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沉作为经侦队的副队,每年跨国抓捕外逃人员的次数数不胜数,但是参加扫d活动还是第一次。
他收拾完行李,靠在门口的墙上等温心橙,眼睛盯着楼道的白色瓷砖出神。
抬手看了眼腕表,将近10点了,估计她还在加班,拿过手边的黑色小号行李箱准备走。
正碰上从电梯上下来的温心橙,两人就这样撞了个满怀。
时沉顺势抱住她,笑,“走路还不看路,嗯?”
温心橙又想起当年在嘉城县,自己也是没看路,结果不小心撞到了他怀里。
细嫩白皙的手圈住他精瘦的腰,笑着冲他眨巴眨巴眼,“看路还怎么撞到你啊!”
时沉笑得散漫,“所以当初你是故意的?”
温心橙轻哼一声,“美得你。”
看到了他身边的行李箱,温心橙抬头问他:“你要出差?”
时沉点了点头,视线仍追着她,“嗯,局里有任务,我得出去一个月。”
“这么久啊!”温心橙鼓了鼓罪,情绪一下有点低落,“去哪里啊。”
温心橙的美,明艳又张扬,难得露出这种小女人的表情。
时沉心里觉得不舍,抬手把她耳边碎发别到脑后,“去云南,其他的,局里要求不能多说。”
她知道他们有时候要执行保密任务,垂下眼睫,声音也低了些,“好吧,可是一个月好久啊。”
他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头抬起来,视线和她对上,“冰箱里,我给你做了虾,你自己热热就能吃。”
“记住了?”
温心橙抿抿唇,“可是...”
时沉笑着问她:“可是什么?”
温心橙语气难得带了点撒娇,“可是我想和你一起吃虾,自己吃没胃口。”
她现在不光嘴被时沉养叼了,也已经习惯了每天和他一起吃饭。
时沉看出来姑娘情绪不高,想缓解缓解她的情绪。
挑了挑眉梢,笑道:“你确定是想和我一起吃虾,而不是吃我?”
“......”
时沉看了眼时间,手扶着她的后颈把人拉向自己,低声道:“我得走了。”
温心橙揪着他的衬衫领口,主动凑上去亲了他一下。
时沉愣了一瞬,随即拉着她转了个身,把她压在一旁的墙上,反客为主用力的回吻她。
夜晚安静的楼道里,充满了细密的嘬吻声。
最后,时沉控制着自己停下来,眼睛有些红,在她耳边低喘着开口:“橙橙,等我回来,我们”
温心橙靠在他怀里,有力沉稳地心跳刺激着她,让她觉得莫名安心,手也抓紧了他腰侧的衬衫,“嗯?”
时沉从她脖颈里重重吻了下,“回来再说。”
温心橙微愣了下,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有些缓慢地点了下头。
摘下脖子上的平安扣给他戴上,“照顾好自己。”
时沉嘴角又挂上了散漫的笑意,揉了揉她软软的头发,“走了。”
他到了市局顶楼的时候,正看见周时屿抱着南栀腻腻歪歪。
走到旁边闲栽栽道:“你俩差不多得了啊,一会儿该误机了。”
看着就是抱着不撒手的两人,时沉笑得煞有其事,“要不我们先走,回头你在后面跑着追?”
“......”
起飞前。
看着时沉一脸不爽的样子,周时屿一边检查自己身上的装备,随口问了句,“火气这么大,你欲求不满?”
时沉一下被噎住,“我...”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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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屿走后,南栀也开始慢慢恢复了工作。
晶姐又给她谈了个新电影。
她的民国剧不负相思意和上一部电影成绩都很不错,导演见了她也觉得很满意。
新电影是关于一个民国富家小姐坚持学业,最后成为一名医生,投身医疗慈善事业的故事,导演看过她演的不负相思意,见了本人更是觉得她的气质很符合。
回去的路上,看了一眼对着手上戒指发呆的南栀,晶姐问她:“真要和周时屿结婚?”
南栀回过神来,点头,语气轻快,“嗯,当然。”
晶姐想了想,故意道:“结了婚,戏路可就受限了。”
“什么少女,青涩美人,民国娇小姐,校园小甜饼可就都...”
南栀一脸假笑,“打住,晶姐,不要再往我心里捅刀子。”
“谢谢。”
后座啃鸡腿的小洛突然抬头:“怎么会,就算栀栀生了一堆孩子,照样还是广大粉丝心中的少女栀。”
“......”
倒也,不用生一堆吧。
到了小区门口,南栀看向一旁的小洛和晶姐,“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你们早点回去休息。”
说完就自己下了车。
刚走到小区门口,一辆女士轿跑就挡住了她的去路。
车窗摇下,林知意戴着墨镜,背后那双眸子透着丝丝冷意,“南栀,我们聊聊。”
南栀听到她这种高傲的命令式语气,气就不打一处来。
冷冷地丢下一句:“没空”,就往里面走去。
林知意出声喊住她:“你难道不想知道,周时屿去干什么了?”
南栀头也没回,“他去干什么了,他会告诉我,我不需要从你的嘴里知道。”
林知意声音并不大,“他去边境了,参加联合扫d行动。”
南栀却感觉自己的肩膀明显颤了下,脚下步子也有点不稳。
林知意见她的话起了效果,踱步走到她旁边接着说:“每天,我都能知道他的消息,他安不安全,在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甚至每天几点休息。”
眼神充满了赤裸裸的挑衅,“这些我都知道。”
见她没说话,林知意忽然笑了声,“南栀,你们成不了。”
“只要有周爷爷在,你们永远也成不了。”
南栀闭了闭眼,觉得以前自己还是对她还是太客气了。
转身直直地盯着她,活脱脱像一只奶凶的小猫,“林知意,究竟谁惯的你一身的臭毛病。”
“离别人的男朋友远一点,这个道理,没人教过你吗?”
“还是你觉得廉耻这种东西对你来说,根本一点也不重要。”
似乎是没想到她敢这么说,林知意一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南栀此刻心里窝火,又担心周时屿,清凌的杏眸带了几分冷意,“林知意,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还是你理解能力有问题”?八壹中文網
“你也配和我谈廉耻?”林知意端庄的脸上像是有了裂痕般,微微颤抖着,“你抢走了我的人,到底是谁没有廉耻?”
南栀觉得无语,“我建议你去精神科看看。”
说完就转身往里走。
林知意伸手去拽她,“站住。”
结果一眼就看到了南栀无名指上的六角星钻,她捏着那枚戒指,问她:“这是什么?”
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南栀唇边浮起笑意,轻飘飘地说:“戒指”。
“哦,不对,是求婚戒指。”
“周时屿给我的”,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求婚戒指。”
知道他的消息又能怎么样,知道他每天在干什么又有什么用。
他都和她求婚了,林知意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跳梁小丑。
在她面前得意洋洋地炫耀,却不知他早就将一切都给了她。
不知道他的消息又能怎么样,心都是她的了,她自然也就不在乎这些。
她感觉自己的理智好像被那枚戒指刺激的瞬间崩塌,心里的不甘和委屈几乎将她湮灭。
她由着自己心里的冲动和怒气,使劲抓住南栀的手,就要去夺那枚戒指。
南栀没想到她会直接上来抢,有一瞬间地愣神,反应过来去挣脱自己的手,“林知意,你是不是疯了。”
“放开我。”
林知意面无表情地使劲拽着她的手,像是非要把那枚戒指拽下来不可。
南栀白皙的手指被她拽的泛红。
她也没想到林知意的手劲这么大,一时之间竟然挣脱不开。
来找南栀的温心橙正巧看到这一幕,跑上前一把推开她,看了眼南栀被她拽红的手,火气一下就没压住,“林知意,你是不是有病?”
“抢走了又有什么用,周时屿还会给她买第二枚第三枚。”
“心不在你那,难不成抢走一枚戒指,周时屿就会喜欢你?”
林知意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失态,有些苦涩地勾了勾唇角。
缓缓地转身向后走。
温心橙见她走了,拉着南栀往家里走。
南栀觉得自己现在满脑子都是林知意刚刚的话。
边境线,扫d,把她的思绪缠的满满的,让她根本无法分神。
一直到家里,她整个人脑子都有点懵,想到扫d,她心里就会不受控制地想起父亲。
当年南弘毅就是在一次扫d行动中意外牺牲。
现在周时屿,也去做了和父亲同样的事情。
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再也无法被填满,整颗心就像是在无限下坠般,让她有了一种失重的错觉。
温心橙倒了杯水给她,以为她是被刚刚的事情吓到了,“栀栀,你还好吗?”
南栀刚想开口,想到时沉肯定和周时屿在一起,不想让她跟着一起担心,话到嘴边又转了话题,“我没事儿,温温,你怎么这个时间来了?”
“时沉也不在,我一个人待着无聊”,温心橙说,“以前我一个人待着感觉也挺好的,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不喜欢,也不习惯,一个人待着的感觉了。”
“他在的时候,其实也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他不在家,我一个人待着,觉得...”
温心橙在脑子搜索着合适的形容词,“嗯~,特别不习惯。”
看着她一脸幸福又带着些淡淡的小哀愁的表情,南栀压下心里的话,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放心吧,温温,他们一定会安全回来的。”
温心橙笑了笑,拉着她的胳膊,“栀栀,今天我不走了,留下来陪你,咱们还像以前那样熬夜聊天行不行?”
她俩从高中到大学,一直保持着挤在一张单人床彻夜聊天的好习惯。
只不过后来工作了,俩人都比较忙,熬夜聊天这种事情,就很少干了。
南栀撇她一眼,故意道:“温温,会长皱纹的..”
“然后,我会失业的。”
“......”
接下来的日子,南栀每天都会拿着手机来回来刷新闻,可是都没有刷到过关于周时屿的任何消息。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一个月来,她的心也一直提着,从来没有放下过。
可日子总得过下去,没有消息,也许就是最好的消息。
南栀早上刚起床,习惯性地走到客厅,打开电视去看沪城卫视的早间新闻。
她刚打开电视,看到沪城卫视那条新闻,目光就顿住了。
我市市局参加的边境联合扫d行动,取得圆满成功,一举捣毁d贩犯罪窝点15个。
500多名犯罪分子落网,但仍有少量犯罪分子正在潜逃,联合行动组正在组织警力全力追捕,收尾工作也正在进行中。
电视里一晃而过周时屿的影子,穿着纯黑色的制服,带着护目镜和头盔,制服外面是一件黑色的防弹衣,拿着冲锋枪,表情有些凝重。
好像瘦了,不过还是那么好看。
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松了些。
她正看得出神,沙发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走过去拿起手机,是个没有显示归属地的陌生号码。
她心里其实已经猜到了有可能是周时屿,还是忍不住还是有些紧张,拿起手机放到耳边,声音很轻,“喂。”
男人低低的声音传来,带着些疲倦,“栀栀,是我。”
见那头没有回音,周时屿又开口叫她:“栀栀,能听到我讲话吗?”
一个月来,他们都没有和外界联系过,昨晚行动结束后,才被允许使用卫星电话。
似乎是有点难以置信他会给她打电话,南栀声音讷讷的,“能。”
周时屿也感受到了,问她:“在干嘛?”
南栀顺着他的话回:“看新闻。”
周时屿反应过来,低笑了声,“电视里的我,帅么?”
南栀声音不大,听起来也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几不可闻地轻哼了一声,“不帅,丑死了。”
“一个月不见,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淡,嗯?”声线低沉好听,语气里含着无尽的宠溺,“小没良心的。”
“不想我?”
想到自己这一个多月的担惊受怕,她赌着气回:“不想,一点也不想。”
“可是,我想你,媳妇儿。”
一声低沉又缠绵的媳妇儿叫的南栀瞬间就缴械投了降,甜丝丝的感觉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
“想见你,想抱你,想亲你”,说完忽然轻笑了声,“还想,和你腻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