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连的那些日子,我们在连长和指导员的支持下,根据以前的演出还编演了“收租院”忆苦剧。连领导从地方找来了演出服装排练时,大连同一个学校的大个儿高洪义穿上当地的黑袍子,带着白毛做的牛逼帽。在参加排练的北方人看来,看他的穿着和表演,显得那么出格,可笑。因此从那以后,高洪义多了一个稀奇的外号叫“高立木”。连长和指导员也经常观看我们的排练,使我们很受鼓舞。连长还把我们带到自家做客,拉近了我们和连长的感情。
在连长家,我们都好奇地欣赏的室内的摆设。当我们看到屋里那五斗橱桌面上摆设的照片中,发现一张漂亮阿姨的照片,那“高立木”问连长:“这么美丽的阿姨,她是谁呀?”
连长投来和善的目光:“她呀,是你们的嫂子。”说着他对我们讲起一段恋情的往事,:“咳!这一切都是组织的决定,你嫂子是咱宁德地区的干部,其实在这前面我曾经有一个同校十分要好的女同学,自入伍提干后,待到谈婚论嫁时,组织不批准。主要是因她家庭出身不符合要求,说她是资本家的后代。最后组织给我介绍了一个贫农出身的地方干部,就是你们现在的嫂子。作为一个党组织提拔的干部,就得接受组织的安排,谁叫咱是党的人呢!”
听了张连长的话,我以前真没想到像连长这样铮铮铁骨的钢强铁汉,也会有这么一段可叹的恋爱罗曼史!
连长喝了一口茶后对俺们说:“你们几个年轻人现在也不算小了,但一定要记住,咱当兵的可不能在部队谈恋爱,家里有的话,可以书信往来么,书信也是加深感情交流的好方法。不过,可要树立正确的恋爱观哟。”
其中,高立木和孙继海还追问着:“连长,给我们讲讲,讲讲么。”
“去去去!现在你们的主要任务是当好兵,在部队这所大学校里,把自己锻炼成一个真正的战士。你嫂子在地方工作,我在部队,时间久了,我们也是很充实幸福的。眼下,你们应把剧排好,节目排好,活跃咱新兵连的文化教育生活。”
在基地礼堂演出那天,一些司政机关和家属也前来观看。演出中,他们都以热烈的掌声,给我们这些新兵以热心的鼓励和较高的评价。
在我们的《收租院》演到欺压百姓的恶霸和管家逼债,向无助的农民开枪,抓走挣扎的儿子那一幕的时候,指导员义愤填膺,领着战士高呼起了“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和“打倒地主反动派,保卫新中国”的口号。愤怨的呐喊声在礼堂上空回荡着。忆苦剧《收租院》的演出收到了较好的反映效果。
观众在欣赏我和段福贵的“挑起扁担唱山歌”的二胡演奏时,那具有强烈轻快奔腾的曲调,使他们在享受乐器动听美感的同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新兵战友对尽显青春活力的曲调感到了震撼。
最使我们觉得不足的是那围歼敌特的小话剧,参加演出的同志把那发给演出的空炮子弹全给打光了。当时他们是过足了枪瘾,可同时吓坏了看节目的家属和小孩。放枪的烟雾环绕着舞台。枪声震耳欲聋,把小一点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影响了小话剧的演出效果。
演出结束后,政治部宣传处长赶到后台,对我们说:“你们这些小鬼演出节目做得不错,搞得挺好么,文艺宣传的节目气势好,水平高。今年带兵的同志可真是立了大功啦。张连长,你带兵可真有方啊!这不,又为我们增添了新的血液,谢了,谢谢。”
张连长指导员在还礼的时候说:“感谢首长的关心,支持鼓励我们完成带兵任务!”
司令部那个江苏的钱老虎走过来,大着嗓门笑着对我们说:“节目还是不错嘛!蛮有水准的。”说完笑了笑:“不过你们刚才在舞台放了那么多空炮子弹,你们是过足了瘾,开心了,可观众却被惊吓的都哭了,以后设法改成放录音就吓不到孩子了!哈哈......,两个老张啊。这样的兵得给咱司令部留几个。不错不错,演出水平还是挺高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