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楼道里亲过一次了……
尤皖有些腹诽的抬眼看着江景行。
他此刻也正低头看着她,眼帘垂下,鼻梁高挺,额头和鬓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眼角和嘴唇沾染了暧昧的红。
克制禁欲的脸上不再像从前那样好像看不到任何情绪。
他多了许多欲望。
因为她。
尤皖的脚趾难耐地蜷缩了一下,连带着身体和江景行紧贴的部分都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痒。
正对着床的摄像头突然左右移动了一下。
原本这种动静是不足以吸引到尤皖的注意的,但因为江景行搭上去的一团衣服在转动的过程中散了下来,只剩衣角还堪堪挂在上面。
此时看起来就像摄像头上挂了件衣服。目标范围太大,让人难以忽视。
江景行察觉到尤皖的不专心,温声问她:“怎么了?”
尤皖指了指他身后的摄像头,“摄像头动了。”
说话间,摄像头再次循声而动,原本岌岌可危的衣服更加不堪一击,在江景行回头的瞬间掉落在地。
房间里的暧昧景象第一时间传到了导演组的监控大屏上。
“卧槽……”
导演组正在开会,王志峰和杨凡背对着监控屏,小林、小吴等几个pd是正对屏幕的。
几乎是衣服掉落的瞬间,这间屋子的情况就被系统自动捕捉放大了。
王志峰和杨凡循声回过头去,王志峰顿时老脸一红。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两人在被子下交叠的身影,尤皖探头探脑的露出一张尴尬的笑脸,和江景行骤然紧绷的背影。
年轻人……
屏幕里江景行皱着眉下了床,凑近镜头的脸笼罩着一片黑气。
下一秒。
镜头再次被裹得严严实实。
摄像头是因为长时间没有追踪到人型目标,所以刚刚才开启了自动搜索突然运动的。
即便摄影师的众多工作人员都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这间屋子蒙上了摄像头,并对它充满了好奇,也没人有这个胆子去敲门让江景行掀开。
至于发生这件事的话……
只能说是老天开眼。
王志峰咳了两声,吸引回工作人员的注意,正色道:“看两人的姿势,应该是白天尤皖走路太累了,江景行在给她按摩。”
现场不知道是谁噗嗤笑了一声,随后有人接话,“是的是的导演,嘉宾们互帮互助,这种情谊真是让我们太感动了。”
“嗯,是的。”王志峰满意地点点头,“剪进预告片里。”
“这……”小林想了想觉得这个镜头太过暧昧,开口阻拦,“导演这种镜头怎么剪?能过审吗?”
杨凡温婉一笑,“导演刚不是说了吗?小江给小皖按摩呢。配上字幕,按摩。”
屋里的两人并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剪进预告片里的命运。
伴随着这个乌龙,刚刚旖旎到几乎收不住的暧昧氛围散开了。
尤皖赧然地从床上跑下去,去喝了大半杯凉水。
江景行躺在床上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看她喝了水也没上床,在屋里来回的走,忍俊不禁地问她:“不困吗?”
当然困。
上午一通暴走,下午又是拍广告片又是杀鱼的,晚上还面对了那么尴尬、让人精神紧绷的闹剧。
尤皖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
我要睡觉!!
但是一想到明早起床,就要和江景行分开两天。
尤皖又觉得不太想睡了。
江景行看她的表情就大概猜到了她的想法,拍了拍枕头哄她她上来。
两人躺在床上,江景行把落地窗打开,窗外纷纷扬扬飘着雪籽。
这是一天之中难得的没有其他人打扰的瞬间。
“下午的时候,我过去跟摄影师说希望能更换一下动作。”江景行摩挲着尤皖的长发,回答亲吻前的问题。
尤皖迷糊地“嗯”了一声,“然后他就同意了?”
“当然没有。”江景行给她把枕头倒下去,“他应该觉得我的要求很唐突。”
尤皖上下挪动了下脑袋,努力集中精神听他说话,“那……怎么同意的?”
“他看出来我们是一对了。可能是觉得强行拍出来的亲密照片没有吸引人的感觉,所以干脆不拍了。”江景行看着几乎快要昏睡过去的尤皖,摁灭了灯,低声说,“睡吧。”
搂腰、拥抱,这种动作在平面广告拍摄里算不上亲密。
江景行会主动去找摄影师聊,是因为他看到了尤皖的眼神是不情愿的。
不情愿的事,就不让她做。
直到他真的走到摄影师面前说出了劝阻的话,才觉得一直闷闷的胸口突然像吁出了一口浊气一样轻松。
才意识到,不止她不愿意。
其实他自己也是不愿意的。
他拙劣的理由当然没有说服那个摄影师,但摄影师最终还是同意了给尤皖更换动作。
他的原话是这样的:
先生,我想那位女士应该是你的爱人。你很关心她,而她频频望向你的眼神也满含爱意。虽然你的理由没有说服我,但我见到你们看向对方的眼神之后,突然觉得我如果继续按照刚刚的要求继续拍摄,也不会拍出满意的照片的。
前往辛城的机票是上午10点的,而前往摩城的机票是11点。
这意味着尤皖要比江景行更早出发。
但第二天一早睡醒时,江景行还是先她一步醒了。他没起,靠着床在回复工作邮件。
这个画面几乎是尤皖少女时代对爱情保持向往时想象过无数次的。
如今成了现实。
画面的主角比她想象得还要帅气。
“睡醒了?”江景行看向她。
尤皖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几点了?”
“七点刚过,还早。”江景行关掉平板,“你起床收拾东西,我去给你做早饭。”
尤皖不满地唔了一声,半边身子压住江景行准备起身的腿,“不要。”又伸手扯住他的衣服,“八点要出发,你不要浪费时间去做饭。”
江景行顿了顿回过身子躺平,看向她,眼里有星星点点的笑意,“舍不得我?”
尤皖头埋在被子里点了点头,瓮声瓮气地回答:“你舍得我吗?”
江景行虚虚搂着她,好半天才回答:“舍不得。”
尤皖抬眼,眼里亮晶晶的,“那你每天都要想我。”
“好。”江景行在被子下拉住她的手,“一直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