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初来乍到厉家时,徐雅处处维护着她,生怕她受了委屈或者被厉东欺辱,明明自己都很害怕,却仍然豁出去的护着她。
那个时候的徐雅虽然有自己的私心,可对姜婼也是毫无保留的护着。
这一切温暖真挚的美好终究变成幻影,如同泡沫般一触即破。
姜婼脸色冷淡几分,薄凉的眸子淡淡的扫向司徒潆那掩藏不住得意的脸庞。
司徒潆见状,笑容逐渐僵硬,顿时失去几分兴致,她忽然伸出手勾起姜婼的下颌,漂亮的眸子细细描摹着她的五官。
半晌,她用着最温柔的声线说着最讽刺的话:“我不会轻而易举的让你死,那实在是可惜,听闻书家开了一家舞厅,你这样的人应该去那样的地方生存,待我心头之恨解了,我会亲自送你过去,我倒要看看,你的傲气在那地方能维持多久!”
姜婼闻言,不慌不忙的与她对视,清冷而平静的嗓音渲染着淡淡的笑意:“你这么确定,进去的人是我?”
这话落在司徒潆耳中便是挑衅,她彻底被激怒,拿起了旁边桌子上的刑鞭,赤红双目的剜着姜婼,咬牙切齿道:“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话音落下的同时,司徒潆手上的刑鞭高高举起,随之落下。
“砰——!”
一阵枪声毫无征兆响起。
“啊——!”
枪声响起的瞬间,司徒潆扬起的手如同折了翼的蝴蝶骤然垂落,手上的刑鞭也掉了下来。
从头到尾,姜婼幽深平静的目光就盯着司徒潆的动作,眼看着她的手臂被打出血窟窿,温热的鲜血如同飘扬半空的雪花,贱了几滴在她略微苍白的脸上。
没有受过枪伤的司徒潆痛的小脸都白了,额头上立马沁出薄薄的密汗,她不由地看向门口,随之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彻底僵硬在原地。
厉沉宴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他手中的枪指向着司徒潆的额头。
他西装革履,外表一丝不苟,带着上位者的威严,显然是从什么重要场合赶过来,清晰可见他胸廓起伏跌宕,微喘着气,显然这一路是跑来的。
司徒潆痛到无法挣扎,地下室的人都被控制,他才迈着沉而重的步伐,朝着心心念念的人的方向前行。
男人站定在跟前,姜婼仰着脸与他对视。
这个角度看,她的脖子纤细白皙,看着无比的脆弱,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他的脑海却不断滋生邪恶的念头,眼中的情绪晦涩不明,藏着不易察觉的欲色。
姜婼朝他眨了下眼,像是命令般道:“解绑。”
这副乖巧却强势的小样,厉沉宴瞬间觉得心里有什么破防了。
他惩罚似的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骂了句:“蠢东西。”
语气是无限宠溺,可下手的时候他可没轻。
他绕到后面,给她解了绑。
姜婼站起身的时候身体微晃,她扶着椅子,大脑嗡嗡作响,眼前一片天旋地转。
厉沉宴迅速将她拥入怀里,掌心里传来粘稠温热的触感,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咬牙切齿的骂了句:“蠢东西,受伤了都不吭声!”
姜婼身上的伤口都是被刀刃划过的小血痕,本来不碍事,可她身后却是密密麻麻的一片,血液浸湿她的衣裳。
暖色灯照下,照清了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她轻磕着眼,仿若很疲惫。
厉沉宴立即将她横抱起来,转身便要离开。
“阿宴哥哥,你不可以带走她!”司徒潆吃力的大吼,豆子般大的汗珠不停的掉落在地,她看着那挺拔宽厚的背影,竭力嘶吼:“你伤了我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但是你要是带走她,那就彻底和司徒家闹掰,徐阿姨说你们会离婚,所以,你不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得罪司徒家,这不值当!”
厉沉宴闻言顿住脚步,他并没有回头。
过了片刻,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我和姜婼不会离婚,只要伤害她的,于我而言得罪的都值当。”
说完,他将目光转向江拂:“把司徒潆带走,告诉司徒家,如果想救人,那就付出必须要付出代价。”
至于是什么代价,那就不得而知了。
他留下话就离开。
司徒潆哭的梨花带雨,雾气模糊了那道渐渐消失不见的身影,她又恨又怒:“厉沉宴,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
衡山公寓。
卧室的灯亮着,姜婼后背的伤口被照的一览无遗,密密麻麻的小刀痕在洁白如玉的肌肤上尤为刺目。
这些小伤口在不断的渗血,难道她会头晕目眩。
厉沉宴死死的盯着她的背部,气的眼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