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府可谓是踏破门槛,不多时,京城大街小巷就传了个遍,一时间谣言四起。
李之仪为了避免麻烦,两人都是稍作打扮,面见外人的时候,总是遮面示人,两人来到异世,总是需要低调几分。
但因着这遮面一事,反而更加令人好奇,据见过这位小姐的人说,这远方来的大小姐可谓是貌若天仙。
自几十年前,挛堤一族攻下京城之后,京城自然是多了许多挛堤人,自那之后,挛堤与大行本土人结亲几乎是常事,双方生下的孩子多多少少有些挛堤那边的特征。
而李之仪的相貌在当今这个时候,倒显得有些出奇,本就貌美的她,更是以天姿国色被人称之。
李之仪自然是苦恼不已,她自认为自己实在算不得是国色天香之人,虽貌美却担不起,越是谦虚便越是神秘,一时间,李之仪的容貌几乎被吹上天,越来越离谱。
加之温遂安在朝中素来有貌若潘安之称,受王公大臣之女喜爱颇多,甚至有些断袖之癖的男子,都对他有觊觎之意。
一个貌若天仙,一个貌比潘安,皆出在温府,自然是十分引人瞩目的。
作为当今天子的挛堤渊,自然也是听说了,着今日上朝还特意打笑了温遂安一番。
“听说温卿近日家中来了一位貌若仙女的远房亲戚。”
龙椅上的挛堤渊,穿着一身黑色暗纹龙印加身的龙袍,一头白发披散在身后,面上也有了些许岁月的沧桑痕迹。
只是在龙椅上坐着,慵懒的靠在一侧,漫不经心的样子打笑温遂安,对那名所谓的貌若天仙之人不甚感兴趣。
如今虽然已经有五十好几的年纪,后宫妃嫔也是众多,但是却没有一位嫔妃能够诞下龙子,甚至连一个皇女都未能出生,后宫虽不空虚,子嗣却匮乏。
王公大臣为了这事也是愁的不行。
乍一听皇上这般打趣温遂安,还以为是对那名女子有稍许兴趣,一个个忙里忙慌站了出来。
“吾王,若是对这女子有些兴趣,不如让温大人将那女子进献,在后宫中做个伴也是不错。”
这话一出来,众人都应和起来,个个表示赞同,
只是温遂安脸色骤变,不愉完全显于面上,温遂安一向以稳重与人交好在朝中行事,此时一看却是面色阴沉,这大抵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温遂安。
挛堤渊对于男女之事一向不爱好,所谓的后宫三千佳丽也不过是收在后宫做个摆设罢了,应付应付朝臣。
他一手撑着下巴,岁月并没有挫败他的容貌,即便是稍有沧桑感,却也抵挡不住浑身的气势,面容依旧是一丝不苟,如年少那般。
“王大人这爱给孤做亲事的毛病总是改不了?听闻王大人家的孙女如今也十三四了,若真有意,送进宫来与孤作伴也当时孤与王大人来一层姻亲了。”
挛堤渊面色无虞,语气却透着一丝丝威胁。
那被皇帝喊“大人”的王大人,不禁满头冷汗打湿了发丝,战战兢兢跪了下来,说道:“臣有罪,望吾王恕罪。”
挛堤渊不作声的伸了伸懒腰,不甚在意:“无妨,后宫如今几千位佳人,若再来多几人,皇宫怕是要扩建一番,届时又是一番人力物力。”
说罢又微微睁开双眼,斜睨温遂安一眼,轻笑一声,这一声笑中还有些许宠溺:“温卿待会可得留下来陪孤用饭。”
又是这样,三日一次的朝会,王总是要留下温遂安一同用膳,起初朝中多人不满,眼红不已,多少次想给他使绊子,都被挛堤渊给挡了。
故而王的后宫未有子嗣,温遂安也被众人传的是一塌糊涂,说是王其实喜爱的人是温遂安,只是两人碍于身份不能相伴,多少次,王看着温大人的眼神总是宠溺有加,让人不得不多想。
只是两人的年纪相差太大了,怕被众人非议这才没有将事情公之于众,虽然喜爱归喜爱,他们这些为人臣子的也不在意,帝王嘛,有些特殊爱好实在是太正常了。
但是后宫的女子也不能做摆设啊,奈何众人无法左右王是否会去临幸后宫妃嫔。
温遂安笑了笑,答:“是。”
朝臣下朝之后又是一番议论,只不过不是关于那温家所谓的仙女,而是王对温遂安的宠爱实在是太过了。
挛堤渊一手背在身后,悠闲得走在御花园小道上,满面喜色,慵懒的朝着后方跟着的温遂安道:“遂安,家中那女子可是你喜爱之人,若是欢喜,孤给你赐婚如何?”
两人独处之时,挛堤渊总是很宠溺温遂安,说话不像君臣,倒更似父子,至少温遂安是这么觉得的。
不过君是君臣是臣,虽说有时候,温遂安都禁不住怀疑王是不是真如他人所说,对他有那方面的......但是久而久之,相处下来,王完全没有那等心思,反而是将自己当成小辈来看。
温遂安一愣,随后一笑:“王说笑了,那女子是遂安母亲那边的亲戚,说起来也算是遂安的妹妹。”
挛堤渊沉思一道,心中失笑:他倒是不知道,遂安母亲有什么远方亲戚?
他笑了笑,怕温遂安被骗,便道:“遂安改日将人带来与孤瞧瞧?”
这传的是越发离谱,他父亲可还在呢,却被众人完全遗忘,实在不知道是他父亲容貌不够引人瞩目还是为何?这谣言里面,甚至都没能提到他。
温遂安感觉奇怪,温怀瑜也是十分气闷。
温遂安沉思片刻,道:“若是她愿意,遂安自然是愿意让王瞧瞧,只是她若不愿,遂安也是无法。”
大约是和挛堤渊相处的太好,有时候也忘记了分寸。
挛堤渊不在意的笑了笑,道:“随你便是。”
这宠溺的神态和语气,实在是让温遂安有些不好意思。
挛堤渊继续道:“孤对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娃娃可无甚心思,你若喜爱的紧,将人带进宫中,孤也赏赐一番。”他转而一笑,打趣道:“倒是不知是何女子,让遂安都无法左右,孤倒是想瞧上一瞧。”
温遂安心下放松,道:“遂安当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