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姜槐序被抓住,张峰折着手关节,想加上姜黎的账,好好地出回气。
“本来嘛,打你一顿哥心里的气估计就消得差不多了,现在可不行,要怪,你就怪你那外……”
甥女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姜黎就从围墙上跳了下来。
好险,差点叫张峰这小人挑拨离间了。
虽然姜黎心里有底,觉得他们舅甥的感情不至于这么脆弱,但能阻止还是要阻止的。
“小不点!”姜槐序本来抱着实在不行,就挨一顿算了的打算,见姜黎过来,哪里能由着张峰动手,飞快挣脱了开来。
姜黎瞪了眼姜槐序,“这就是你的私事,送上门来给人当沙包,你可真出息!”
见这舅甥俩还自顾自地说话,张峰则是目光一狠,要他说,是两个人都送上门来了,刚刚在家属院门口,他是不好跟姜黎计较,现在正好。
他们三个男的,难道还打不过这两瘪犊子?
事实证明,真打不过。
“我早说了,让你别欺负我小舅,不然我收拾你,才说了半个小时不到吧。”姜黎语重心长。
张峰吃了姜黎几拳,脸上还被姜槐序误伤了一拳,此时已经脸如锅底。
说实话,姜黎打架的时候,身上是有股狠劲的,她还能打,别说他们就三个人,就是再多来三个,也未必打得过。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那两兄弟早见势不妙跑了,张峰转身也想跑,但姜黎动作比他更快一步,三两下将人扣住,剥下他身上的白衬衣,直接把双捆住,把人推到墙角边上。
做完这些,姜黎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新手表。
“我觉得那个姐姐挺倒霉的,居然被你喜欢上。”姜黎在张峰面前蹲下,“你挺在意她的是吧,我最后再提醒你一次,你再找我小舅或我陆叔的麻烦,我就找那个姐姐的麻烦。”
张峰眼睛一鼓,“你敢!”
果然是叫踩着痛脚了。
“我有什么不敢的,就算我做了什么,那个姐姐要怨的也是你,毕竟是你连累的她是不是。”姜黎擦了擦表盖,“真是可惜,划了条印子。”
说完,姜黎把手表放在张峰旁边的空地上。
再看旁边傻乎乎的姜槐序,姜黎没好气地扯上他,“还不走?想留在这里过年?”
“……”姜槐序小媳妇似地看了姜黎一眼,能不能好好说话。
回去的路上,姜槐序一直没敢张口说话,怕被骂。
主要姜黎一直冷着个脸,半点不想搭理他的样子,姜槐序嘴张了张,实在是说不出话来。
回了家里也不敢告状,怕被揍。
委屈巴巴地回了厂里,见着肖赞华才打开话匣子。
肖赞华看着姜槐序,嘴角抽了抽,“姜黎怎么不连着你好好收拾一顿,你怎么想的,竟然想去跟坏人讲道理。”
要是能讲得通道理,那这世上还能有坏人吗?
而且这种事,姜槐序竟然一点脑子不过直接就告诉她,她这是还好知道一点陆令晁的事,要是不知道,不得着急死。
“不对,你那不算讲道理,你那就逞英雄!”肖赞华越想越气。
好在是有姜黎在,姜槐序才没有吃亏,姜黎要是相信他,没管这事呢?
“姜黎不理你就对了!”
她也不想理这傻蛋。
和肖赞华一起去了陆令晁宿舍,把在宿舍睡大觉的人喊起来,又把有人要堵他的话告诉他,姜槐序就在旁边不说话了。
“什么都不说了,你这兄弟,我认了。”陆令晁勾住姜槐序的肩膀,是今天唯一给姜槐序肯定的人。
这小子傻是傻了点,但讲义气!够兄弟!
就凭这,就算过两月后跟他搭档的那小子回来,陆令晁也认准了姜槐序,保姜槐序在运输队转正。
肖赞华朝天翻了个大白眼,都不想跟他们认识,但还是叮嘱到,“姜黎让转述的事,你们自己都上点心,别真栽到这上头了。”
陆令晁自然知道,他也是没想到,居然还没把人给打服。
看样子下手还是轻了些。
知道这些事,不影响陆令晁和姜槐序出车,两人如常出发,姜黎则是在地里穿梭。
头伏萝卜二伏菜。
虽然现在还是头伏,可以种的蔬菜不多,但大白菜这种生长周期长的绿叶菜影响不大,耐高温耐旱的豆角、辣椒、秋番茄都可以种起来。
等到立秋之后,则是大面积种秋茬菜。
现在问题是能种的其实有不少,但种子缺,蔬菜公司给的种子,都是些常见菜蔬。
杨树乡帮忙找市里的种子公司问过了,他们现在也没有多余的菜种。
姜黎没办法,开始研究起了报纸,准备写信去报纸上报道的蔬菜相关的大队,蔬菜公司去问问情况。
说起来,现在的人集体为先,大公无私的是大多数。
——只有我有,只要兄弟单位有需要,那我一定会高风亮节,节衣缩食,为兄弟单位提供帮助。
姜黎找着蔬菜相关的报道,信寄出去不少的同时,也收集到不少日后可能用得到的报道。
向国华从地里回大队部,看到的就是姜黎又在做她的剪报本。
当初就是用姜黎的剪报本先说服了公社干部,又去县里据理力争,为大队争得这一个机会。
“我已经给战友发了电报,让他们收集报纸寄过来。”向国华都不知道姜黎那颗脑袋是怎么长的。
明明就是一篇普通的新闻报道,她能看出很多东西,像一些并不关联的新闻内容,她也能敏感地分析出内里的弯弯绕绕。
大队也有订报纸,不过不多,向明丽单位会有多余的报纸,过期后可以拿回来。
而所余不多的,向国华都私下掏钱,都给订上了。
为的就是支持姜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