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婼受伤的时候没有感觉,太小的伤口她没有感知。
直到医生上药的时候,那又刺又麻痹的感觉传来,她微微瑟缩了一下。
医生是女性,见状她赶忙解释:“这种特效药会比较疼,少夫人尽量忍耐一下。”
说罢又倒了一点粉末。
姜婼绷紧了身子,看着极为僵硬。
厉沉宴脸色沉如墨,心脏随着她的瑟缩收紧,眼看着她额头开始冒汗,他暴躁的开口:“你怎么上药的?让我来。”
他夺过医生手中的药,坐在她的身后,讽刺道:“你不是很能耐,司徒家拦着你,你就不会反抗吗?关键时刻脑子喂了狗。”
他的语气极为恶劣,可上药的动作透露着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姜婼听着男人的话,缓了一口气后冷冰冰的反驳:“你不是说我要是遇到什么危险你也不会管的吗?现在是你在多管闲事。”
“你死了不要紧,但传出去外面会怎么说?会嘲笑我厉沉宴三年后是个连自己女人都护不住的废物!”厉沉宴气的肺都要炸了,他绷着脸,咬牙切齿的声音恨不得将她碾碎:“你以为我是为了你这么个蠢东西?少自作多情!”
他说完药也上好了,丢下瓶子便离开。
姜婼沉默着,听着男人用力关门的声音。
厉沉宴没有离开,他走到另外一间卧室的阳台抽烟。
他很少抽烟,只有心情烦躁的时候会抽一两根调整情绪。
燃完一支后,他兜里的手机震动着。
屏幕上显示是徐雅来的电话。
厉沉宴的眸色同漆黑的夜融为一体,手机被他拿在手中转动一圈,而后才接了,放在耳旁。
“你怎么回事?干嘛这么久才接电话?”
徐雅开口便不满的嚷嚷道。
“有事?”
厉沉宴声线淡淡的,不带分毫感情。
“厉沉宴,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妈,你就是这么和我说话的?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徐雅喋喋不休的骂道:“我听说你因为姜婼那个废物把国外的会议取消了,整整五十亿,你知不知道这给公司带来了多大的损失?我当时就不应该把这个乡巴佬迎进厉家,真是个扫把星!”
此刻徐雅的心都在滴血,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把问题都归在了姜婼身上,认为她居心叵测,贪心不足,所以勾引了自己的儿子!
厉沉宴丢下烟头,深沉平静的眸子俯瞰着整个京城车水马龙的夜景,毫不掩盖的讽刺:“妈,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您再后悔,姜婼也已经是我的妻子,厉家的二少夫人。”
“她配吗?”徐雅张嘴就反驳,她强势的作主:“你们两个明天就去民政局把婚离了,到时候我再给你挑一个配得上我们厉家的千金小姐。”
“不可能。”他毫不犹豫的拒绝,而后笃定道:“除非她出轨,否则我们绝对不会离婚。”
这句话是厉沉宴脱口而出,没有经过大脑思考说出来的,说完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这种不理智的行为不应该发生在他的身上才对。
可一切有关于姜婼,他似乎都不能用平常的思维去思考。
姜婼拒绝他后,他虽然说不再喜欢她,可对她总是会有一股理不清的情愫。
徐雅震惊几秒后,声音不由自主拔高:“你疯了?她的身份怎么能胜任厉家主母?整个上流社会又有谁看得起她?姜婼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啊!”
她现在越来越觉得姜婼是个祸害,必须要尽快解决掉这个隐患。
否则她儿子指不定哪一天对她唯命是从!
“不管您要做什么,不要被我抓到,否则休怪我不顾母子之情。”
厉沉宴淡淡开口警告。
“这话什么意思?你威胁我?你这个不孝子,我……”
他直接挂了电话,随后把手机丢在一边,略微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短短时间内,徐雅变化实在惊人,整个人脾性思维都变了,仿佛魔怔了一般。
这些日子跟在徐雅身边最多的就是厉雪媚,几乎天天都在。
而厉雪媚转性的也很奇怪,毫无征兆,说变就变了。
她前一天还对姜婼咄咄逼人,第二天就变得乖巧懂事起来。
这让厉沉宴不得疑心起来。
他思索片刻,发信息给江拂去查这件事。
没过多久,外头就传来司徒家的人找上门来了。
厉沉宴兴致缺缺,直接道:“让他们等着吧,有什么明天再说。”
说完他顿了顿,思忖片刻补充了一句:“不管他们怎么闹,别让他们吵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