……说不定,就是港口一事的突破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