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靡豪华的舞厅幽暗,闪烁着暖黄色的灯光,将这里的一切都照的迷离暧昧起来。
舞厅最宽敞的位置,昂贵的酒红色丝绒沙发上躺着一个男人。
司徒潆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看到了在昏昧深暗的光线下,那男人的瞳仁漆黑,鼻梁高挺,唇薄,唇角微微上翘,穿着一身挺括的黑西装,人高腿长,身姿挺拔,面对众人带着讽刺的话,他也不喜不怒,而是像帝王般的眼神,高高在上的睥睨他们。
从头到尾无一不是演绎着“完美”二字,他的能力正如他的容貌一般,出色至了极点。
商业界最年轻有为的商人,掌握着全国经济命脉的重要人物——厉沉宴。
垂在腿侧的双手逐渐收紧,司徒潆苍白的小脸平静,可不过一会儿,口腔传来淡淡的血腥味,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腥甜的味道便被她慢慢的往下咽。
司徒潆从小就喜欢他,喜欢了整整十五年。
从一个女孩到女人,她有几个十五年?
为了这个她爱而不得的男人,她学了自己不喜欢的金融商业,同时还要兼修大家闺秀会的所有,永远都维持着温柔古典的面孔和配得上厉家所处高位的大度宽容,哪怕不开心,她也不能泄露出任何不愉的情绪。
喜欢喝他喜欢的酒,他的爱好,他的生活方式统统都是与他一模一样的,为的就是有和他更多的话题。
她出国五年接受熏陶,想成为和他一样的人,在乐器上获得的成就与地位几乎与他在商业界的相同。
哪怕他不曾正眼看过她一眼,偶尔也会因为应酬称呼他一声司徒小姐,疏离又冷漠的语气却足以让她开心很久。
哪怕他昏迷三年,她对他的爱意仍旧只增不减。
得知他醒来的消息,她以最快的速度结束了手中的所有事情赶回来。
结果呢?
她听到了一个可笑的消息。
他竟然结婚了,娶了一个素未谋面,身份低微的女人,醒过来的时候也没打算和她离婚,反而宠着她,疼着她。
司徒潆怎么可能接受的了这样的结果?
她可以喜欢一切厉沉宴喜欢的事情。
可唯独姜婼,她喜欢不起来!
姜婼的存在无疑就是在提醒她,无论她怎么优秀,付出再多,身份如何高贵,厉沉宴都不会爱上她!
这让司徒潆怎么不恨?
早在回国那天,她就恨不得把姜婼杀了,硬生生等到厉沉宴付出的宴会上,不惜以自身生命为代价陷害姜婼,渴望得到他的怜惜,可他对那个贱人的维护令她咬牙切齿。
“宴哥,上面那小妞一直看着你啊。”
坐在单人沙发上的聂嘉木正好面对着残疾人通道,他端着酒杯眯眼端详半天,疑惑道:“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
众人的目光纷纷随着他所看的方向看去,接着气氛陷入诡谲里。
厉沉宴淡淡地扫过去,瞬间漆黑的眸子逐渐冰冷,厌恶的情绪毫无遗漏的暴露在所有人的眼中。
他淡漠的开口:“以后遇到这个女人还是绕着走,免得哪天她算计到你们某一个的头上。”
撇下这话,男人站起身,拎着外套便朝着舞厅大门的方向离开。
一干人面面相觑,却无人敢开口。
在京城的都知道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只有聂嘉木和段泽唯一头雾水。
这会儿二人也想起来司徒潆的身份了。
“虽说不熟,但宴哥那会也不至于这样讨厌她啊。”
聂嘉木挠头抓腮,不明所以。
段泽唯阴郁的脸庞露出些许深意,不知想到什么,他眼底闪过不耐与厌恶。
他撇下酒杯站起身,一言不发的朝着厕所的方向走。
而厕所不远处是残疾人通道的出口。
司徒潆将厉沉宴的厌恶看在眼里,她的理智瞬间就被愤怒与恨意吞没!
……
夜晚。
厉沉宴浑身酒味的进到门口换鞋,姜婼正坐在沙发上通着电话,听到外面的声响不由看了眼,手机对面的人说了什么,她眸色淡了些许,敷衍的应了声:“他刚回来,我问问他。”
接着不给对方回话的余地直接挂了电话。,放下手机,她走了出去,到了屏风的位置停下脚步,懒洋洋的倚着,看着表情带着醉意的男人,她挑了挑眉,道:“喝那么多的酒,还回来干什么?”
“你刚才和谁打电话?”
男人听到她的声音,侧过头眯紧了眼看着她。
姜婼像是刚刚沐浴完的样子,发尾有些湿,身上裹了一条粉色豹纹修身睡裙,将她窈窕的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
她倚在屏风旁像是故意摆姿势,落在男人眼里就是赤—裸裸的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