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柩不过两日就被李衍强硬派人抬回宫中,此刻挛堤渊和李衍正胶着不下。
两人都是浑身的冷意和威压迸发。
李衍说话间悲痛欲绝:“挛堤渊,朕将皇姐好好的嫁给你,结果不出几日,皇姐竟然.......竟然被你害死了——”
挛堤渊眼眶下的黑影愈发重,眼珠旁的白色染上了红色的血丝,眼底猩红至极,他阴冷道:“究竟是何人害死,你应该自己清楚。”
李衍身边的小太监狐假虎威:“放肆,小小挛堤王子竟然如此不尊重我们大行的皇帝!!!”
李衍冷笑一声:“朕清楚?朕只知道皇姐是被二王子你带走的,以迎娶的名义,本来朕还以为是病急而亡,结果却听人说皇姐是中毒而死,挛堤渊,你如今还有什么狡辩的,不若开棺验尸,让满朝文武看看,究竟是何等原因。”
挛堤渊咬牙:“你敢!!”
李衍怒道:“挛堤渊,在大行你敢如此放肆,是朕太纵容你们挛堤了?枉朕还以为你对皇姐情深义重,我大行公主还未出境就殁了,你还敢狡辩?来人,开棺,朕倒要看看你这欲盖弥彰的模样。”
挛堤渊转而看向温怀瑜,双眼猩红:“温怀瑜,你呢?你竟然不阻止?”
温怀瑜脸上淡然,没有丝毫动摇:“一切但凭皇上主事,微臣不敢在陛下面前出风头,更不敢在二王子面前出风头,但求二皇子不要闹事。”
挛堤渊气得就要上前打人,却被人拦住,他怒言:“你他娘的是个人?入土为安,卿卿一向不喜欢被打扰,枉费卿卿对你一番心意,温怀瑜,你真是配不上。”
温怀瑜不答言,脸上淡漠眼底却是无尽的悲伤。
李衍对温怀瑜这种态度很满意:“温爱卿,你亲自开棺。”
温怀瑜上前答是,然后便走到棺材边,同人一起开棺,步伐坚定。
挛堤渊被几十个人围住,即便处处挣扎依旧被桎梏,尤其挛堤派来的高官者都想证明挛堤清白,也是同意开棺的。
毕竟如果真的是被下毒,他们挛堤就算不是下毒之人,也难免被冠上一个保护不力的罪名。
挛堤渊声音嘶哑:“温怀瑜,你住手!”
温怀瑜见到里面那人时,一瞬间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这是他第二次见李之仪躺在棺材的样子了,他双手忍不住抚了上去,却又迅速收回。
“启禀皇上,公主面上无异样。”
李衍一瞬间气焰降下,颓道:“那便让人来剖尸验毒。”
“温怀瑜,死者为大,你为何还让人如此辱她?”
温怀瑜不语,只带人上来验尸。
挛堤渊见状挣开押着自己的两人,绕开一众围兵,袖中折扇突然伸出一把刀,刺向温怀瑜。
温怀瑜胸口被刺中,血液汩汩流出,温骞跑出来接住自己倒下的儿子,悲痛欲绝:“谨明!!”
挛堤渊见状抱起李之仪尸身,转而往宫外飞去。
拿着刀的验尸官害怕的跪了下来:“皇上,公主乃中毒而死,中的还是挛堤族特有的见血封喉之毒啊!”
挛堤高官人人自危,颤抖着跪下来,大喊冤枉。
李衍冷如冰刀的眼神刺向他们,道:“朕不杀你们,回去告诉你们的王,朕即日起便向挛堤开战,你们且让他等着,杀朕皇姐之仇,朕一定会让你们挛堤付出代价。”
朝堂上已经慌慌忙忙,温骞拉着太医救治温怀瑜,李衍也不做声,任由他们在朝堂之上如此。
眼见着温怀瑜醒了过来,他脸色苍白,不过多久又晕了过去。
李衍瞧见:“温大人,你且将温爱卿带回去吧,如今应该是无事了。”
温骞答了是,便带着温怀瑜出宫了,李衍瞧着温怀瑜中刀的样子,倒不像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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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小院中。
“主子,皇——那位同挛堤宣战了。”
芳华站在李之仪案台前,焦急不已。
李之仪却淡淡然,笑而不语。
“公主,若宣战——”
李之仪抬起头看向芳华:“战不起来的,芳华你且帮我去给挛堤渊送信便好,如今千懿几人跟着回了宫——”
芳华小声道:“公主,千懿她们三人跟着去了挛堤.......”
李之仪不解:“她们跟着去做什么?”
“........”
“.......因为二王子把假尸体掳走了.......”
芳华感觉很无奈,二王子这举动实在多此一举。
李之仪也不太理解挛堤渊的意图,满眼复杂的说:“他为何要掳走?”
芳华答道:“因为他们要剖开尸体检验,所以.......”
李之仪无奈,她早就备好这手了,根本不怕被验。
“估计是怕遗体受损,如今那位很生气,直言不日便要开战。”
虽然这件事很离奇,但李之仪点了点头:“嗯,随他去吧,你将这封信交给挛堤渊便可,注意不要被发现。”
芳华领了任务,马不停蹄的往挛堤渊那边赶去。
李之仪按了按自己额头,低声道:“李序。”
李序进门:“主子。”
“伪装好,帮本宫给卫炎带信,让他制造出东南边境处敌军来犯的样子,这封信交给卫炎。”
“是。”
李之仪想着接下来的事情,不由得头疼起来,本还想给李衍一点时间,结果他迫不及待的要来下毒害自己。
多亏了千懿总是对她们的膳食关注,每次都会验毒,这才避免了祸端,虽然心里有准备了,但还是不免被李衍寒心。
杀一次不够,竟然还想来第二次?
李衍这心肠,过于歹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