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顶着压力,十分仔细认真地号脉,而后看向众人道:“王妃她……没有身孕。”
“没有身孕?”
楼三太太率先惊呼出声,“可是,烟宁的症状,不就是有身孕的症状吗?”
大夫擦擦额头上的冷汗,道:“若是有轻微中暑的话,也会有这样的症状的……
近来实在太热,王妃身子又偏弱,所以要比常人不耐暑气一些,因此有这样的状况也是正常的。”
得知烟宁不是有身孕,众人都挺可惜的。
烟宁倒是美滋滋的放下了心。
不是有孕在身就好,这样她还能美滋滋的投入进工作当中去!
这两年,烟宁对大理寺的工作得心应手,直接的化身为工作狂魔,这让凤骁直呼自己被骗婚了!
说好是自己的王妃,结果王妃她每天跟着肖梅在一起的时间都比跟自己长!
今日之事,凤骁知道之后,喜忧参半。
出宫前,他特意请王老御医跟自己回了一趟王府,让王老御医给烟宁开个什么方子解解暑气。
结果王老御医开些苦的要死的凉茶方子。
烟宁喝了第一口,差点没被苦到灵魂出窍。
后来的几日,烟宁干脆趁着凤骁不注意,将每日的凉茶都倒进了院子的花圃里头。
刚开始的那几天她还美滋滋的,心想自己骗过了凤骁。
结果不知道哪一天,凤骁站在了花圃前头,看到了那片被凉茶给浇死的花草……
烟宁见凤骁招手叫自己,又看到他脸色不大好的样子,心中预感大事不妙,连夜去找自己大姐姐要贴贴了。
连夜被楼若芙赶出来,孤身一人睡在客房的刚凤朗:我怎么结了婚也摆脱不了小姨子跟我抢媳妇儿啊!
烟宁因为天太热闹出了个‘假孕’乌龙,那头楼玉竹却是真的有了身孕。
八月的江南,暑气不比地处北方的玉京低。
楼玉竹虽然不用在外奔波,但在铺子里也是被暑气蒸烤的。
便是焦觞贴心的安排了冰鉴放在边上,楼玉竹还是热的脑袋发昏。
焦觞看她恹恹的样子,心中实在不放心,便请了大夫回来给楼玉竹请脉。
楼玉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她只道自己定是因为天气太热了,才这般没精神的。
结果等到大夫过来把脉,告知她是有喜了,她满脸震惊。
“有喜了?”
楼玉竹不敢相信。
焦觞倒是率先反应了过来,不过他也没表现的太过激动,而是跟那大夫再三确认。
“我夫人当真是有喜了?”
大夫瞥他一眼,不悦道:“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夫,难不成连喜脉都诊断不出来吗?”
焦觞搓着手,连连给大夫道歉。
“我只是不敢相信,我当真要做父亲了。”
他与楼玉竹成亲也要两年了,虽然他很想要孩子,但碍着楼玉竹的状况,他其实是没想到自己能够这么早就做父亲的。
毕竟他跟楼玉竹有肌肤之亲,也不过才三个月而已。
这期间,他也是十分克制,从不贪心。
是以,他也没有想过楼玉竹会突然有身孕。
焦觞转头握住楼玉竹的手,眼眸中满满的都是幸福。
楼玉竹消化了好一会儿,才接受了自己已经有身孕的现实。
她虽然也没有做母亲的心理准备,但她的性子本就是既来之则安之的那种。
所以她很快的就接受了自己肚子里头有个小崽崽的事实。
既是楼玉竹有了身孕,焦觞觉得楼玉竹还是回玉京安心养胎的好。
二人商量一番,楼玉竹也没有意见。
只是……
“可是回了玉京,你我二人就要分隔两地了……我、我会想你的……”
楼玉竹面色羞红,拉着焦觞的手。
焦觞将她揽进怀中,道:“江南的生意,我会安排好再跟你一起回去的。”
听到焦觞这般说,楼玉竹抿唇微笑。
二人回玉京的日子也敲定了下来,定在中秋左右。
眼见离回玉京的日子越来越近,焦觞将江南这头的生意也打点的差不多了。
这日,楼玉竹在家中等焦觞回来用晚膳,等来等去,等到的却是等到了焦觞受伤的消息。
当焦觞身边小厮来通报消息,楼玉竹吓得差点摔倒在地,好在她身边的小丫鬟扶了一手才勉强站稳。
“咱们爷现在在城东医馆,已无大碍,特意让我回来告知您,让您别担心。”
楼玉竹扶着桌子心中慌得要死,她赶忙让小厮去准备马车,她要去医馆看看。
小厮犹豫,毕竟焦觞让他回来通知,就是怕楼玉竹太担心了,这要是跟了过去,楼玉竹看到焦觞的伤势,岂不是更操心?
小厮内心挣扎,但楼玉竹已经在催他带路了。
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带着楼玉竹去了医馆。
焦觞受的伤,说严重也不严重。
只是腹部氤氲开的殷红的血,看着实在瘆人的慌。
楼玉竹看到他腹部缠着绷带,眼泪吧嗒吧嗒地就掉了下来。
“怎么好好的就受伤了?”
楼玉竹走到焦觞身边,满眼的心疼。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夫人别担心了。”
焦觞越说不是大事,楼玉竹就愈发地觉得肯定是大事!
在她的逼问下,焦觞这才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因为兰誉布行正式成为皇商后,就有一些眼红的人想跟兰誉布行合作。
原本合作共赢之事也不是不行,只是那些人妄图以次充好,赚些黑心银钱。
他们道:“反正他们也不知道这蚕丝是好是坏,织出来以后,用染料再染染,看着与上等的别无二样,再者,皇家做这些料子,能有多少是自己穿用的啊?还不都是赏赐给了下面的官员女眷。
再说了,既是皇家赏赐的东西,便是再不好,那也是好的。有谁敢说皇家的东西是差的吗?没有人敢啊!
所以我说,咱们合作,每一匹布你至少能从中赚二十两银子,你我二人二八分账,我二你八,这不赚麻了吗?
若是你不愿意,那一九分账也不是不行,我吃点亏,就当跟你表表诚意……”
焦觞并非那种的贪图小利之人,因此当即就拒绝了这人。
但这人跟焦觞提出合作之事,并非只是代表自己一人,而是代表了不少给兰誉布行供蚕丝的商家。
是以,这商量是假,威逼利诱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