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河西走廊。
一支草原骑兵缓缓而来,他们身上清一色的金色战甲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草原王骑。
迪丽公主看着一地狼籍的营地,不由得微微皱眉。
这里本该是蒙裤脱脱的驻地,此刻却空无一人。
“人呢?”
她此行的目的,便是前来寻找蒙裤脱脱,想要从他口中知道一些有关凤鸣的事情。
戏志才的话,深入人心。
蛮荒族和草原王庭如今已经形同陌路,若是可以,迪丽也想尽力的维和二者之间的关系,好让两者将来不要走到分崩离析的道路上。
毕竟,草原王庭越是踏出草原,便离蛮荒族越远。
“不会被水狄族大军给扫灭了吧?”一个随从试探性的开口。
这话,让迪丽心头一怔。
说起来,在许久之前蒙裤脱脱就向王庭求援,说是河西走廊危急,他们难以坚守。
但,出于对草神灵的考虑,王庭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兵驰援蒙裤脱脱,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水狄族身上。
后来第二座遗迹在北境突然开启,王庭大军更是越过河西走廊,直接挥师南下。
按照水狄族的前进路线,蒙裤脱脱所部倒真有可能被水狄族给扫灭了。
想到这,迪丽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兔死狐悲之感。
她虽和蒙裤脱脱感情不深,但毕竟是名义上的兄妹,蒙裤脱脱若是因为草原王庭没有驰援的原因,被水狄族扫灭,迪丽心中难免会有些难过和惭愧。
“我们再往西边走走。”
迪丽沉声道。
她终究不能相信,蒙裤脱脱就这么死了。
那个狡诈的家伙,绝不会死战不退,望风而逃才是他的作风。
当然,若是他真的死了,迪丽也只能作罢,反而该好好想想如何去凤鸣了。
与此同时。
另一边。
草原王庭都城。
今日本该是大喜的日子,王庭大军越过铁血山,长驱直入,成功会师成唐国,是大捷!可草原王的脸色,却阴沉至极,处在随时都可能爆发的边缘。
只因成唐国的第二块草神灵,被人夺走了。
“拂晓会!”
这个名字,对于久居一隅的草原王而言,十分陌生。
而白折花送回来的书信中,对此人实力的描述,更是让他震惊。
“妖僧大人,可能需要你亲自走一趟凤鸣了。”
他缓缓开口,看向一旁的阴影。
一道干枯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
那是一个瘦僧,骨瘦如柴,犹同朽木。
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妖僧不急不慢的问道。
“我走了,陛下你的安全怎么办?”
“我在王庭之中,安全无虞!”草原王自信道:“再者,王庭之中还有祭祀坐镇,有她在,没有人可以伤到我。”
闻言,妖僧微微点头。
不再迟疑,径直离开。
皇宫外。
剑无情突然开口。
“那道强悍的气息消失了。”
在他面前,正在吃羊奶糕的戏志才擦了擦嘴,当即道。
“动手。”
两人提前换好了王庭禁军的服装,戴上掩人耳目的人皮面具,大摇大摆的朝王庭皇宫走去。
这些天的观察摸排,让戏志才已经对这座皇宫了然于心。
他们入城的时间很巧妙,正好是禁卫换防的时候。
他甚至掐着低沉的嗓音,用着浓厚草原特色的语言,朝其中一个高大的士兵打招呼。
对方只觉得戏志才的面容熟悉,当是某个见过一面的家伙,微微点头示意就放行了。
根据戏志才强悍的记忆力和临危不乱的心理素质,两人有惊无险的来到内城宫殿之中。
在这里,他们脱去了禁卫的盔甲,换上了一套新的仆人的服饰。
“这易容术还真是好用。”
戏志才忍不住叹道。
这玩意,本来是“镜花水月”中花的独家技能,后来在搜刮青眼时意外获得。
期间,戏志才也费了些心力研究,摸得了其中皮毛,方才有了如今还算看的过去的易容术。只不过比起“花”来,戏志才的易容术还算是青涩,可瞒过皇宫里守卫,倒是绰绰有余。
“我们的计划是什么?就这么冲进去把草原王宰了?”剑无情低声问道。
“越是简单的方法越直接有效。”戏志才嘴角微扬。
草原三圣,白折花远在凤鸣。
妖僧刚刚外出。
只剩祭祀一人。
现在出手,恰逢其时!
“那个老奶奶很强。”剑无情一边警惕四周,一边忧心忡忡:“她若出手阻拦,我的剑出不了手。”
“祭祀不会出手。”戏志才自信满满。
祭祀已经将话说的十分明白。
草原王庭,如今和凤鸣并无差别,对她蛮荒族而言,皆是异族!
她不会插手草原王南下征讨北境,自然也不会插手戏志才格杀草原王。
“北境战事已经吃紧,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
说话间,一道金碧辉煌的宫殿近在眼前,那里便是草原王的寝宫。
戏志才目光坚定。
杀了草原王,草原必定大乱,肆掠北境的草原大军也将陷入群龙无首的两难境地。
但这,并不足以解凤鸣之围。
因此,戏志才要做的事情,远不是杀了草原王那么简单。
“草原王进去了。”
顺着剑无情手指的方向,只见一个穿着金色帝袍的老迈身影,缓缓进入寝宫之中。
戏志才曾远远的看到过此人几次,可以断定他,便是草原王。
“我们也进去。”
戏志才和剑无情在夜色的掩护下,小心翼翼的朝寝宫摸去。
这里,是戏志才从未涉猎过的区域,他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状况,必须小心谨慎。
“爱妃!”
草原王苍老中透着期盼的声音缓缓响起。
他穿过帷帐,穿过金纱,走到宫殿深处。
那里,有一张用上好的羊毛编织成的巨大的柔软床榻。
一道曼妙的身姿,正躺在其中,春意盎然。
“陛下!”
床上的女人被饿狼般草原王扑倒,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身上的纱裙就被撕碎。
“朕的爱妃,朕想死你了!”
草原王虽然年迈,却雄风依旧。
他也是个男人。
而眼前的女人,媚态天成,是世间少有的绝色,亦是他最喜爱的妃子。
床第之间,他正想耕耘,突然只觉心口一凉。
一柄尖刀,突然刺穿的他的心脏。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来不及发声呼唤侍卫,就被抹了脖子,横死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