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出了总兵府之后,容冽回到藏着胡公子的地方,将人带出去扒了衣服,用绳子绑起来挂在了锦州城门楼子上。八壹中文網
容冽在泉灵坊的几个时辰也不是光顾着喝酒,那泉灵坊内鱼龙混杂,说话谈天的人喝醉酒了,说话也就不那么忌讳,恰好有那么一桌的客人,说的就是锦州知府与总兵的恩怨。
几人话中所言,胡知府与那陈总兵斗了好几年的法,陈总兵两年前捉了一名男子,那男子自曝名姓乃是胡知府的小舅子,胡知府亲自上总兵府去求情想将自家小舅子给救下。
却不想陈总兵公正无私,压根不给他面子。查清楚那男子罪行以后,便直接按照军法处置了,根本不给胡知府反应的机会。
这事以后,胡知府与陈总兵彻底交恶。胡知府常上奏参陈总兵拥兵自重,而陈总兵也不是好相与的,便与胡知府暗自较劲,想着私下捉对方的小辫子。
如今容冽送过去的这一大摞的胡知府的罪状,正正好给了陈总兵一个发难的机会。
总兵府内,
忽然被一支飞箭射进屋中,原本正倚在桌案前打盹的陈总兵,立刻警觉起来,抽出挂在墙上的佩刀竖起了耳朵,等了许久也没有再听到任何声音。
陈总兵缓缓走近那支羽箭前,打量了半晌。最后沉了沉心,一口气将箭拔出,解开了那箭上包着的账簿。
陈总兵细细看过之后,心情忽的一下子大好,开口吩咐道:“来人啊,将吕先生他们都请来!”
有了这些个账簿罪证,胡知府的罪行累累,再也不能在这锦州地界做妖了。
容冽将一切做完之后,安安心心地回了客栈安睡。
整个锦州城后半夜里,灯火通明,街道上兵士们踏着整齐划一地步伐,往胡知府府上而去。
容冽却不再理会这边的事情,只要将害了原主的罪魁祸首揪出来,见他受了惩罚,原主的愿望也就了了一半。
剩下的那一半,便是孝敬高老娘,令她安享晚年了。
次日大早,高老娘早早起床来拍容冽的房门。
“儿啊,快点起身了,我们还要早起赶路。”
容冽穿了衣裳,打开房门让高老娘进来,高老娘瞧了一眼眼下有些青黑的容冽心疼道:“这是怎么了?昨夜里没睡好吧?别说是你了,娘也是担心的一晚上没睡踏实。快快收拾一下我们买点干粮就赶快离开这里吧。”
容冽点头同意,转身回去将那几个高老娘要带着的包袱一同背了,两人走下楼去。
小二殷勤地上前问候:“客官,您们这是要退房了吗?”
“先给我们把帐结了,再把我昨天牵进来的马车给带过来。”容冽吩咐道。
“好咧,客官您稍等,这就给您去牵马!”
容冽与高老娘二人上了马车,又在路上买了些充饥的干粮小食,路上容冽见着一家云吞摊子,吁了一声,勒停下马车。
扶了高老娘下车吃一碗鲜肉云吞,高老娘嘴上骂着容冽不知打算,看了一眼四周无人在意她们母子,心里也不那么紧绷。
遂扶着容冽的手下来,与容冽一起坐在摊子边吃了起来。
母子俩吃完,抬头就见外头一堆的人纷纷朝着远处指指点点地嘀咕着。
容冽耳尖,听见百姓们低语道:“听说了吗?胡知府家的公子被人给挂在了那城门楼子上,边上还挂着一封血书呢!”
“小点声,我听人说那胡公子在平扬县里害了人命,这是被冤魂索命来了!”
一时间平扬县里的那件人命案,被口口相传成了人人都知的谈资,高老娘喝着碗底剩下的最后一点云吞汤,耳朵边就听闻了坐在隔壁桌上的两个妇人在窃窃私语什么平扬县,人命案之类的话。
骇得她险些碗都要吓得丢了出去,一个劲地拉容冽的袖子。紧张不已地看着身边的行人,就怕忽然蹿出来几个手拿武器的官差将儿子给捉了去。
容冽安抚高老娘道:“娘,你也听见了,这城内的百姓们都在说平扬县里曹公子被杀一案,原来是这锦州城里的知府公子作下的。昨夜里,那知府公子被扒光了衣服裤子,光溜溜地挂在了城楼上。大家都在议论是被冤魂索命来了。”
高老娘原本听得还想上去捂住容冽的嘴,后来一听后头的话。顿时乐了,笑着低语问:“真的?这可真是老天有眼,索得好,索得好!恶人就是要遭报应的,真是菩萨保佑!”
说着也不顾在大庭广众之下,双手合十,虔诚地拜了三拜。
说来,陈总兵也是焉坏的。明明早就听到属下们禀报了知府公子被挂在了城门上,就偏偏不让将人放下来,等到天光大亮以后,进城出城的行人来来往往看了个遍,这才发了话将人给放下来。
丢了这么大的一个脸,胡家公子不说涉及到的人命案子,就算真是安然无恙的回家了,那也得颜面无光,一辈子出不了府门。且不说陈总兵既知道了此事,那定是会将胡知府一家子都给踩下去的。
此时,陈总兵的下属几个人,抬着挂在城门楼子多时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胡家公子,大喇喇地从行人众多的街道上走过,有那看重体统脸面的路人,都对着担架上的人吐口水,还有妇人拣了菜篮子里的烂菜叶子就往胡公子的担架上丢。
高老娘听见人说前面抬着的就是害的儿子入狱的罪魁祸首,也赶了上去买了几把烂菜叶丢了过去。丢完之后才哈哈大笑出声,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
容冽递了帕子上去,高老娘擦了泪问:“儿啊,这个凶手已经被人识破,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平扬了?”
容冽解释:“现在还不行。”
他把高老娘扶上马车,小声说道:“现在只是让大家都知道胡公子在平扬县犯了人命案,可是官府还未定罪,而且我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娘。”
容冽仔细端详着高老娘此时笑的灿烂的脸,低声道:“我在县衙里把那狗官给杀了!这才逃了出来!”
高老娘原本还在憧憬着官府尽早判了这案子,她们母子俩就能回家。一听容冽脱口而出的话,整个人只觉头晕眼花,身子向后头仰去。倒在车厢里缓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一爬起来她就拉着容冽啪啪打了好几巴掌,“你这个,你这个混小子,你说你犯了这么大的事。怎么都还能这么若无其事的跑来锦州。你这可是杀害朝廷命官,被抓住了那是要杀头的。”
容冽如何不知,只是那日在县衙里代入了原主的情绪一时气愤就动了手,往日里在修真界杀个把作恶多端之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罪过,反而还会受人尊崇。
只不过,他忘记了现在是在异世界里,还是有律法约束的朝代。所以才会在进了城以后,不再开杀戒,将搜集来的证据给了与胡知府不和的陈总兵,用本朝律法处置胡知府一家。
虽然在他心里再杀几个贪官也不是大事,不过现在带着高老娘还是小心谨慎一点的好。他又不打算继续在这个世界造反当皇帝,还是不要再与朝廷作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