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泽谦揽着她的背,往院子里走的同时绷着脸回道:“不多,也就几十缸吧。”
“啊?”罗明珠失笑,“那你这是被醋腌透了啊!我说酸味咋这么大呢。”
迈过门槛关上门,她一把将杜泽谦按在了门上,环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凑上他的唇轻咬一口。
“该还回去的东西我都会还的。”
“大醋包别酸了,你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你。”
杜泽谦双臂锁着她的腰,由着自己像一朵娇花一样被欺负,“我知道。”
闭着眼睛全情投入到亲吻中时,他在心中微叹一口气。
并不是怀疑明珠的心意,只是觉得这种心爱之人被觊觎的感觉太糟糕。
最关键的是,将来她会变得更好,说不定会有更多的人觊觎这颗越来越璀璨的明珠。
今天是财大气粗的,明天就有可能是位高权重的。
真要命。
得再努力一点才行,不然就要配不上她了。
“你们俩站门口不进屋干什……哎哟!”
李氏的声音由远及近,又含着明显的笑意由近变远,“我什么也没看到,你们俩继续,继续……”
这俩孩子,还真亲热啊,不愧是小年轻。
被惊扰的瞬间,杜泽谦立刻将罗明珠调转个方向,把她藏在了他的身后。
待李氏走远,罗明珠脸埋在杜泽谦胸膛上笑个不停,“你这样,搞得咱们俩像是有见不得人的关系一样。怎么?想玩点刺激的?”
杜泽谦把罗明珠从怀里扯出来,捧着她的脸用力揉了两把,“没良心的,我那不是怕你不好意思么。”
“玩点刺激的也行,玩尽兴为止。”
见到杜泽谦兴致盎然的火热眸光,罗明珠立刻拨开他的手,“呸!想得美!”
“刚刚还在那里酸呢,现在就想这些啦?我亲爱的夫君,白日宣淫可不行哦!”
杜泽谦眉毛一挑,“我可没说现在,明珠你在想什么?说起玩刺激的是你,想到白日宣淫的也是你。莫非你想……”
“不,我不想!”罗明珠一把捂住他的嘴,飞了一个白眼给他,“赶紧来收拾东西!”
杜泽谦笑着跟在她身后,刚走出几步远,大门忽然被人从外头敲响,“有人在家吗?”
两人疑惑对视一眼,杜泽谦上前打开院门。
一位信差打扮的男人拱了拱手,“请问这里是杜泽谦杜公子的家吗?”
杜泽谦回礼,“我就是。”
信差连忙将手里提着的包裹递过来,“这是从京城寄给您的,还有一封信,请您确认完好无损后,在这里签个名字。”
在旁边听着的罗明珠不禁暗笑,大楚的信差还挺专业。送货上门且不说,还有当面签收的过程。
杜泽谦将包裹和信件检查完毕,在信差的小册子上签下名字。
道谢送走信差后,两人重新关上院门。
“是宋先生的回信吧?”罗明珠瞟了一眼信封。
她虽然不认识宋先生的笔迹,但京城寄来的,除了宋大儒应该也没别人了。
杜泽谦点头,“嗯,是宋先生的回信。走吧,先进屋,你的手好凉。”
回到房间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拆信件包裹,而是拉着罗明珠来到炭盆旁,烤着火的同时,为她搓着指尖暖手。
事实上,长期用灵泉水泡澡,罗明珠的身体素质已经很好了。
以前每到冬天就手脚冰凉的毛病,如今几乎感受不到。
只不过,或许是性别差异的原因,她的体温还是比杜泽谦要低。
就导致他总觉得她手冷脚冷,恨不得时时刻刻把她的手脚揣在怀里暖着。
罗明珠虽然不觉得冷,可她很享受这种被疼惜的感觉,所以从来不拒绝。
直到她的指尖一点凉意都没有了,杜泽谦才放开手准备去拆包裹信件。
罗明珠反手拉住他未抽离的手,抬到嘴边迅速在他指节上亲了一口,“嘿嘿,去拆信吧。”
杜泽谦搓了搓被亲过的指节,嘴角差点飞到天上去。
若是换成其他人,收到当世大儒寄来的信件包裹,怕是恨不得在院子里就打开。虔诚一些的,或许还会沐浴焚香之后再拆封。
要是被人看到杜泽谦这样慢慢腾腾,眼里心里都是媳妇第一,肯定要气得骂他不知好歹。
杜泽谦去书桌旁拆信时,罗明珠没有跟着过去,而是留在原地烤火。
好奇自然是有一点的,但尊重对方的隐私嘛。
就像杜泽谦刚刚一样,明明心里醋海翻波,却也没要求看一眼周定安的回信。
他们彼此间一直很有分寸,亲密无间又各自独立。
罗明珠在心里为这段健康的恋爱关系狠狠点了个赞。
“明珠,你过来看。”杜泽谦拆开信封看了两页后轻唤。
“怎么了?有问题?”罗明珠急忙走过去。
杜泽谦看着信头也不抬,只是随意摇了摇,“没有啊,就是想让你也看一眼。”
罗明珠刚把信纸拈起来,闻言十分无语地拍回原处,“这是宋先生给你的信,给我看什么?我又不感兴趣。”
“哦?真的不感兴趣?”杜泽谦依然未抬头,只是嘴角却上扬一个弯弯的弧度。
沉默。
沉默几秒后,罗明珠的脸绷不住了,扑哧笑出声来,“这是你同意的啊,可不是我不尊重你的隐私。”
杜泽谦也笑出声,“嗯,是我求你看的。”
说不好奇是假的,大儒诶!整个大楚都没几个的。
这样金光闪闪的身份,他写信是怎样的语气风格,怎么能不让人好奇呢。
既然杜泽谦都同意她看,那她还扭捏个什么劲儿。
看!
不看白不看。
杜泽谦看得并不快,对于恩师的回信,他一字一句看得极为认真。
但罗明珠对宋先生并没有那么真挚的敬意,所以看信速度就比杜泽谦快得多。
“你先把包裹拆了吧。”杜泽谦微抬下巴朝一旁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