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见两人神色有异也纷纷围了过来,都好奇徐瑶儿到底画了个什么,怎么让两人都这般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徐少然突然惊呼,“瑶儿妹妹,你太棒了,你……你怎么这么厉害?”
如果说常逾的画颇有大师风范,那么徐瑶儿的画就是鬼斧神工。
常逾画的是百花争艳,而徐瑶儿剑走偏锋,画的却是荷莲。
一副艳丽夺目,一副意境悠远。
徐瑶儿的画中,一池春水,满塘荷叶风姿尽不同。
不少人已经被徐瑶儿所做的画作吸引,拍手叫绝。
“哇,这幅画真是不错啊!”
“的确,那只停留在荷花上的蜻蜓,就像是活了一般,太妙了!”
常逾瞥了一眼徐瑶儿画作,让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样娴熟的画技,没个十年八年的练习,怎么可能做到。
眼前这个小丫头才多大?
不过五岁出头而已!
她就算是从娘胎就开始学画画,也不可能画的这么好。
他倏然厉喝:“这不可能,你作弊!”
徐瑶儿只觉得常逾的话说的太过无厘头,让人觉得好笑了。
但她不能直接这么说,毕竟她现在还是个五岁的孩子。
徐瑶儿软糯糯地回,“常公子,你污蔑人也要找到证据,我们现场作画,如何作弊?”
徐少然见了自家妹妹的画,顿觉常逾那幅艳的眼花缭乱的画和妹妹的哪是一个档次?
当即道:“常逾,你可别是输不起,若是如此,就别和我家妹妹比啊!”
“徐少然!你别瞧不起人,我今日还非得撕了你这狐假虎威的皮囊不可!”
常逾本就心高气傲,听见徐少然嘲讽他,忍不住挥起拳头朝徐少然挥了过去。
县令公子朝人使眼色,让一群人赶紧拉住两人,毕竟是他办的诗词会,可别生出是非来。
两人被自己那一方人拽住,恨不得生了翅膀飞出去和对方打个你死我活。
县令公子笑着打圆场,“好了,不过一场比试,别伤了兄弟的和气。”
常逾被自家兄弟拉住,难以上前,只得恨恨地瞪着徐少然,骂道:“狗东西,你等着!”
徐少然被二哥拉住了,却还是不依不饶地“呸”了一声,“谁和他兄弟!”
各不相让。
主管事看了两幅画作,心里自然明白胜负已分。
只是常逾公子记仇,刚刚又当众下了赌注,他也是难以道出胜负。
毕竟一个小小主管事,常家、徐家两边也不敢得罪啊!
县令公子和他们也差不多大,他说谁赢自然也难以服众。
徐少然更是嚣张,挣脱两位哥哥的钳制,拿着徐瑶儿的画站在桌子上,举了起来。
“来,大家都过来看看,谁输输赢一看便知分晓。”
谢琅见一群人都围在徐瑶儿那幅画作上,纷纷道出惊叹之声。
他原本无意揍这个热闹,随意一瞥,也不禁难以移开眼。
徐瑶儿的画作,堪称独树一帜。
波光凌凌的水面上荷叶舒卷,只有一朵莲花独自绽放。
花簇朵中间还有一只蜻蜓藏匿其中,借着半遮的花瓣躲雨。
而一侧的花鼓包还未绽放就已被大雨折弯了腰身。
倾盆大雨打落下来,绕出一个一个圆圈,池中粉色娇嫩的荷莲却宁折不弯,还给其他生物撑起一片天地。
对比常逾那照着院子里的百花所作出的画幅,形似却又欠缺一分。
一幅色彩鲜艳,难以寻得主题;
可徐瑶儿的那一幅画却让人眼前一亮,恰到好处的留白给人遐想空间。
所作之画,不论是池中莲,还是画龙点睛的小蜻蜓,又或是鲜明对比的花鼓包,又或是那惟妙惟肖的水面……
都称得上是精妙绝伦。
让人一看就好似身临其境,而常逾的画却虚有图表。
徐瑶儿见一群人都很喜欢她的画作,咧开嘴笑了笑,软乎乎地道:“荷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我希望我们徐家的兄弟姐妹也这样,无论身处什么样的环境,牢记初心,百折不挠。”
“啪啪啪!”
一阵掌声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道清爽的中年男音,“好一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听闻这里有画作比赛,县令大人携夫人出来看了热闹,一来便听见徐瑶儿童言稚语,却不失大观。
他拿起画卷仔细打量,越看越欢喜,随后点了点头,垂眸看着徐瑶儿,笑道:“此画入阁收藏都不为过,更何况你还是这个年纪作得此画,本官给此画取《雨莲》一名如何?”
徐瑶儿懵懵懂懂地点点头,起身朝县令大人微微俯身,“多谢大人赐名。”八壹中文網
“大人!”
常逾见风头都被一个小丫头抢去了,顿时急了。
想着自己和县令公子要好,连忙拿着自己的画作凑了过去,想让县令大人也评一评他的画,好扳回一局。
却不曾想,县令大人只是简单扫了一眼,评道:“常公子的画作在同辈之中也算是佼佼者了,不过上色彩过艳,还有较大的进步空间。”
好一句进步空间颇大。
这不就是说他的画比不过一个小丫头吗?
常逾脸色瞬间黑如锅底,还想说些什么争上一争。
可县令大人却又开口对徐瑶儿道:“你开个价,此画本官收了。”
徐瑶儿一惊,心底对自己的能力还是知晓的。
只不过县令大人竟然能有这眼界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了,她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高了,怕会留个不好印象,低了,又怕埋汰了她的画。
徐少然拉住徐瑶儿,大言不惭地道:“妹妹的画,自然价值百两!”
县令大人顿时笑了,“黄口小儿,口气倒是不小!不过区区百两,今日我便派人送到徐府,此画我便收走了。”
县令大人只是过来给儿子捧场,事先不知两方赌局,而他此举无疑是替徐瑶儿正了名。
徐少然看着自己妹妹得了县令大人的青睐,又瞧着常逾黑如锅底的脸色,心里不由得十分畅快。
想起刚刚跟常逾立下的赌约,徐少然自然不肯放过这么好出气的机会。
上前一步就准备开口,却被老二徐铭轩拉住了手腕,“县令在,别胡闹。”
若只是几个公子哥,那闹闹便也罢了,但此刻县令大人都出面了,玩笑就不宜开的过大。
不然万一传到了常家耳朵里,没来由的引起徐常两家的矛盾。
“二哥!”徐少然满脸的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