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皇上,这些人被关押的地方还在,皇上可以派人去查看。”
芳华听见此话,大哭道:“皇上,皇上,不止民女这三十人,这摄政王府有一条通道,直接城中最繁华的小倌馆,那馆子地下一层,关押了更多供他们亵玩的人。”
李衍还没回话,李之仪倒是开口了:“果真如此?”
语气里满是不敢相信。
李衍得到李之仪的示意,开口:“来人,去查。”
齐南有些难以置信,这是如何得知的?他行事缜密毫无差错,没有人会知道的。
“臣自请去查。”贺辞开口了。
“你是?”
“回皇上,臣是大理寺少卿贺辞,听说有人报案,便赶了来。”
“嗯,你随侍卫们一起去吧,由你调动。”
这人,方才好像没看见过。
大概三炷香的时间,贺辞带了几十个清秀模样的男子进来,很多人都被搀扶着。
他上前一步:“皇上,却有此地,且确实有一条地道通往那小倌馆,臣进去时.......”
贺辞细细描述那场面,虽说早知道了这件事,见到那场面的时候,贺辞还是被吓到了,一群男子衣不biti,身上都是奇奇怪怪的痕迹......看的人都忍不住红了脸。
更重要的是,还有些朝中的官员,在那里拥着那些人,涌动。
贺辞将那些人带回宫来,一个个男子裹着被子跪在地上大哭。
李衍听的眉头皱起。
齐南还想反驳。
“齐南,何必再狡辩。”李之仪朝着侍卫大喊:“来人,将媚雪带上来。”八壹中文網
媚雪?齐南一听这名字,激动不已,好像见到了希望。
直到他看见媚雪被绑着进来,心想完了。
媚雪被下了毒,这毒时而让人发痒,时而又腹胀疼痛,她被绑着忍受了一晚,此刻被折磨的冷汗岑岑。
甚至刚才还被下了一支蛊,如果不说实话,李之仪会直接弄死她。
她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包括买卖renkou,奸淫掳虐,让那些人苦不堪言。
她画了押,罪状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李之仪觉得好笑,这媚雪紧紧是中了个蛊就难以忍受,怎么前世就那么狠毒,下毒都要下些折磨她的毒,让她那几年痛苦不堪。
“皇上,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希望皇上能给齐南判处砍头之刑,这媚雪也......”
“皇姐放心,来人,将齐南压下去,明日问斩,同媚雪一起斩。”
李之仪终于放下心来。
这两人总算是解决了,这些日子想着还有人受苦,甚至于百姓被苛政逼迫,心一直紧着,一步都不敢走错,生怕抓不住这两人。
多亏了母后留下的暗卫队。
如今,就剩下李衍了。
她眼神复杂的看着坐在皇位上的李衍,心中不知道该怎么做,她看出来李衍如今确实还不是如同前世那样狠毒。
甚至于他依旧心思稚嫩,比不上前世的一半,她是该趁着他如今势单力薄将他铲除嘛?
还是说,放任他?
李之仪心中两个选择都不是她想做的。
“皇姐,皇姐,朕不怪你丢下阿衍了,朕之前想拆散父皇母后,也知道错了,皇姐就原谅阿衍,回来皇宫陪我好嘛?”
李衍说的情真意切,李之仪却突然警惕,她刚才在想什么,难道真的想放过他?
前世,前世他不是也一口一个皇姐,最后还不是死于他手,何必呢?不若就趁着如今杀掉他?
李之仪很想此刻就动手,又怕背上个罪名,虽说她有圣旨在手,只是如果现在就登上这个位置?她真的能做好嘛?
“阿衍,皇姐不会回来了,本来皇姐在寺庙清修,如今才几月,前几日父皇托梦于我,说想让我如同从前和他微服私访那般,也出去看看大千世界。”李之仪看向李衍。
“也许,皇姐也想出去看看这大千世界了。如今齐南一除,这江山就得靠你自己了。”
李之仪说的很伤感,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李衍不说话了,只是一直盯着李之仪看,李之仪却不看他,她走向殿外,没有给李衍留下片刻言语。
她想,她如今不想杀了李衍,却又做不到放过他,更加没有把握坐上这个位置。
她如今,真的想出去走走,父皇总说,只有见识到民苦,才能真正做到“治国”二字。
她不忍心杀李衍,且就让他做多两年皇帝吧,如果,如果他真的那么狠毒,那她也就能放下心来对付他了。
毫无负担的对付。
李之仪带着问竹问兰回庵堂了。
第二日,李之仪就和静安师太说了自己的计划,她想去大行的每个地方走走,见识见识这江山,也去想看看百姓。
静安师太没有理由阻止。
只是第二日她想去看看齐南被砍头的时候,却被告知,媚雪和齐南居然逃走了。
李之仪计划在即,只要不是在朝堂兴风作浪,她有时间去慢慢抓她。
那天晚上,李之仪下了命令,全面抓捕齐南二人。
于是李之仪带着几人开启了“微服私访”,势必在及笄之前,弄清楚这大行的破烂之处。
等到李之仪下完令回到那庵堂的时候,她看见了温怀瑜站在门口。
那眼神无比熟悉,她远远就看见了温怀瑜眼中的泪光。
又来了,她心想。
李之仪低头走过去,一分眼神都没有给温怀瑜,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两人越来越近,李之仪心跳的越来越快。
“卿卿。”温怀瑜哽咽开口。
好熟悉,这是?他也重生了么?
李之仪假装没有听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温怀瑜一个转身,拥住了李之仪。
他的眼泪落在了李之仪的肩上,她感受到那湿湿的温润,心下只感觉痛。
温怀瑜在她耳边轻声开口:“卿卿,卿卿,卿卿,是我。”
李之仪知道是他,可她被抱住的那一刻,无尽的恨意侵袭她整个人。
她用力推开温怀瑜:“温公子,你越界了。”
语气陌生又冷漠,无情又淡然。
完全没有将温怀瑜放在心上一样,就好像,两人已陌路,从此相逢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