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徐铭轩眉头一蹙,寒眸里尽是威慑。
徐少然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县令大人如今对徐瑶儿十分感兴趣,拉着她问了不少问题,常逾看着她出尽风头心里憋屈的要命。
他那一双眸子一刻不停地盯着徐瑶儿,犹如暗夜里的蛇蝎一般。
常逾小跟班连忙抱起画作,小声给常逾顺毛,“公子别气,这次不过是那丫头运气好,下次她肯定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常逾一声不吭,心里非常清楚,这次是他败了。
但他绝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他瞪着县令大人旁边的徐瑶儿,低声道:“你别得意,这次是你运气好,下次定让你好看!”
常逾虽然放肆,却不敢让县令大人听见。
不过徐少然站在他旁边不远,倒是听的清清楚楚。
他最见不得有人对徐瑶儿无理,当即挺身而出,“你有本事就放马过来,谁怕谁!”
常逾重重“哼”了一声,不愿意和手下败将说话,扭头就走。
徐少然见县令大人跟徐瑶儿相谈甚欢,没空注意到他们,便拔腿追了上去。
但是常逾走的快,等徐少然追上时,都已经拐了好几个长廊。
“你给我站住!”
常逾本就憋了一口气,见他这般不依不饶,当即吼道:“徐少然,你妹妹都赢了,你还想干嘛!”
徐少然冷声回,“之前的赌注你不会忘了吧?”
“什么赌注。”常逾开始装傻。
徐少然勾唇一笑,提醒道:“三叩九跪学三声狗叫,怎么,常公子输了打算赖账不成。”
常逾的脸色顿时变的有些难看,当即辩解,“那些赌注不过是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小孩子的把戏,本公子没空陪你玩。”
常逾扭头就走。
徐少然自是不肯,猛地追了过去,拉住他的后衣领。
“愿赌服输,常逾你敢走你就是孙子?”
常逾一听他出言不逊,心头更加愤怒,回过头一拳打在徐少然脸上,“你给老子滚!”
徐少然瞬间怒了,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跟着常逾一起的公子哥,见他被人打了,自然不甘示弱,冲上来跟徐少然大打出手。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徐少然又怎么可能是好几个公子哥的对手。
眼看不敌。
“都住手!”
一道冷冽不失严苛的少年音忽然将至。
混乱的人群憋了一天的怒火,此时此刻哪里听得下去,纷纷你一拳我一拳互不相让。
徐少然也是打红了眼。
即便打不过,也不能认怂。
老二徐铭轩这个时候也带着弟弟们追了过来,一同前来的还有谢家公子谢琅。
眼见一群人打的不可开交,赶忙上前去拉架。
这场诗词会是县令公子筹办的,在人家园子里打架,那不等同于砸场子吗!
况且县令大人都还在这园子里,成何体统。
好不容易才将混战的几人拉开,徐少然伤的最重,脸上挨了好几拳,常逾次之。
谢琅年纪不大,却年少老成,他冷冽的目光一扫,沉声道:“上一次游园会差点闹出人命,这一次一个个挂了彩回去,是想让县令公子给你们家一个个负荆请罪吗?”
常逾瞬间沉默,他不过是南安一富庶子弟,祖上太爷爷只是探花郎,如今父亲也不过是皇商,不仅得罪不起县令家,更得罪不起南安首屈一指的谢家。
他沉默不语。
“都怎么回事?”谢琅沉声问。
一旁的徐少然怒声道:“常逾不守信用!”
谢琅当时没有参与比试,但常逾与徐家公子的赌约,他也是清楚的。
看徐少然这架势,自然是明白他是不愿意就此放过常逾。
“愿赌服输,今日你们的赌约众人都看见了,此地只有你们两方人,自行协商吧,若是闹大了,不光彩的是谁,你们心里也清楚。”
常逾明白,谢琅这是在点他。
是当着他们的面实现诺言,还是当着整个南安的世家子弟的面。
常逾咬牙,“好,我兑现!”
谢琅听了,带着自己的几个兄弟去了前后两个院子门口站着,背对着院子。
谁都是有自尊心和傲气的,他有心化解双方恩怨,自然也不想看谁的笑话。
可让常逾跪肯定是不可能的,他只像模像样的学了三声狗叫,“汪汪汪。”
随即便要走人。
徐少然还觉得不解气,拽住常逾,“想就这么走了?没门!你要是不实现赌约,我这就去台上把那些人都叫过来,看看你这自诩南安才子的常逾是怎么毁约的!”
“你别欺人太甚!”常逾怒声道:“难道还真的要本少爷三跪九叩不成,本少爷连爹都没跪过,你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谢琅在这里,真以为本少爷怕了你们徐家。”
“常逾,你还真是玩不起,赌约是你自己定的,现在输了想赖账?”徐少然不甘示弱。
要不是徐铭轩等人拦着,他高低要冲上去狠狠再揍常逾一顿。
二哥徐铭轩虽然也觉得这个赌约有些过分了,但是老三说的对,条件是常逾自己提出来的,输了就想耍赖,没有这样的道理。
若今天不是有徐瑶儿在,输的便是徐家了。
按照常逾的脾气,定然会逼着他们徐家人三跪九叩的学狗叫。
两方人马因此僵持住了,这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常公子,自古以来愿赌服输,连我一个小孩子都知道,赖账是不对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徐瑶儿已经跟县令大人聊完,赶了过来。
常逾蹙眉,听着徐瑶儿的话两手握拳。
他做什么轮得到一个小孩子来教训?
老三徐少然看着他这样,也不由得摩拳擦掌了起来。
“二哥,你们别拦着我,今天我高低要给他打趴下。”
徐铭轩呵斥道:“打打打,就知道打架,打架能解决问题吗?”
徐少然不服,“那二哥你说怎么办!难道就让这个姓常的家伙把账赖掉?”
“赖账自然是不能赖的。”
徐瑶儿一本正经道:“堂堂常家的公子,怎么可能赖账呢,这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啊!是吧!”
常逾脸色一变,他就知道这小孩没憋好屁。
故意阴阳怪气的来恶心他。
不过他还没开口呢,又听徐瑶儿继续道:“不过呢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万万不该拿膝盖来打赌,常公子,你长教训了吗?”
“啊?”常逾诧异了,没明白徐瑶儿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跟她哥一样,来逼着他兑现下跪赌约的吗?
徐少然也懵了,妹妹赢比赛赢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