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晚从他怀里探出头来,眼睛清澈明亮,又隐隐有些水意,泪珠还挂在睫毛上,没有掉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小声道:“什么事?”
周辞深见状,心里像是塌陷也一处,也清醒了几分。
他不动声色的舔唇,伸手拭去她睫毛上的泪珠,到嘴边的话改成了:“你要是喜欢孩子,领养一个也没关系。”
现在不是最适合的时机。
阮星晚好不容易才原谅他,现在也肯搬回星湖公馆住了。
他要是在这儿告诉她,孩子其实还活着,而他一直以来都是在用各种各样的方法骗她。
她估计能当场抱着孩子离开,去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阮星晚道没说话。
周辞深捏了捏她的耳朵:“好了,就为了这点小事,不至于。更何况,医生不说了吗,只是可能,不是一定,我努努力?”
阮星晚小声道:“这也不是你努力就有用的。”
“那你和我一起努力?”
阮星晚:“……”
周辞深低笑了声,重新将她抱在怀里:“别想那么多,顺其自然,有了就生,没有也无所谓。”
阮星晚在他怀里待了一会儿,才闷闷道:“周辞深。”
“嗯?”
“算了,没什么。”
周辞深:“?”
阮星晚推了推他:“好了,时间不早了,回去吧,有空了再把东西搬回来。”
说着,她往楼下走。
周辞深跟在她身后,问道:“你刚刚想问我什么。”
“没什么。”
“不说?”
“你不会想听的。”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想听?”
阮星晚停下脚步,神色淡淡的看着他:“我觉得你这两天态度很奇怪。”
周辞深眉梢微抬:“哪里奇怪。”
“昨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让我不论你做了什么事都要原谅你,今晚又用那个语气说有事要告诉我。我真的不想再往那个方面猜了,不然我真的会觉得我有病。我当时已经给你说的很清楚了,也给过你很多次机会。”
“如果一切都是我想多了,那我承认,我是有问题。但相反的话,你会让觉得,我一直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被你玩弄在鼓掌之间。”
面对她说的这些话,周辞深神色不变,自然又从容,牵起她的手下楼:“玩弄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回去我教你。”
阮星晚:“……”
她咬着牙:“你能做个人吗。”
不用想都知道这个狗男人又歪到什么地方去了。
离开之前,阮星晚又朝里面看了看,像是有些不舍。
周辞深坐在驾驶座上:“明天我就让人把东西搬回来,你以后可以天天住这里。”
阮星晚收回视线,想了想还是道:“要不还是过段时间再搬吧,公寓那边不管是去林氏还是哪里都会方便一些。”
周辞深默了两秒才开口:“行。”
只要她不再抵触回到这里就好。
回去之后,阮星晚直接进了厨房,用现有的食材做了两碗拉面。
周辞深倚在厨房外面的墙上,黑眸看着她,目光沉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现在确实是,没法开口了。
阮星晚把面端到桌上时,却见周辞深没在客厅里,不知道去哪儿了。
没过一会儿,她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声。
这人什么毛病,回来的时候不洗,要吃饭了才去洗。
阮星晚坐在餐桌前,拿出手机看着最近的设计图。
有几幅作品她已经给路易斯看过了,也得到了他的回复,这些用作时装周的展品,没有问题。
但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作品太少了。
不足以撑起一个秀。
她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准备。
好在还有几个月。
只希望这期间,能顺利一点,不要再出什么大事。
虽然也不怎么可能。
就单说林氏目前,除了她找回来的那几个高层之外,赵敬那边的人,一直看她不顺眼,一有机会,就给她使绊子,可谓是想方设法。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的选择没有错,把李铎那几个人重新找回了林氏。
她也观察过了,这几个人不管是人品,还是工作能力都十分出色,对他们委以重任绝对没有错。
只不过,在林氏中,还有一个不确定的因素,那就是杨振。
陈婉璐第一次把杨振带到她面前时,杨振打量人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但实际上他好像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之前在商场遇见他,他好像也是一个慈父。
不过阮星晚现在不清楚他到底是站在哪一方的,他最开始是和赵敬一起去工作室找她,看样子似乎是赵敬的人,可当她到了林氏后,有许多林氏的问题都是他在帮她解决,甚至包括赵敬在某些事故意设卡,为难她,也是他解的围。
而且他能在当初那波高层被推出去挡枪那件事中,成功保全了自己,说明他除了自己本身很聪明之外,和赵敬估计也有很大的关系。
目前在林氏,杨振可以用,但是不能信。
就在阮星晚想的出神的时候,周辞深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在想什么?”
阮星晚收起手机:“没什么,快点吃吧,面都要坨了。”
周辞深在她旁边坐下,问道:“明天要去林氏吗。”
阮星晚点头:“要去的。”
“沈子西要是不做事,你跟我说。”
阮星晚笑了笑:“这你可就冤枉他了,林氏的事基本都是他在帮我打理,我只是签个字而已,有好多文件我都看不懂,要不是没有他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直也没时间好好谢他。”
“不用跟他客气,他应该的。”
阮星晚道:“就算你们关系好,这也……”
周辞深慢条斯理的道:“我付了钱的。”
阮星晚:“……”
具她所知,沈子西十分钟的咨询费都收的挺高的,那他每天都待在林氏,得是多少钱啊。
阮星晚深思熟虑后,还是道:“你花了多少钱,我从林氏的账上转给你吧,他毕竟是林氏的法律顾问,怎么都该林氏出这笔钱。”
周辞深说了一个数字,阮星晚认真道:“这面吃得饱吗,吃不饱我再给你加个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