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可能阻碍我离开这里的,可能只有她了。”背头男有点忌惮的看着蜷缩在角落的金发妹,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这种说话说一半的,是最让人讨厌的,果然,矮个子男孩儿再次一把扯住背头男的衣领,低声吼道:“你特么少在老子面前装深沉。”
“如果不是按照罪孽从多到少,难道是按照罪孽从少到多?那这小子怎么解释?他特娘的别说作孽了,脑门上的功德光都能当灯泡使了,怎么第一个死的不是他?”
他说的那小子自然就是我,他居然能看出我身上有功德,眼力还算不错。
背头男继续不紧不慢地吸着烟,道:“他确实没有罪孽,可是,你说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矮个子男孩儿怒道:“废话,我特么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呢。”
背头男淡定拍开矮个子男孩儿的手,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才道:“既然是没有罪孽的人,那么,来这罪孽之地,就只能是他自己的选择了。”
“他没有罪孽,可他有目的,他的目的让他的罪孽和某个有罪孽的人绑定在了一起。”
背头男抬起头,眼睛直直的看着鲍九。
吊着鲍九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一下,现在他脸没有朝着这边,看不到表情,但明显能够看到,背头男的目光射过去的时候,鲍九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
我现在,真的是背着鲍九的罪孽呢吗?
背头男拍了拍我,语重心长地道:“年轻人,我还是那句话,罪恶之人,应该死在罪恶之地,你如果想活着离开,就不要让自己背上一团罪孽。”
“我知道,你有你的底牌,你以为你的底牌,可以超越这里的规则。”
“可是,你觉得其他人,在进来这里之前,就不是有底牌的吗?你觉得,我们这些人,真的就是来这里送死的吗?”
“没错,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大概率就是来这里送死的,可是,在我们来这里之前,我们并不是这样想的。”
“我们每个人都很有自信,觉得靠着自己的能耐,肯定是可以赢下这局比赛的,我们是来赢钱的,并不是来送死的。”
“只是可惜,再好的技术也没有用,他们根本就不用探查你是不是使用了技术手段,只要这一局出来的输家,不符合他们安排好的顺序,那么,就是你作弊了。”
“所以,每一局谁死都是固定的,就是那个罪孽值最低的人,他要么输掉游戏,受到死亡惩罚,要么被判定为作弊,挂起来当道具,最后的结果还是死,只不过死的慢一点而已。”
“不要以为自己的手段高明,没有人知道你是在玩技术,你就能耍了主办方,人家根本就不需要跟你拼技术,只需要看结果就行,只要结果不对,就是你作弊。”
“对吧,鲍九先生?”
“你在来这里之前,也是信心满满,觉得带了透视小鬼,没有什么能瞒得过你的眼睛,绝对是最后的赢家,结果,一局就被挂了起来,并愉快的失去了手和耳朵,对吧?”
鲍九再次激灵一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这时,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文身男也凑了过来,认真端详了一下背头男,才道:“这位先生,我知道我是这里能力最差的,我并不是想质疑你,只是,刚才我有点没有听明白,我可以请教一下吗?”
文身男终于学乖了,说话低调而礼貌,可有时候低调的礼貌,反而更容易让人觉得自己被挑衅了。
果然,背头男挑着眉毛看向了文身男,“怎么,你觉得我刚才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文身男赶紧道:“不敢,只是,如果按照您刚才说的,在一局游戏出结果的时候,如果该死的没有死,那么,就是该死的那个人作弊,那第一局该死的就应该是鲍九啊。”
“既然鲍九的罪孽值是这几个人里最低的,而这个新来的小哥又是没有罪孽的,那鲍九加小哥,肯定还是最低,这一局不是应该小哥死吗?怎么死的是老头?”
文身男问出来,矮个子男孩儿立马附和,“对,你说的这些根本就自相矛盾,还腆着脸在这里吹呢。”
背头男倒是也不慌,依旧气定神闲,还微微点了点头,道:“好,很好,既然能把问题提出来,那就证明,刚才我说的话,你们都听进去了,好,很好。”
“只可惜,我都把方法给你们了,你们还是不会分析。”
“第一局是怎么开的?刚刚的就是第一局,至于小哥来之前那一场,根本就没有进行到底好不好?”
“结果还没有出,就有人被判定为作弊,自然不是因为结果跟主办方安排的不一样露馅,而是,这个人太蠢了,骰子刚出来,他就让小鬼借眼睛,而且,还把主意打到了那个白头发老太太的身上,他不挂墙上谁挂墙上?”
“他如果不是明目张胆的自作聪明,第一轮死的根本就不会是他,就凭他干得那些破事儿,至少能撑到第三局。”
“可惜他蠢,蠢啊。”
背头男确实算是自圆其说,可是,现在虽然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能证明他说的是错的,可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证明他说的是对的,这只能说是他的个人分析。
大家慢慢也就没有兴致了,矮个子男孩儿又坐回原来的地方睡觉,文身男也意兴阑珊地打了个哈欠。
我也懒得再跟背头聊,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
背头男可能是觉得自己被冷落了,突然说了句:“你们想不想知道,下一局死的人会是谁?”
大家都没有什么兴趣,只有我问了一句:“谁?”
背头男歪嘴一笑,道:“有文身的那个咒术师,他没什么能耐,自然做不出多少坏事,也就是比那个剥皮不死稍微恶一点而已,跟我们几个的差距还是有点大。”
“就算你身上有功德,能够冲淡鲍九的一部分罪孽,可正负相抵之后,还是要远远超过他。”
门口哗啦一声,好像是有人在外卖动锁链,紧接着,铁门又一次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