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我高兴地看到栾世峰和史毅到队里来报道。我们三个人是老乡同窗,又都是下在金县,同时又一起参的军。见了面免不了把各自分别后的情况陈述了一番。我告诉他俩基地这边咱学校还有个高洪义在警卫连。高为民在作战处,王凤福在通信站,贺毅在后勤发电室,大连的还有□□超在医院门诊x光,赵勇在警卫连,司令部训练处还有一个尹参谋。一有闲暇我们经常聚在一起,一点也不显得孤单。
星期天,我们把这几位大连的知青老乡召集在一起,拎了几瓶啤酒去了尹参谋的宿舍。路上,我告诉他们尹参谋的家属来部队探亲,他的两个儿子在玩耍时,听到我们是大连口音,就把我们领到尹参谋那儿,并告诉他妈说:“妈妈,在这我找到了大连老乡,这些叔叔都是咱大连的。”
“好客的尹参谋爱人是在大连二中任教,听说我们是大连的,很是高兴,并热情的款待了我们,从此以后,尹参谋那就成了我们常去的地方啦。”
尹参谋看到我们的到来很高兴,他拿了不知在哪找来的几个苹果,准备要吃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下乡当地人喝酒切得苹果丝做下酒菜。马上就用水果刀切成片来作为啤酒的下酒菜。喝酒的时候,尹参谋高兴地说:“苹果切片,我们这是西餐,挺好,挺好啊!”
贺毅说:“哈哈,尹参谋这么讲咱还挺洋气的。显得不那么土不拉几一股海蛎子味了。”
高洪义接着说:“海蛎子是咱大连的外号!”
高为民慢慢悠悠的说:“咱全国好多省都有外号,京油子,卫嘴子,山东黄县的狗腿子,蒙古包陕西驴,山东侉子,还有福建地瓜、浙江的土豆子。”
史毅马上说:“那是电影,地瓜地瓜,我是土豆。”说着还摆着手持对讲机的姿势。
栾世峰接着说:“还有江西老表,南蛮子广东客,河南梆子。”
尹参谋:“这些都是人们根据生产生活习俗这么叫的。咱辽宁还有沈阳的臭妮子。说来,这里当然是褒贬不一,平常咱们开开玩笑也就算了,其他场合要少说以免伤了同志间的和气。”
史毅对着嘴吹完了他那瓶酒说:“给尹参谋提个建议,同学们好不容易聚在一块,咱能不能出去留个影,做个纪念。”
尹参谋说:“处里有个120相机,我去拿来给你们用怎么样》现在下午的光线也合适。”
同学们都很高兴,那贺毅又开了腔,“哎哎....我说,咱来部队这么长时间了,光是擦枪,也没打过一次靶,说出去都够都丢人的。咱起码得练练手,回家写封信,也有的吹,对不对?”
尹参谋:“这好办,我去和处长说说,反正也快到秋季打靶训练了,不妨你们先练练手,打靶时也能为辽宁的增点光么。最近中央也要求抓好部队的整顿,要求抓好部队战斗员的军事素质。咱们沿河往上游走,照完了相咱就练练靶,好不好?”
高洪文说:“那咱赶快把剩下的酒快干了吧。说走咱就走,怎么样?”
崔缘发说:“咱这是都沾了尹参谋的光了,上面有人好办事。”
贺毅举起瓶子,把剩了一点的瓶子底一口干了说:“说走咱就走,今天咱也跟着尹参谋风光风光。”
在飞鸾河的一块大石头上,会一点玩照相机的照了几张后,王凤福要过相机,绕在脖子挂在胸前神气地说:“哥们儿们,看看我这个派头,像不像个记着。看咱的!站好,站好,笑一笑,咱哥们儿,起码有个专业范。不是吹,这样是不是帅呆了!注意,一二三。”说着,他手端相机,侧身一弯腰“咔嚓”一声按下了快门,接着说道:“就咱这姿势,怎么样!怎么样.....”就这样,他连抢着拍了好几张。
我们几个同学沿飞鸾河一路说笑一边向上游走着、拍着。当走到山里的一块空地时,同学们都说要拍一张集体照。史毅说:“我来!”他一扭旋钮说:“没卷了,怎么才这么几张,还没过瘾,胶卷没了!”
栾世峰说:“一共才二十张,照了这么多,还不快!”
尹参谋说:“我看这个地方还不错,再不用往里走了。咱就在这儿打会儿靶。这四周挺安全,枪声基地那边听不到,咱把靶子就插到这土坡上面。”他拿出枪,上好了子弹,给我们讲了射击要领。在强调射击注意事项的时候说:“凡是拿枪,关键是一定枪口不要对着人,不论是上了子弹还是没上子弹准备扣扳机射击时,要防止走火打着人的事故。咱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一定不能出事。”
看着同学们一个个轮换举枪射击,听着一声声枪响,我又激动又兴奋。当轮到我去试枪,举着同学们为我装好子弹的□□,瞄准靶心,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我狠着心猛一扣动扳机,同时不自觉地眨了一下眼,“啪”的一声,定睛一看,子弹都打到靶前的地上,溅起一股土烟。第二次放枪时,胆子就壮起来,可明明是稳稳的举着枪,可在击发的一瞬间,子弹不是偏下就是偏左偏右,很难打准靶。
身后看着我打枪的王凤福说道:“这怎么行,到时候看咱哥们的。”可当轮到他举枪射击时,不由的又摆起电影里英雄角色人物神枪手的姿势来。在扣动扳机的同时,嘴里还同时嘟囔着“啪啪”,以显示他的不同凡响。到最后子弹打光时,还扣了一下扳机。只听卡的一声,枪没响,他才反映过来,惊讶的说:“哎,打完了。”
捡靶同学到靶前捡靶,回头笑了:“不错,不错。”
王凤福美的:“看!还是咱哥们!”
捡靶同学笑着说:“我说的是姿势不错,一发未中!”大马蛋子零环。连边都没挂着,引得同学们一阵大笑。
尹参谋笑着说:“缺口对准星,同时要排除上面的虚光干扰,尽量做到无意识击发,眼始终盯准缺口、准星和靶子。这还有点子弹,大伙再试试。”
经过尹参谋的指导,在第二次打靶中,同学们的枪法都有了很大的提高,射击起来比第一次稳多了。大大提高了靶子的命中率,还真有点“指哪打哪”的意思啦。
几天后,同学们盼望的照片取回来了,我们又聚在一起,急切的打开从照相馆冲洗出来的照片。一看都乐了,凡是被王凤福拍出来的那几张,不是脚就是腿。高为民拿着那几张说:“大伙看看,这就是咱的大牌记者的佳作,不是腿呀,就是那些脚,确实够姿势的啦!”引来了同学们一阵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