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见到姑姑了？”
林淋皱着眉，点头道：“我记得很清楚，红花姑姑带着包袱要回娘家，我正好去接小刚和小柔回家的路上碰到的。
“怕天色晚了，就只是打了个招呼。
“姑姑看起来脸色不好，大约又跟林志文吵架了。”
说罢，她深深叹了口气，不禁想到了自己和孙大生的婚姻。
她比红花姑姑幸运，住在自己家里，家里人随时帮她撑腰。
原以为离婚之后的日子会很苦，但其实并没有。
她现在过得很好，找到了自己爱做的事情，偶尔听到一两句闲话也觉得无所谓了，不痛不痒。
“姐，你最后见到姑姑是什么时候？”莫小凡打断了林淋的沉思。
周文明拿着本子和笔，得，小姑娘把他要问的话都问完了。
“就在粮食收完当天下午五点左右。”
听到这里，周文明心里有了数，他收起笔，问张大娘：“大娘，您闺女身上有没有胎记？”
张大娘哭得嗓子都哑了，闻言，点头道：“对对，我闺女的腿上有胎记，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知道红花在哪里？
“哎哟，都怪我，这些年，红花一回娘家我就骂她，骂得她都不敢回家了，警察同志，你带我去找红花，我不骂了，不骂了。”
闻言，周文明原本正要说出口的话，就这样卡在嗓子眼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握了握拳头，还是狠心道：“莫家村井里捞出来的女尸，右腿膝盖上方大约五厘米处，有一块圆形胎记，大娘，和您家闺女的胎记.....对得上吗？”
周文明话还没说完，张大娘就晕了过去。
莫小凡尖叫一声，叫莫小西赶紧把张大娘抱进屋里，她深吸几口气，冷静回忆，陆言川有教过她的，遇到这种情况要怎么处理。
忙活了一阵，张大娘总算醒了过来，双眼无神，嘴里不停地念着：“红花，娘的红花，你去哪里了？别怕啊，娘这就来接你回家，啊，不怕，娘不骂你了，你想离婚就离婚，咱不过了，咱回家......”
莫小凡坐在床边，眼泪刷刷地往下掉。
姑姑想离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奈何她奶奶说什么也不同意闺女离婚，林志文多好的女婿，离了婚哪里还找得到这样条件的男人？
两口子哪有不拌嘴的，何况孩子都大了，小雪都当娘了，做外婆的人嚷嚷着要离婚，说出去多丢人现眼呐。
莫小凡没有插手这件事，她爷爷奶奶的思想可没有外公外婆开明，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小辈，哪里插得上长辈的手。
只是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三哥，你守着奶奶，有事就叫我，我还有事情要和警察同志说。”
莫小西点点头，声音沙哑：“我知道，小妹，你去吧。”
确认了尸体的身份，周文明的内心并没有轻松几分，看着受害人的家属承受着巨大的伤痛，他心里也难受。
不过，为了破案，还是要硬着头皮问下去，“受害人莫红花，经过法医鉴定属于他杀，请问家属，受害人是否和谁结仇？”
“我妹子心地善良，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哪有什么仇家。”莫红文咬牙切齿，双眼赤红，“林志文这个畜生，把他叫过来，老子要跟他拼命。”
李翠萍赶紧拉住莫红文的袖子，劝道：“当家的，你别冲动，警察同志在这儿呢，一定会给红花妹子讨个说法的。”
莫小凡出来，就看见莫红文这个庄家汉子，捂着脸，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嘴里悔恨道：“红花，大哥对不住你，是大哥对不住你啊！”
这时，警察带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朝周文明敬了个礼，道：“队长，林志文带来了。”
周文明点了点头，看着这个名叫林志文的男人，长得倒是一脸无害的样子，但是他在局里待的时间长了，长得一脸无害背地里做尽坏事的人他见得多了。
“你叫林志文是吧？莫红花的丈夫？最后一次见到莫红花是什么时候？”
林志文正要回家，就碰到了警察，说要带他去问话，以为莫红花向警察举报他和清娘的事。
见到莫铁山一家，更是证实了他的想法，立马解释道：“警察同志，你别听我家那婆娘胡言乱语，我和清娘清清白白，一点事都没有，不过见她孤身一人从外乡来咱们林家村落脚，我身为队长，帮衬一把而已。
“警察同志，你是不知道啊，那个婆娘心眼小，一点小事就咋咋唬唬......”
林淋“嗤”了一声，一脸不屑地看着林志文，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林志文看起来文质彬彬，也没比孙大生好到哪里去。
周文明皱着眉，打断林志文的话：“这位同志，请回答我的问题，最后一次见到莫红花是什么时候？”
林志文还想继续数落莫红花，闻言，顿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道：“好...好像就是在粮食收完那几天，哎哟，这个婆娘动不动就回娘家.....”
周文明不想继续跟林志文耗着，便道：“我们怀疑你和被害人莫红花的死有关，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说着朝手下使了使眼色，手下立刻会意，上前给林志文上了手铐。
林志文被周文明的话震住了，等自己的双手被铐住之后，才挣扎着喊道：“警察同志冤枉啊，什...什么，莫红花死了？哎哟，她的死可跟我没关系，我....我是动手打了她几下，但是绝对没有伤到要害，冤枉啊警察同志。”
“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是不是冤枉的，审了才知道，带走。”
见林志文被押往警车，周文明继而对莫家人道：“莫红花家属，还请节哀，我们会竭尽全力找到凶手，若还有其他证据，请随时和警方联系。”
说完正要离开，被莫小凡叫住：“警察同志，除了调查林志文，建议您好好查查我们莫家村的莫麻子。”
周文明挑眉道：“你有线索？”
莫小凡摇摇头，“莫麻子是莫家村出了名的二流子，平日里就喜欢做些偷鸡摸狗，调戏姑娘的下流事，这事村里人都知道，就是没有证据，只能吃闷头亏。
“大哥哥，你们是专业的，说不定能查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