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大地。
这里的地貌如同西伯利亚,稍南一点是草原,往北是严寒冻土,往西则是靠近西域的戈壁大漠。
草原地带还好,借鉴胡虏的生产模式大力发展畜牧业,前景无量。
要知道辽阔的大草原是天然的养马场,可以为秦军提供大量战马等战略资源。
同时,在耕牛受保护的前提下,来自北方的牛羊肉在中原极受欢迎,完全不愁销量。
然而更北之外的冻土平原,则让陈年钟繇两人犯了难。
这地不适合发展畜牧业,地上扯一把草,大半个手里都是冰碴子。
而且越往北山地越多,气候条件也越发艰难,很多原住民只能靠着打猎勉强度日。
这块地砸在手里,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
“将士们为大秦打下的江山,到我们手里却成了麻烦,羞愧啊!”钟繇不禁摇头叹息。
陈年也苦着脸,“偏偏大王要我等将水泥路修得越远越好……贫瘠北地,修路岂不得不偿失?”
要想富,先修路,但架不住这地方根本没有利用价值。
“不如去问问大王?”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屁颠屁颠地跑去找江眠。
“就为这事儿?”
江眠摆了摆手,“此事你们暂且不用管,将水泥路一直往北修就行!对了,北方天气严寒,为避免道路冻裂,这水泥的配方还需稍加改动一番。”
两人面面相觑,“大王,您还是直说吧,不然我俩心里不踏实!”
江眠摇了摇头,“我说了你们也不知道啊!北方虽艰,地底却藏着宝藏万千,石油、煤炭、天然气,数不胜数!”
“石油?天然气?”两人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江眠在说什么。
倒是煤炭两人听说过,只不过“煤炭”的叫法不常用,更多的是叫“黑石”。
“大王,那煤炭虽可燃烧取暖,却会产生毒气致人死亡,万万不可用啊!”
“二位放心,孤已有安排。”
说罢便不言语,两人也识趣退下。
既然大王这么说了,那就干吧,反正以他们的经验,大王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江眠此举也是深思熟虑,实际上目前化石燃料的开发并不完善,利用率也不高。
但把这地拿下来,何尝不是在为子孙后代谋福利?
更何况有系统在,难保啥时候突然奖励个“原油提炼技术”啥的,那就赚大了!
而目前煤炭的利用已经成型,只要做好脱硫脱硝,便是一大产业。
除此之外,江眠从矿产资源图中看到,北地可不只是盛产化石燃料,什么金银铜铁锡铅锌多得是!
在北地开矿,既能提供大量原材料,又能为北地的住民提供工作机会。
退一万步讲,即便这些都没有,日后率船队去东边岛国抓些俘虏,派去北地种土豆,废物利用,岂不妙哉?
江眠觉得自己真是个小机灵!
接下来的日子,秦国彻底进入沉寂,丝毫没有对外扩张的意图,而是稳定发展内部。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在韬光养晦。
远隔千里的吴三跪、龙玉忠二人,心中的焦虑更是与日俱增。
但偏偏他们这时没法发难,就因为一点——霍去病封狼居胥!
无人知晓这件事究竟有多大的影响力,但即便是两人地盘内的三岁孩童,如今也知道霍去病的名号!
压在中原头上几百年的胡虏被灭族,功德无量!
霍去病的耀眼功绩,连带着整个秦国在中原的威望大增,在不少文人士子眼中,俨然已是盛世王朝!
这是大势!
吴三跪和龙玉忠再蠢,也不可能挑这个时候向秦国宣战,这无疑是搞臭自己的名声。
非但不能打,他们甚至还得发声庆贺,不然百姓怎么看?
这就很憋屈!
就这样,中原难得地经历了一年的平静,四野无战戈,千里少军征。
而经过一年的“努力”,吴三跪、龙玉忠两人将舆论引导至此:霍去病功盖千秋,却明珠暗投,跟随一个暴君!
封狼居胥的余威,也在渐渐退去。
云州。
夜里,守在门外的侍女听着房内的动静,情不自禁夹紧双腿,面红耳赤。
大王好厉害,明明是一打四,却能杀得四位王妃咬着被子低吼。
彻夜疯狂后,次日江眠精神抖擞地走出门。
至于陈萱钰四个,估计还要再歇息半天。
“大王!大王!……”
未走多远,只见荀彧哭丧着脸跑来,连帽冠都跑歪了!
“怎么了文若?如此毛毛躁躁的?”
荀彧一把抱住江眠的大腿,“大王!你再重新找个老师吧!臣……臣教不了公子他们!”
话音刚落,只见三个小屁孩风风火火地跑来,嘴里大声喊道:“苟或!苟或!你去哪儿啊?”
荀彧悲愤欲绝,“我叫荀彧!荀彧!不叫苟或!”
“知道了苟或!”江琼认真道。
“噗~”荀彧一口老血喷出。
他用仅存的力气抓着江眠的袖子,“大王,我求你了,换个老师吧!臣……臣教不了他们!”
江眠:“……”
见江眠黑着脸,江琼三人急忙站得笔直,一个个恢复成乖宝宝的样子。
“父王好~”
江眠有些心累。
时过境迁,三个儿女已经三岁。
不知是不是自己基因优秀,这三个孩子也是天资聪颖,小小年纪便能辨识明理。
尤其是小儿子江瑜,温润如玉,过目不忘,天生便有君子之风。
二儿子江云文武双全,活泼开朗,也是最像江眠的一个。
但是这两小子,直接被他们的大姐江琼给带坏了!
大女儿江琼,乃是三人中根骨最好,最为聪慧的,但是性格也是最泼辣的,人称“混世魔王”!
当初为其找老师时,一个个文臣武将抢着做,结果全都如同荀彧这般。
“不愧是云禄的女儿啊!”江眠嘴角抽搐。
想了想,江眠最后只能道:“文若,辛苦你了,以后你不用教他们了!”
荀彧大喜:“多谢大王!多谢大王!”
随即边跑边笑,嘴里大喊:“噫!好了!我自由了!我自由了!哈哈哈哈……”
江眠:“……”
完了,又疯一个!
江琼偷偷抬头看了一眼,结果发现父王正紧紧盯着她。
“琼儿……”
“哎!父王,怎么了?”
江琼歪着头问道,憨态可掬、可可爱爱的模样差点把江眠都骗了过去。
“……你说说,你为什么又气老师?”
江琼噘着嘴,“我哪有?明明就是他教得没意思,成天就是之乎者也,听都听烦了!”
一旁的江瑜点点头附和,“是啊是啊!我们都倒背如流了!”
江眠呵呵一笑,“你们觉得自己很聪明?”
江琼叉腰仰头,“不然嘞?”
“好!我出一个题,你们要是不问其他人,自己答得出来,一人送一匹小马!”
一听说奖励,三人顿时眼冒精光。
“好!”三人齐声大喊。
“听好了,一个笼子里装着鸡和兔子,一共有五十个脑袋,一百二十只脚,请问有多少只鸡,多少只兔子?”
三人听完,顿时陷入沉思。
看他们冥思苦想的样子,江眠暗暗发笑。吕布
小孩子惹祸,无非是精力过剩,尤其对于这种神童而言,找个难题给他们,能消停不少。
打发走三小只后,江眠摸着下巴,“若是有诸葛亮这般全能人才做老师,或许才治得了这三个小家伙吧?!”
“要得到诸葛亮,至少也得打下三州之地才有希望……吴三跪,下一个就你吧!”
远在利州的吴三跪,突兀地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