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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一章 了然于心(1 / 1)

此时此刻,越大学士像一个未长大的顽童一般,笑呵呵地来回晃悠着双脚,“不过现在,我可是背着人出来的,终于可以放下身上的芥蒂了。”

“原来父亲每日每夜都这么辛苦,难怪当初被你教导的,看到学士就瑟瑟发抖。”

越昭然好似恍然大悟,他突然回想起幼时的自己还处于光着屁股的年纪,别人家的小孩儿都在庭院中愉悦地玩耍,只有他一人要背下来那厚厚的圣贤书,每日皆是苦不堪言。“要你背,也是为你好!你可是越府的嫡子,你的背后有多少双眼睛瞅着你,你怎么能不知道!”

越大学士气的掐腰,他可坚决不承认他在这方面犯了错。“好好好,你是爹,我可说不过你。”

越昭然跟了燕云柳久了,自然学会了燕云柳身上那套“打不过就跑。”

的道理。玩闹归玩闹,越大学士还是正了脸色,“昭然,其实此次西北之行,对你来说,亦有无数好处。”

“怎么说?”

越昭然头也没回,只一门心思盯着月亮高高挂起,像一个大玉盘一般,看的越昭然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唤着。却是没有听见越昭然肚子的抗议声,越大学士自顾自地说着,“文官不比武官,虽然文臣总是瞧不上武将,却也是最羡慕武将的一群人。武将他们可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凭靠着全然是努力与勤奋。他们亦可以在大漠黄沙之下实现他们的理想与抱负。”

随着越大学士的话语,越昭然面前好像徐徐展开一副画卷,其上有将领携剑厮杀,斩敌方首级而雄霸天下,百姓欢呼雀跃,眼中是崇拜的光芒。一切的一切都犹如越昭然背着越大学士看的小人书那般的美好。这个时候,越昭然才是发现,其实他的内心与燕云柳相同,皆是向往着无畏的自由,凭心而动,不被世俗的礼教约束着,方为人生的真谛。“西北之地多豺狼虎豹,那是一个万难的地方,更是可以磨练你意志的地方。圣上把你叫去了那里,更是有想要你有所作为的私心,若是你把那里治理的井井有条,亦然帮着圣上平了一件心事儿,你又何乐而不为?”

越大学士只是几句话,便让越昭然犹如踏上了康庄大道一般,看的前途是无限的3。他好似见到热烈的圆日在指引着他的方向,无限美好的未来在引诱着他前进的脚步。“父亲,我好像,寻见了什么东西。那感觉就像是,一双手拨开了层层的云雾,带着我踏上了一条小路。那一路上有山有水,有鸟儿鸣叫,好不快乐自由。父亲,那才是我的归宿,不是吗。”

从原先的迷茫,到眸子中的清明,越昭然好似寻到了人生的目标一样。他的眼睛里是欢呼不已的雀跃,是遮掩不住的喜悦。他甚至感觉自己回到了当初少年郎一腔热血的时候,心中饱含着热血与斗志昂扬。看着越昭然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奕奕,越大学士心中也乐呵着。他自然喜欢看到越昭然满怀希望的模样,而不是成为朝堂之上硬梆梆的木头疙瘩。这才是越昭然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朝气。越大学士如此想着,心绪仿佛也随着越昭然的举动而飘飞回了自己的年少芳华时。“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了。以后你只多加小心,照顾好燕家的小女,当然,燕家小女也有自己的一套本事。你们最好不过相互扶持,此乃正道也。”

此刻,越大学士仿若下了凡间的神仙一般,飘飘然摇着羽扇,眉宇之间是看破红尘的智慧与逍遥。他缓缓的向着别处走去,只留下一句话,随着风儿飘荡进越昭然的耳朵中去。“我儿,前方路迢迢,你且慢行着哩!”

那好似乡野民歌的调子,悠扬而婉转,没有任何的编曲的技艺混合在其中,听起来无比的纯粹,舒适不已。这或许,也是自由的感觉。月色朦朦胧胧躲在云朵之间,娇羞的不敢迈出来一步。月,也不知躲去了哪个黑压压的云朵里。如同被一道毛笔挥舞了浓墨一样的天空,连银河的光芒都消失了,带走了一片的繁星,不曾出现。夜已经很深了,深得几家几户皆是熄灭了门口的灯笼,进入温暖的梦乡。在这个静谧而又祥和的夜晚,却是在燕云柳与越昭然的心中,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晚风习习吹拂过脸颊,带起了一丝别样的惬意,让人忍不住醉心于这晚风之间,像是依赖母亲怀抱的稚子一般,不肯出来。在燕府庭院的池塘边,芳草依依,在池塘倒影的剪影下格外的好看。层层碧波随风而起,好似在欢迎着家里的主人。告别了燕夫人,燕云柳想着出来透一口气,而越昭然正是目送着越大学士离去的时候,一眼望见了燕云柳的身影。他冲着燕云柳轻轻地挥了挥手,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越昭然的心情也无比的雀跃。“燕云柳,方才我才明白。其实我心中一直存留自由的影子,我向往着无限的自由,而文官终是会剥夺我的一切。于是,在去往西北的路上,我决定放弃对于县令的选拔,而转身成为一名武将!”

说的坚定的越昭然却没有立马得到燕云柳的赞赏。只见燕云柳挠了挠脑袋,满脸的疑惑不解,“成为武将,也可以实现你心中报效国家的愿望吗?”

“不,”越昭然摇摇头,他的嘴角点缀着笑容,整个人看起来如同冬日的暖阳,直勾勾地映照在每个人的心中,“报效国家的方式有千千万万种,既然圣上给予我选择的机会,那我为什么不物尽其用也呢?”

看着燕云柳依旧迷茫的神色,越昭然终究叹了一口气。他凭空抓取了一团空气,握在手掌心中,上窜下跳全然把那团空气当成了长矛,耍的是虎虎生威,好不威风凛凛。此时此刻,越昭然浑身上下散发着的,是燕云柳从来没有见过的气势。那好似拨云见雾一般的浴火重生的感觉,在越昭然的身上是淋漓尽致地提现。“越昭然,你变了。”

燕云柳在万分的惊愕中,也不过只说出了一句话,令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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