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听了胡知府的召唤闯进门来,胡知府一声令下。十几名护卫一同扑向了容冽,容冽脚尖轻巧一点,旋而一跃坐在了胡知府之前坐着的那张椅子上。
胡知府赶紧避开,以免刀剑无眼伤着他,安全之后才开口道:“要留下活口,别让刺客自尽了。”
容冽听着胡知府如此自信的话语,与护卫打斗起来。不出片刻,护卫们横七竖八地全都倒在了地上,容冽踩着护卫的身子,拉过欲跑出门的胡知府道:“胡知府,这就想走?”
胡知府不愧与胡公子是父子,当下也顾不得什么脸面,拱手求饶:“好汉,刚刚都是误会,我们有话好好说,你可千万别动手!”
地上跪着的小厮颤着身子不住的发抖,就怕容冽下一刻会注意到他。
容冽见人已被打服,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胡知府想必应该还记得平扬县中为胡公子替罪的那名屠户,不才正是在下。我平白无故的受了这等委屈,胡知府以为要怎么办才能消灭我的怒气呢?”
胡知府心中暗道一声:麻烦大了。
若是来人只是想要求财,他倒是可以答应下来,可是这里面涉及到了平扬县里的一条富户家独子的人命,这人来势汹汹,必然不是只为求财而来。
虽是这样想着,他试探着道:“好汉,此事本官也听说了,想必是那平扬县令案子没查清楚,本官一定会下令重新彻查此事,还好汉一个公道。”
“哼!”容冽轻哼一声,他要的可不仅仅是这样。
“我听平扬县县令说,当日可是胡公子身边的小厮,请他将曹家公子的命案伪造成被匪寇所害,胡知府说说,要是胡公子与此事无关,又何必干涉此事呢”
胡知府听的满头大汗,他未料到这人竟然对此事这般清楚,他抬起袖子擦了擦掉下来的冷汗,“好汉,这件事情牵连到好汉身上,也是本官始料未及,如今我愿意奉上五千两银子,以示补偿。你放心,这个案子我也会命人从新调查,不知好汉意下如何?”
容冽冷冷看了胡知府一眼,“不如何,我无缘无故受此牢狱之灾。而罪魁祸首却在这城内花天酒地,好不快活。胡知府若是不能抓住真正的杀人凶手,还枉死者一个公道,我必带着凶手告上京去,到时候不仅要杀人者为死者抵命,那暗中利用权势,包庇至亲之人也逃不掉一个包庇之罪。”
来了来了,胡知府最害怕的就是这个,他头脑飞速运转,想着办法。最后看了看瘫在地上起不来身的护卫们,一咬牙狠了狠心,假意答应道:“好汉说要如何,我照办就是,只是想请您饶我儿子一条性命。”
容冽眯了眯眼,指尖摩挲着手里的剑柄,胡知府的这般反应,不太对劲。
他淡淡开口道:“我要你发出告示,将杀人凶手的罪行公布出去,按照本朝律例该流放流放,该监.禁监.禁,该处斩便处斩!”
容冽的话,将知府吓的瘫坐在了地上,他张了张嘴,说不出其他话来。胡知府就只有这一个儿子,怎么会舍得让儿子去受那牢狱之苦。
他最后看到地上还继续跪着的小厮,眼前一亮,指着小厮说:“好汉,都是这个狗奴才,都是他失手杀了那曹公子,好汉若是想要严惩凶手,本官定为好汉和死者讨回公道。”
容冽瞥了小厮一眼,小厮跪在地上求饶:“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奴才没有杀人啊,老爷,您救救奴才!”
容冽冷然出声:“你还看不出来,胡知府这是要为了自己的儿子,牺牲你这个下人了。我若是你,就干脆说个清楚明白,你何必再帮你家公子瞒着呢!”
小厮闻言呆了一呆,却依旧朝胡知府磕头求道:“老爷,奴才对公子忠心耿耿,您可一定要救救奴才。老爷!”
胡知府一甩袖子,仿若语重心长般对小厮说:“贵全,你对公子的忠心,老爷都知道,如今你做下错事,谁也保不住你,你若是能乖乖伏法,你那老子娘本官也可网开一面,若是再执迷不悟,休怪本官冷酷无情。”
小厮被这番话说的心灰意冷,胡知府明着是说要饶他家人,可暗地里的意思,也是提醒小厮,若是不乖乖替了这个罪,那他的父母便会不得安生。
小厮乖乖的磕头认罪,朝着容冽交代:“都是我的错,是我杀了那位曹公子,要杀要剐随便你。”
俨然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样,可那越发抖得厉害的身子还是出卖了他。
胡知府也跟着小厮后头道:“好汉,你看着奴才已经认罪,我稍后就发下告示还你一个公道,还请您手下留情,放过我儿回来吧。”
容冽却不再理会胡知府,而是看着小厮问道:“你说人是你杀的,那我问你,你与曹公子是为何事为何争执,又是为何忽然冒起念头杀人,杀人凶器是什么,最后抛尸地点为何会在破庙?”
小厮支吾了半晌,“我,我和那曹公子,是...”小厮想说是因为曹公子与自家公子在酒楼吃酒时生了口角,胡知府怕露馅,立马接口打断小厮话道:“好汉,此案本该由我们官府审理,你只要放了我儿子,其他事情都可以商量的。”
说完,他走到房内八宝阁边,拉开暗格,从里面拿出一沓的银票出来递给容冽:“好汉,你看,这些都是孝敬给你的。”
容冽毫不客气将钱一收,起身径直走向刚刚胡知府打开的那层暗格,又从暗格挡着的木板最里面找出一沓的账簿出来。
胡知府瞬间急眼了,伸手想要去夺容冽手中的账簿,容冽轻巧一躲,将账簿打开看了起来,这一看之下容冽都有些惊讶了,这账簿上记录了短短五年时间,胡知府在任期内,为一下暗地里的买卖提供庇护,所收受的全部贿赂。
这一本账簿涵盖了青楼,赌坊,等各个行业的往年来孝敬给胡知府的流水银子。竟多达上万两银子。
仅仅就这一本账簿就有这么多的贿赂银两,可想而知那一沓的账簿又有多少。容冽举着账簿,看向胡知府:“胡知府,你可知道有了这些账簿,别说你那宝贝儿子,就是你们胡家满门,也得人头落地。”
说完,容冽又看向小厮:“现在你家老爷都自身难保了,你就不想给自己挣一个活命的机会?若是你能把你家少爷杀人的过程都交代清楚,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胡知府斥嘴唇微微颤抖道:“胡言乱语,那账簿都是我们府衙里的陈年旧账,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的全身已经抖如筛糠,不敢再想这账簿如果落在了他人之手,他会是什么下场。
这人竟然会知道那暗格后面还有一层,胡知府如今已被逼到了绝路,几秒之内下了决心只能背水一战,他快走几步,上前将塞在袖袋中的匕.首掏出。
举刀刺向容冽,呲的一声,匕.首刺在了茶几之上,容冽将胡知府制服之后,将屋子里的其他人都绑了起来。命令胡知府将贪污受贿的事情与他那宝贝儿子在平扬城犯下的命案一一记录在案。
写清楚后,容冽押着胡知府与小厮按下手印,出门转身将这些证据,都交给了城内一直与胡知府不对付的总兵府。
容冽并没有透漏姓名,去到总兵府后,他隐在暗处将那些账簿与认罪书用一支箭绑了射向了总兵大人的案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