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姑娘,你生气了吗?”沉默的氛围被苏荷打破,她上前一步靠近穆欣芸“穆姑娘,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是也误会齐锦和我了吗?”
“锦哥哥,你曾经对我许诺过,此生绝不纳妾,不知你可还记得吗?”穆欣芸并未理会她,而是向齐锦发问。
“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苏荷不是那种自甘下贱的人!”
“苏姑娘!我在问我的未婚夫,请不要急着对号入座。另外,妾并不下贱,清清白白的姑娘堂堂正正的嫁人为妾,在我看来算不得低贱。就比如苏姑娘的姨娘那样,你觉得我说的对吗?”直视苏荷的眼睛,穆欣芸定定的问。
“你,你……!”苏荷无法回答,慌乱的回过头无助的看向齐锦。
“欣芸,你说这个干什么?”齐锦上前略带责怪的问穆欣芸。
“我的话还没有问完,着什么急!相比与人做妾,私下里孤男寡女做出一些越界的行为反而更为人不齿,对吗?锦哥哥。”穆欣芸语气讽刺转过头询问齐锦。
“我答应过你的事,当然记得。但是欣芸你这样说,难道是真的误会我了吗?多年相识我以为你应该信任我。”
“既然你还记得你的承诺,那就请不要再做出一些没有分寸的事。信任与否,没有应该一说,而是看你怎么做的。”
“再有就是,婉婉姐无须向谁道歉。撇开是非不论,锦哥哥孰亲孰疏你要清楚!”
“豆豆说的对!齐锦,亲疏远近你难道都分不清吗?向着外人说话,真是白读这么多年的书了!豆豆咱们走,呆在这气得我头疼。”说完陆婉婉白了一眼齐锦就要和穆欣芸离开。
“欣芸,你等等我。”齐锦有些慌张,连忙就要追上去解释。
“锦哥哥,这会儿我不想看见你。再见!”穆欣芸从始至终都冷着一张脸。
“那好吧!那下学的时候我等你一起。”
“再说吧!”不再搭理齐锦就和陆婉婉一道离开了。
“齐锦,对不起啊!都怪我,害得你被误会了。咱们就是朋友,我没想到她们会想那么多,要不我再去帮你解释一下吧?”苏荷一脸愧疚的对齐锦说。
“不用,错不在你。我会向欣芸解释清楚的。”说是这么说,其实齐锦也不是那么镇定,毕竟他从没有见穆欣芸生这么大气。
“那,齐锦你不会以后都不把我当朋友了吧!你知道的,我是庶女又不得宠,能和你们一起求学都是我姨娘求了好久才求来的。除了你我没有其他朋友了,他们大多都看不起我我知道!”
“怎么会呢!放心吧,我们是朋友,不会轻易改变的。”齐锦安慰她道,他太清楚那些人拜高踩低的嘴脸了。自从爷爷死了,他就开始明白了……
另一边,陆婉婉正一脸兴奋的和穆欣芸说话:“豆豆,你今天好厉害啊!一开始还以为得全靠我去战斗呢。结果你说的那个荷花哑口无言,真是痛快!”
“有吗?还好吧。”穆欣芸蔫耷耷的回答,虽然说发泄了一下怒气,但看见自己的未婚夫和别人那样亲密,穆欣芸心里还是不舒服的。
“有啊,有啊。不过,这次你怎么就当面给他们发火了,前几次他们也有交集,你不是没说什么,只是和我发发牢骚就算了吗?”
“以前他们最多不过是言语交流,并未有什么不当行为,我怎么好多说什么。可是今天这样的行为就太过亲密了,而且如今我和齐锦的关系也不同了。从前是他们男未婚女未嫁,现在身为我的未婚夫齐锦本就应该自觉和其他女子保持距离的。”
穆欣芸并不是会逆来顺受的人,何况道理在自己这边。
“哼,那个苏荷真是讨厌!要不然我让爷爷把她赶出去,给你出出气?”
“可千万别,你要是和陆爷爷这么说了,恐怕先被收拾的就是你了!”
“嘿嘿,放心我就说着玩玩,我知道爷爷才不会这么纵容我呢?”陆婉婉一想起自己严肃的爷爷发起火的样子都心有余悸。
两人回到书院的时候大家都还没有回来,四周除了风翻动树叶的声音外再无其他。
安静的环境让穆欣芸想要倾述:“其实婉婉你知道吗?苏荷怎么样我一点都不在意,她对我而言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我只是难过锦哥哥他对苏荷的态度。”闷在心里憋了一路,说出来就好多了。
“我明白,苏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齐锦。他应该立场坚定,如果他不搭理苏荷一心只想着你,就没苏荷什么事了,对吗?”都是女儿家,陆婉婉很明白她的想法。
“嗯,其实今天看见他们相处我还有点羡慕,锦哥哥对我好像都没有那么亲密!”
“什么!那你们平时都是怎么相处的?”
“就那样,你不是看见过吗?”因为穆欣芸的关系,三个人的交集倒也不少。
“就那样啊,客客气气的。我还以为是因为有我在,才打扰你们了!说真的豆豆齐锦到底喜欢你吗?”
“我以为是喜欢的,现在有点不确定了。”
“那你喜欢他吗?”陆婉婉接着问。
“以前是很喜欢的,不过现在好像少了一点。”从前会笃定的回答,现在却声音轻忽。
没一会儿,学子们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两人便不再交谈。
下了学,穆欣芸并没有等齐锦自己先回家了。往常尽管穆府也派了马车接送,但通常都是空着跟在齐府的马车后面回来的。
穆欣芸到家后,吩咐碧萝告诉下人如果齐世子来访就说她身体不适,请他改天再来。
齐锦果然吃了个闭门羹,知道穆欣芸还在生气,一时半会儿也只能先回家去了。
那以后的几天齐锦天天带礼物上门都被拒之门外,秋天天气多变没注意就着凉了。穆欣芸终于心软还是原谅了他,这事就揭过了。
本以为这次的事也是个教训,两人以后就能顺顺利利的了,结果没多久又生变故。
那天齐老夫人生辰,穆欣芸作为未来的孙媳当然是要去的。穆父临时有公干又舍不得穆母,没办法穆母就陪着一道去了,所以只能她自己一个人前往贺寿。
本来齐府说齐锦会亲自来接,但穆欣芸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到齐府的马车。担心误了时辰这才乘自家马车在红叶碧萝的陪伴下匆匆赶去。
没想到在齐府门口下马车时恰好和齐锦碰个正着,彼时齐锦才从另一个方向着急的赶回来。
“锦哥哥,你去接谁了?怎么不注意点时辰,要是耽误了祖母生辰,看你怎么办?”穆欣芸没有多想,以为他是去接齐府不便的亲戚了,还在打趣他。
“那个,是吗?我知道了,不会怪罪的。哦,我是说你快进去吧!”齐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有些紧张的样子,说话也颠三倒四的。
“锦哥哥你怎么啦!看起来怪怪的,我等你一起进去吧!”
穆欣芸刚说完,旁边齐府马车的帷裳便被人一把掀起,一张熟悉的明朗笑脸露出来。
“穆姑娘,近来可好?你也来是来拜寿的吗?”原来齐锦亲自去接的人居然是苏荷!
“齐锦,这马车还挺高,我都有点不敢下,帮忙扶一下呗!”苏荷立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说的。
穆欣芸冷冷的看着齐锦,觉得这事当真可笑。自己的未婚夫在祖母的寿辰上不辞辛劳亲自的去接的是另一个女子。就是不知道这位苏姑娘今天究竟是以什么身份来拜寿。
齐锦没有搭理苏荷而是紧张的看着穆欣芸,头上都冒出了汗:“欣芸,你先别生气,也别多想,我慢慢给你解释好吗?”
“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下来吧!”无人回应苏荷,她也不气馁,自己跳下马车。
“穆姑娘,你真的不要生气。我和齐锦就是朋友,而且我就这一个朋友。你说他祖母生辰我能不来祝贺吗?”苏荷来到齐锦身边站定说道。
实在懒得搭理他们任何一个,穆欣芸直接进去了齐府。毕竟是拜寿,贺礼总归是要送到的。齐锦也赶忙跟上去,苏荷紧随其后。
门口发生的闹剧已经被下人传到里面了。刚一见面齐老夫人就拉着穆欣芸的手安慰道“欣芸好孩子,有我在祖母给你撑腰。你放心我们齐府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说话间齐锦就和苏荷进来了,齐母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齐锦,对苏荷说:“这位姑娘,我们并没有邀请你,请你出去!”齐母一直喜欢穆欣芸怎么看苏荷这么讨厌。
“母亲,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客人,苏荷是我邀请来的。”
“什么客人,我不欢迎她让她走!”齐老夫人头一次对这个孙儿如此生气。
“齐老夫人,生辰快乐!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家里还有些事情我就先告辞了。”实在是不想听他们在那里纠缠,穆欣芸献上贺礼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