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冽从裤兜里拿出了原主的钱包打开看了看,里面只有三张百元大钞,其余都是零钱。这些钱已经足够了,原主会帮着蔡家出这份钱,容冽可不想做这种冤大头,不说本来就是蔡家人害的刘丽,就算是刘丽自己摔倒的,难道他一个做丈夫的连自己妻子的医药费都舍不得付还想要在他这里抠钱。
容冽在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去第一医院!”
二十分钟过去,出租车缓缓停在了第一医院大门处。容冽进去直往住院部而去,而这时候蔡百利早已站在电梯口翘首等着容冽的到来。
“爸,这里!”
容冽看着电梯门刚打开,原主女婿蔡百利伸长了手示意,他装作没看到一样,随着出电梯的人流往护士站而去。
蔡百利没见着容冽,转头一看对方已经朝着护士站那边走去了,他快步追上:“爸,你带钱过来了吗?”
容冽在蔡百利准备拍他手臂的时候,回头看了蔡百利一眼,原主在女儿女婿眼中一直都是温和内敛的,蔡百利在容冽回头的时候,悄悄的扫了一眼容冽那空荡荡瘪乎乎的四个衣兜。
装作不经意地道:“爸,你可算来了,小丽刚刚还说起你呢!正好刚才护士过来催我们交住院费,您先把钱给我!”
容冽看着蔡百利向上伸出的右手掌心,故作疑惑问:“什么钱?我女儿在你家受伤摔倒了,你问我这个岳父要钱?”
这句话容冽丝毫没有压制音量的打算,话刚说完,原本闹哄哄的人群安静下来,都看向伸手要钱的蔡百利,蔡百利猛地被一群人盯住,尴尬的无以复加,直觉得那些人的眼神如刀子般割在他的身上,句句都在嘲讽他一个大男人还要花岳父的钱。
他尴尬地搓了搓手笑笑:“爸你在说什么呢?我们快走吧,小丽还等着呢!”
尽量忽略周围打量的目光,容冽没在说其他,先去看看原主的女儿要紧。
406病房门口,李美娣一张老脸绽开自认为最和善的笑容望着容冽道:“哎呦亲家公,你可来了!小丽这会儿刚睡醒。”
听闻爸爸过来了,刘丽靠坐在两个枕头上一见容冽,抱歉的笑了笑:“爸!”
刘丽靠躺在两个垫高的枕头上,面色暗黄,嘴唇苍白,面部还有一些红肿与淤青,显然是被人打过的痕迹。
他问:“我听女婿说你在家里不注意自己摔了一跤?”
话刚说完,李美娣就插口道:“可不是嘛,亲家你说说小丽,她也三十好几的人了,连个孩子都护不住。好险差点没流产了,幸好我们发现的早,赶着把人送进了医院里来。”
“不是我说她,真不怎么懂事。我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得给她来操这些心。你说说她吧!”
李美娣一说就停不下来,旁边的蔡百利拉了好几回她的袖子,示意她少说几句,她就是没反应。
容冽瞄了一眼对面的母子俩,没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先关心了一下刘丽的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刘丽摇头:“医生说先兆流产,在这里住几天院,观察一段时间看看。”
李美娣紧张地看着刘丽,还是有些担心刘丽会把她进医院的真正原因说出来。
蔡百利装作关心刘丽的样子,上前去给她往上拉了拉被子好遮住刘丽手臂上的伤痕。
容冽点头,察觉到刘丽对蔡百利李美娣的态度,没有再问什么,刘丽在那俩人的视线内是不会说什么的。
其余时间大部分都是蔡家母子在说话,容冽和刘丽都没说话。
恰巧护士又一次过来催交住院费,蔡百丽母子俩个都把眼神放在容冽身上。
“女婿,你每个月少说也有几千块钱的工资,怎么连给我女儿交住院费的钱都没有?再说刘丽她没怀孕以前也是有工作的,你们家总不会连刘丽的工资也都花了吧?”
护士一走,容冽把话说出来,李美娣的脸色立马不好看了。她白眼一翻,双手叉腰道:“亲家公,你就只有这一个女儿。我们家的条件不比你经济富裕,现在我家百利手头不宽裕,你怎么连这点忙都不肯帮?”
“是真的不宽裕还是不愿意出钱?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女婿哪次不是说这话跟我拿钱?次次都不宽裕说这话谁信?”
蔡百利看容冽不如以往那么好说话,说出口的话也没那么恭敬:“爸,你这话说的就过分了,我不过是因为没钱才向你借了几次。你怎么这么说呢?”
李美娣一听儿子话音,也凑过去道:“亲家公你是城里人,看不起我们乡下人。我们那常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你不肯借钱,那我们家没钱也就只能接她回去了。”
她又走向刘丽床前:“小丽,不是我们家不疼你,实在是家里没钱,你爸又是这种态度。你还是跟着我们回家去养吧!”
这样赖皮的伎俩,颇有些乡下吵架时往地上一坐就不管不顾的样子。
蔡百利装模作样地去拉李美娣,又对容冽解释道:“爸,真不是我不肯出这钱。是我妈前些日子生了场病,钱都花完了!”
刘丽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上一句,容冽锐利的目光投向她,她就抿着嘴唇,低垂着头看被子上的那一行绣着的字。
容冽对刘丽有些失望,她就这么把自己当成蔡家人。连句实话都不敢和容冽说!
他道:“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话想和刘丽说!”
“亲家公,你这就是拿我们当外人了!有什么我们不能听的?”
李美娣气愤地质问道。
容冽没有应她的话,而是拿眼去看蔡百利,蔡百利拖住李美娣小声道:“妈,走吧。我们先出去,让小丽和爸说说话。”
李美娣直到被拉出来还在那里担心:“她要是告诉你老丈人说是你打的她住院怎么办?”
蔡百利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不会的,她以前也没和她爸说过,这次肯定也不会说的。”
等人走出病房,容冽走到刘丽跟前,低头与她对视:“刘丽,以往你和女婿一起吵架打架,我问你你总是不说,我也就当作不知道。尽可能地多给你们一些经济上的支援,可这次你怀着孕他也打你,你难道还要继续忍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