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快些打昏了我吧!这媚毒实在是霸道。”
黎烨勉强打起最后的精神,认真地看着秦昭昭,缓缓开了口,脸上的神情也不免有些难看了起来。如今他能闻到秦昭昭身上淡淡的幽香,纵然他竭尽全力,可是视线之中,她的身影却还是难免愈发模糊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的理智还能支撑多久,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便会再也无法压抑内心深深的渴望,扑上去将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儿紧紧地抱在怀中!秦昭昭看着黎烨这副模样,深深皱起了眉头。如黎烨所言,他的确不会做出什么冒犯自己之事,可是,若是当真如此的话,只怕是他纵然昏迷了,那媚毒顺着气血流遍全身,还是会让他血管爆裂而死!见秦昭昭还是坐在自己身边,黎烨双眼通红,额头更是冒出了冷汗,他见到一旁的墙壁上挂着个用作装饰的弯刀,跌跌撞撞地冲过去,毫不犹豫地抽出来,便朝着自己的手臂划了上去!鲜血一瞬间便涌了出来,秦昭昭见到这般情形,心中更是一惊!“阿烨!你何苦这样伤害自己!”
听秦昭昭此言,黎烨却只是抬起头来,对她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殿下,只有这样,我才不会被那媚毒控制,冒犯了您。”
见他这般反应,秦昭昭的心中更是好生心疼。她有些担忧地将自己的手指搭在了黎烨的手腕上,为他诊脉,黎烨那滚烫的身子被她触碰,仿佛是久旱的沙漠骤然遇到了甘霖一般,只觉得自己实在是浑身畅快。黎烨的心中好生羞愧!他做梦也不曾想到,自己竟然会在秦昭昭的面前露出这般丑态!秦昭昭微微一愣,但是,却也很快回过了神来。“阿烨,若是碰到我,能让你的身子舒服些,也未尝不可。”
她抬起眼来,定定地看着黎烨,眼神之中的光芒异常澄澈。黎烨能在她的眼底看到自己的影子,心念一动!“殿下不可!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您是万金之躯,怎能为了我,这般折辱自己!”
见秦昭昭作势要将自己抱在怀中,黎烨心中一急,忙不迭地伸出手来,便要将她推开!秦昭昭柔声道:“阿烨,你难不成是忘记了,我也曾经是你三书六礼,八抬大轿迎娶进门的妻室,你我之间,早不必讲究什么男女大防了。”
她一边这样说着,回想起当日,他那声势浩大的十里红妆,脸上不由得也瞬间飞起了淡淡的红云。黎烨对自己用心良苦,当日,他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态,将自己迎入将军府的?秦昭昭不得而知,可是如今,她既然已经洞悉了黎烨的心思,便绝不可能袖手旁观。纵然黎烨还在竭力反抗,可是,秦昭昭却不由分说地轻轻解开了自己的大氅,只着了一身单薄的中衣,将黎烨的身子牢牢地抱进了怀中!黎烨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那淡淡的馨香之气,原本还在体内疯狂叫嚣的滚烫的热血,仿佛是被镇压了的猛兽一样,一瞬间,全都偃旗息鼓。他颤抖着手,这才终于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紧紧地回抱住了秦昭昭。黎烨的怀抱温热,秦昭昭只觉得他似乎在隐约颤抖,仿佛是在抱着什么珍贵易碎之物一般,脸上的神情更是好生动容。“可汗!秦姑娘!”
营帐外传来了伯颜赫穆尔的声音,接下来,便是劈开了铁索的声音。这伯颜赫穆尔真是好生恼恨自己!原本他应当亲自来迎接黎烨,可是,才刚刚出了营帐,便被那几个北狄旧臣拦住了。他们支支吾吾地说什么练兵场上有人在闹事,请伯颜赫穆尔一定要去瞧瞧。伯颜赫穆尔的心中将信将疑,可是想着,今日毕竟是可汗的登基大典,实在是疏漏不得,终究还是去了。这原本便是那群北狄旧臣的调虎离山之计,练兵场上自然空无一人,伯颜赫穆尔这才意识到自己只怕是中计了,脸上的神情也不由得有些难看了起来。他急匆匆地赶回了营地,便见到涉月苦着一张脸,手足无措地四处寻找他。“大将军,总算是让奴婢找到您了!您可曾见到我们家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自从今日晨起出了门,便始终不见踪影,眼看着黎烨可汗的登基大典就快要开始了,奴婢这心中实在是心神不宁!”
什么?竟然连秦昭昭也失去了踪迹?伯颜赫穆尔闻言,深深地皱起了自己的眉头。这秦姑娘明明答应过了自己,一定会来可汗的登基大典上观礼,便绝对不可能食言,更何况,如今,涉月和十七骑还留在北狄,她绝不可能自己先行离开!那么,摆在面前的事实,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那群一心想要在新可汗的面前邀功领赏的北狄旧臣们,对秦姑娘和可汗动手了!伯颜赫穆尔带着心急如焚的涉月急匆匆赶到了黎烨的王帐,果不其然,只见到王帐外落了锁。“请可汗恕罪!是属下救驾来迟了!”
伯颜赫穆尔冲进营帐,便忙不迭跪倒在了地上。他抬起眼来,却没想到,竟然见到了黎烨和秦昭昭抱在一起的这一幕,脸上的神情不由得有些不自然。“可汗……末将不知道您和秦姑娘……”他脸上的神情好生尴尬!原本他还以为在,这些北狄旧臣是想趁机暗算可汗和秦姑娘,但是,却万万没想到,自己这般冒冒失失地冲进来,只怕是会坏了可汗的好事!眼看着这伯颜赫穆尔便要离开王帐,秦昭昭急忙松开了黎烨,叫道:“伯颜大将军且慢!可汗中了媚毒!”
“快!去取我的金针来,我要为他解毒!”
伯颜赫穆尔微微一愣,只见到这黎烨的一张脸果然是那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一般,心中不由得更是一惊。涉月忙不迭送上了金针,秦昭昭顾不得这许多,只是急匆匆地披上了件外袍,便屏气凝神,将金针刺在了黎烨的几处要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