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要见我?”
李之仪一脸不可置信,本来想着低调一点,哪想到引起那么多人注意了。
温遂安点点头,十分稳重成熟,道:“是,若您不想去,我去回了王便是了。”
李之仪思考半响,回道:“罢了,去一趟吧,省的给你惹麻烦了。”
而坐在一旁的温怀瑜倒是不乐意了,抿唇道:“卿卿不去为好。”
李之仪自然知晓温怀瑜的意思,他们算是外来客,总这么招摇撞市的实在算不得好。
她又思考了一番,还是觉得应该也不该给遂安带来麻烦。
她看向温怀瑜,有些无奈:“可是满满以后在朝堂之上怕是不好过,要不我们一道去?”
“一道去?”
父子二人异口同声,皆被惊讶了到了。
“卿卿,这不合规矩吧.......”也不是不行。
“母亲,他进不去的.......”
李之仪狡黠一笑,嘿嘿两声:“让你父亲扮成我的贴身侍女便可。”
温怀瑜一脸幽怨得看着李之仪,委屈的不行:“卿卿.......”
李之仪疑惑道:“那只能我自己去?”
温遂安接过话来,耐心的解释,“王在宫中为我留了一个宫院,可以小住一段时日,父——父亲跟着也无妨。”
虽然以前也唤过父亲,但如果这个年纪,积怨已久,再喊出来时,已经是十分难为情了,尤其面对着比自己还年轻的二位“老人家”。
温怀瑜连忙应下这声父亲,连连答是。
温遂安朝宫中递了折子,挛堤渊自然也给了答复,让几人在宫中小住半月也可。
而李之仪不知道的是,两人回去是需要在宫中那阴阳之地,温怀瑜还想让李之仪多待一阵子,也好全了心中所想。
两人如今的感情说是作为孩子的父母亲,温怀瑜自然也感觉到了李之仪内心真正的放下。
他也很想与她白头偕老,只是上天总是不会事事如人心,想什么便是什么,总得有些挫折,他还想求两人再续一世缘,让两人真真正正的爱一场,不受一切烦扰,那该多好。
只是愿归愿,不是人人都能如意,但愿卿卿此生安康便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几人收拾好行囊,李之仪边收拾一边又觉得疑惑不已,越想越觉得怪异。
她看向温怀瑜,满脸不解:“阿瑜,为何王会给满满在宫中留宫院?”
温怀瑜一时呆愣,他能说挛堤渊曾经可是和自家儿子传过谣言之人么?转而又一想,挛堤渊这人还真是无耻,这边同自己儿子纠缠不清,那边和卿卿又是如此。
温怀瑜挑开话题:“兴许是惜才之心。”内心却腹诽不止。
第二日三人坐上马车,缓缓行向皇宫,两人又听着自家儿子和自己讲述了一些关于后宫中不能得罪的人——慧妃、于妃以及清妃。
尤其那宫院是离着王最近的地方,想过安生日子基本上是比较难的。
李之仪听得很认真,反倒是温怀瑜,满脸悔恨,越想越觉着不对劲。
遂安一个外臣,住进皇宫本来就很稀奇,现在还将帝王后宫摸得透底,倒真像是宫斗之妃。
尤其他这般了解,很难不让人多疑。
温怀瑜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打探道:“遂安,你如今也过了弱冠之年,为何不成亲?”
李之仪也很疑惑,看向温遂安也带着一丝打量。
他低下头,不敢对上二人目光:“儿子照顾祖父祖母,未能有心思置办婚事。”
这显然不是理由,温怀瑜继续问道:“娶亲之事,你若娶自然有人替你烦忧,你只管成亲便是,遂安,你便同父亲说一说,你可是中意男子?”
不管中意男子女子都好,只要不是喜欢挛堤渊便好,这像什么话?
温遂安满脸惊讶,道:“父亲可是听了他人传的谣言,那并不可信,儿子自然是中意女子,只是.......”只是还尚未遇见能让自己心安之人。
更何况他自小没有父母在身边伴着,偶尔听着关于自己父母亲传的事迹,他甚至有些害怕与人成亲,怕两人不成正果。
李之仪听到温怀瑜问那句话时,被吓得差些喘不过气。
好在知道他是喜欢女子,倒也算放下心,她并非不看好龙阳之好,只是齐南那人给她留下的阴影太过深刻,她听着总是害怕。
待到马车停下之时,几人下了马车。
李之仪看着眼前这个地方,顿时惊愣住,这不是东宫嘛?
而温怀瑜也同样惊讶,这往日可是东宫之地,太子所居之地,在李之仪父皇继任之后,再也未有人住进去过。
而这宫门口挂着一块牌匾,上写着:承龙殿。
李之仪眼中有些复杂,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紧接着便看见了从旁边小道朝自己走来的挛堤渊。
要说为何李之仪远远就认出了他,还是得归功于他那头白发,实在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