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来暑往,又是数月过去,炎炎夏日,灼热的空气中弥漫着躁动不安。
“大王,龙玉忠来信了!”
张嵩火急火燎地跑进门,手里拿着一封信。
吴三跪一听,急忙放下手中的碗筷,“快呈上来!”
接过信拆开,凑近一看,吴三跪的脸色逐渐难看。
良久,他化身桌面清理大师,一把扫过桌上的饭菜。
“懦夫!混账!竖子不足与谋!”
郭揩见状上前拱手劝慰,“大王息怒!莫不是那龙玉忠不愿出兵?”
“何止不愿出兵?他连粮食都不愿意出!”吴三跪咬牙切齿道。
好不容易等到霍去病封狼居胥的风头过去,而且经过一年多的调整,出战军队已整装待发。
能割地为王的吴三跪自然不傻,他明白让江眠继续发展下去,差距只会越来越大,必须趁早速战速决。
于是他发信龙玉忠,二者合谋,尚可一战。
然而如今对方却直接拒绝了他的提议。
“益州有辽河、剑门关天险,钱粮充足,易守难攻,西南多毒瘴密林,纵败亦可安然退避,缘何冒险以触虎须,玩火自焚?”
这是龙玉忠的原话。
吴三跪那个气啊!
“弑侄登位,杀伐果断,原以为他也是一枭雄,未曾想竟如此怯懦!”
“真是头猪!”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龙玉忠妥妥的对内牛逼,对外傻逼!
“那我们怎么办?还要打吗?”郭揩试探性地问道。
吴三跪沉思良久,最后挥了挥手,“暂且不要动手,我们等!”
“等?”
“没错!”吴三跪冷笑,“龙玉忠以为龟缩便能安然无恙,实则不然,那江贼野心勃勃,不久后必然再度开战!”
“本王在西北,天高路远,他要动手,必然是先对付益州,到时候龙玉忠肯定要向我求援,那还不是两家合力对付一家吗?”
“而且彼时我们占据主动,龙玉忠想求援,我们还可以趁机敲诈一番,岂不妙哉?”
郭揩和张嵩双眼放光,立刻拍马屁道:“大王深思熟虑,神机妙算!”
“哈哈哈哈……”
同一时间,益州。
龙玉忠拒绝吴三跪提议的消息很快传出,益州四大名将张刃、刘瑰、泠包、邓闲四人纷纷劝谏。
“陛下,万万不可!眼下秦国强势,秦王更是野心勃勃,必然不会放过益州,当趁其根基尚浅,联吴抗江!”
“那怎么行?”龙玉忠大手一挥,“有诸位在,益州固若金汤,朕何必出兵自讨没趣?”
不光龙玉忠这么觉得,益州世家们也这么觉得。
甚至可以说,除了张刃四人和少许外来官员,益州几乎所有人都不同意出兵。
为什么?
其一,以前也出过兵,被人家痛揍了一顿,加之江眠对待世家的手段,他俨然已经成为益州世家心目中的恶虎!
现在这头恶虎没动却要伸手惹他,这不是傻逼吗?
其二,打仗消耗的钱粮谁出?肯定大半都是益州世家们出啊!
益州虽富,但世家什么德性?哪怕腰缠万贯,路上见着一枚铜钱也会弯腰捡起来。
抠门!
他们自然知道江眠有朝一日会出兵益州,但辽河、剑门关等天险自古便出名,少有人能攻破。
他们很有信心!
哪怕退一万步说益州告破,那又如何?精明的他们早就在林州、雾州等地准备好了后路。
万贯家财往山林里一藏,鬼都找不到!
所以不论如何,主动出兵根本不符合他们的利益,这就是屁股决定脑袋。
张刃等人见劝告无望,愤然离去。
不过即便不出兵,龙玉忠也是很谨慎地向辽河增兵。
张刃四人中除了邓闲镇守在内,其余三人皆派去了战场。
他也不傻,知晓如果江眠发难,必然是先来干位置较近的他。
然而,实际情况总是出人意料!
不过半月,秦军突然发兵。
江眠亲率玄甲,护卫典韦、桐雅、桐灵,麾下五虎、马云禄、陈庆之共七万骑兵,郭嘉、贾诩、夏国象为军师,白起、司马错各领兵五万,将领李存孝、张燎、高瞬、韩滔、臧朔等,自凉州西进。
吴起领十万大军镇压西州边境,直愣愣地坐在龙玉忠的头上。
司马懿、罗艺率军已占据通州,南州方面阮工以五万魏武卒响应,剑指阳州。
这番姿态,立刻让吴三跪和龙玉忠惊悚。
这踏马哪里是先打谁的问题,他分明是要两个一起打!
太狂了!实在是太狂了!
哪怕你现在是最牛逼的,可也不能这么看不起我们啊!
我们好歹一个是“西北王”,一个是名义上的“大黎皇帝”,能不能给点尊重?
趁此机会,还在朝中的邓闲立刻上奏:“此刻正是联吴良机!”
秦军都打过来了,龙玉忠和益州世家也不敢再死犟,当即求援远在西北的吴三跪。
“哈哈哈!我就说,这头猪迟早要向我求援!”
吴三跪很高兴,随即立刻狮子大开口般回信。八壹中文網
龙玉忠收到信后自然大怒,但形势逼人强,只得再次写信商量。
就这么讨价还价一番后,两方势力终于达成一致。
“五百万石粮草,五千匹战马,一百万支箭,甚好!甚好!”
吴三跪哈哈大笑。
一旁的郭揩则皱眉,“大王,但是龙玉忠封您为吴王……”
没错,吴三跪吃下这些东西也是有条件的,其中一条便是接受龙玉忠的册封,成为西北三地的“吴王”!
一旦接受,吴三跪就算是承认了龙玉忠政权皇权的正当性,并且平白无故低了一级。
“无事!地位高低,终究是要靠拳头的!”吴三跪摆了摆手。
随即吴三跪立刻设坛祭天,领“大黎皇帝”命,即位吴王,称孤道寡。
凉州,江眠立刻得知了此消息。
“垂死挣扎!”
随便将信丢入火盆,暗黄的信封被火焰舔舐,悄然化作黑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