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是寻欢作乐的沙兀突并没有发现灌木丛那边的异常,他正是沉浸在无法言说的快感之中,一想到自己的计划马上就要得以实现,沙兀突实在是难以克制自己激动的心情。“阿察纳,你此言是否有虚,孟狄当真要为那几个从突厥而来的人,让他们在南蛮成亲?”
沙兀突将酒壶一抛,伴随着瓶子坠在地上破裂的声音,沙兀突又是豪迈的一挥手,指着阿察纳说道。阿察纳哪里见过这般场景,一群人在自己面前又是喝酒又是吃肉,这般的放肆,最为可恨的是,他们只让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眼巴巴地瞅着。那肉飘香的味道都是钻进了他的鼻腔之中,好生香醇的味道,让他止不住地流出口水,可是没有办法,自己也只能看着他们大口大口地撕咬着那一块块的肉。“是,是!父亲,说明日,就有,入洞房!”
即便如此,阿察纳依旧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沙兀突的话。“哈哈哈,孟狄这老头倒是个能痴心妄想,难道他还想和突厥攀个亲戚不成。不过他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已经是镇压不住我们了!”
沙兀突知道阿察纳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撒谎的,自然是哈哈大笑,喜悦之情亦然是难以遮挡。镇压?越昭然敏锐地捕捉到这一个词语。看来,沙兀突的确一直对于孟狄的位置有着跃跃欲试的想法。那么孟狄让他们在南蛮成亲,又是不停地质问着他们与阿史那钰的关系,或许就是想要,讨好突厥!然后这样,孟狄就可以联合突厥的兵力,将沙兀突的野心泯灭下去!“他的计划虽然好,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我们已经等不及了!我们已经对他的统治实在是过于厌烦了,我们不过是为了有一个稳定的居所,那孟狄老儿却是一直妄想和中原那边和平解决。我呸!就我们现在这种处境,谁又是能听到我们的声音!”
沙兀突或许是喝多了酒,也显露出平时不一样的张狂。他手舞足蹈着,面对着围了一圈的弟兄们,诉说着自己的愤怒。“我们要是想获得土地,只能强取!只能用武力解决,这才是我们南蛮男儿郎的气概,而不是像一个乞丐一样,乞求他们的施舍!孟狄这么做,简直是有愧于我们南蛮的脸面!”
“丢脸!丢脸!丢脸!”
那几个围坐的弟兄们也是丢掉了手中的碗,和沙兀突一样,拿起酒壶就开始对着嘴全是灌了去。“明天,正好是突厥那帮子成亲的时候,也是我们绝地反击的最佳时机,我们甚至可以不动用一兵一卒,就可以让所有的南蛮人臣服于我们之下,就可以让那个孟狄老儿十分顺从我们,交出他的位置!”
沙兀突又是高声呐喊着,让底下的弟兄们都是开始骚动起来。他们齐齐抬头仰望看着星空,那繁星点点,又仿佛是明日带给他们无限希望的永恒力量。他们,他们要对孟狄做出那般的事情!越昭然听到这里,才是反应过来。不好,明天必将是有一场腥风血雨的战争,虽然这属于南蛮之间的事情,但是当时还有燕云柳和努尔他们在场,若是因为南蛮而误伤了他们两个,又是得不偿失啊!出于这个目的,越昭然便是想要去提醒着孟狄,可是这深更半夜的,又是去哪里寻找孟狄才是啊。越昭然一时之间慌乱了手脚,然而他也在灌木丛待了太长的时间,自然是吸引了那两个侍卫的注意。两个侍卫拨开灌木丛,却是看到越昭然蹲在那里,一副思索的模样,其中一个顿时大吼了起来,“你在做什么!”
这一声吼声似是穿透了云层一般,不仅让越昭然吓了一跳,又是让沙兀突他们也俱是一惊。“谁在那里!”
沙兀突高声叫道。那两个侍卫相互对视一眼,是沙兀突的声音!身为孟狄最为忠诚的手下,他们自然是知道沙兀突和他们孟狄大王之间的矛盾的,可是就是这个时辰了,他们还在这这里做什么,又是在闹着什么。就在他们还在思索的时候,却是听到了阿察纳的叫喊声,“啊,父亲!救我,救,阿察纳!”
“是阿察纳!”
两个侍卫又是异口同声地说出来。阿察纳怎么会在沙兀突的手上,难不成是沙兀突要对阿察纳做出什么吗!两个侍卫自然现在是顾不上越昭然,他们便是越过了越昭然,与沙兀突对峙去了。于是,越昭然便是在这个时刻趁机逃了回去。只见越昭然气喘吁吁地推开房门,却是看到燕云柳已经坐了起来,瞪着一双茫然的眼睛望着越昭然。“越昭然,你去哪里了?”
“你醒了?”
越昭然又是十分的欣喜,便是克制不住的上前抱住了燕云柳,差点就要是泪水夺眶而出了。幸亏,越昭然也是及时地克制住了。“好了!好了!”
燕云柳连是喊了几声,才迫使越昭然放开了她自己。她又是环顾四周,却是并没有发现努尔的身影,“努尔去哪里了,她怎么不见了?”
越昭然却是没有理会燕云柳这些问题,而是拽着燕云柳的手臂是左看右看,“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燕云柳摇头否认道,反而她还伸出了双腿,十分灵活地活动了几下,“而且我的腿也恢复了许多。努尔她人在哪里?”
看着燕云柳这么坚决的模样,仿佛不问出努尔的处境便是誓不罢休,于是越昭然只能讪讪地回答道:“努尔被珂抱走了,抱去哪里我也不知道。不过努尔都是那般对你了,你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可是,”燕云柳又是抚摸上自己的胸膛,似是小声地喃喃自语,“我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反而还觉得气息之间特别的顺畅,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越昭然又不像珂那样有着高明的医术,他又是怎么会知道这其中的门道。但是他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既然燕云柳已经恢复了,那么也没有什么值得他可以去忧虑的了,其他的皆是不甚在意的。“行了,恢复了就是,你猜我方才出去了一趟,又是听闻了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