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们归队之后,我们的生活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在每天班里的政治学习读报中,有的同志提出一人读报学习太枯燥,要求把朗读的段落的形式分给每人用家乡语言来读,这得到了陶班长的赞同和支持。
读报的时候,班里有福建、上海、江苏、北京、大连、天津和青岛的,每人读一段,这样觉得既不枯燥单调还颇具风趣。阅读中大家都十分愿意展示自己家乡方言的魅力,进而提高了全班学习的兴致和效果,大大方便了班里战士之间的交流和理解的程度。大家生活中开心的机会也多了,一次在五班和六班的乐队开会时,我看见的北京兵大眼儿老刘呲牙咧嘴地在大老许床单画着什么,走到近前一看,原来他在床单的一角用笔标上了台湾、金马、大旦等几个海岛的名字。我好奇地对他说:“你在人家床单画这么多岛屿做什么?”只见他笑着前哈后仰的对在一旁站着的青岛兵说:“我这是进一步提高他的战备观念。”吹小号的福建老兵张建国说:“你不要这样戏弄新兵蛋子啦,这样开心有点过了啊。”大老许对老刘说:“你这样开心,别带坏了小年轻的,他再长长就明白了,一定饶不了你!这个坏蛋”一句话把战友们逗得前哈后仰了起来。
宣传队再过几天就要秋季打靶了。我们队里三个大连知青老乡平时有空就喜欢聚在一起搞点射击演练,互相交流交流瞄准心得,搞清缺口,准星和靶子的关系。掌握□□的标尺、靶距、弹道和瞄准点、正确剥离缺口的虚光阴影,力争在打靶中打出大连人的风采来,为知青争口气。
打靶那天为了显示一下,我向队长提了一个请求说:“我只要能搞到子弹,能不能让几个大连的多打几发好过一下枪瘾。”没承想这孔队长答应的挺痛快说:“搞吧搞吧!搞着了就随便打。”
得到了领导的首肯后,我就回到司令部,在公务班收集了一些散装□□子弹,又去环保处找带过新兵的朱干事,在他的抽屉找了一些□□子弹。到打靶时,报靶的同志,看到我们哥几个打的子弹太多,都懒得报靶了。待我们三个打完□□后,检靶的到靶跟前一看,整个靶子都打烂了,他们干脆把靶纸给撕了下来。在□□打靶过程中,待轮到我打枪时,不料才放了几枪突然就卡了壳,谁知试了几次还是退不出子弹来,没办法只得换了把枪,才打了三四发又扣不动扳机了,子弹还是卡了壳。孔队长见状说:“你们几个怎么这么不顺!子弹都对么,要是炸了堂,一伤人就是事故,都给我停下!停!不要打了!”
检靶的同志此时也在那边大喊:“他们几个又把靶心给打烂了,这靶心又打成了蜂窝啦。”
后来,他们把卡壳的枪送到后勤枪械所才把子弹退了出来。人家说:“当时如果击发成功就会炸堂的,他们说那卡壳的是□□的子弹。它们表面看和□□子弹一样,只是比□□子弹大了那么一点点。”我们回来仔细地比较了一下,才发现主要的差别是后面装火药的弹壳上,当时心想这次打靶没出事也真是万幸呀!
晚上排练完吃夜餐的时候,演员吕其清拿着一块点心走过来对我说:“小崔,你们几个大连知青,靶打的还真不错吗!我和小刘看到靶心都快叫你们串烂了,大都八九不离十,本想着给你们扬扬名,可后来你们打起来就没完没了啦,你们哪来那么多子弹?”
“是我从司令部那里搜集的”我笑着对她说。
“哟,老机关啦,后门那么多!怪不得打的不错,是子弹喂出来的吧!”小吕接着来了一句。
“哪里哪里,是俺们几个新兵怕给大连人丢脸背后偷偷练的。都说这瞄准是要三点成一线,实际瞄的时候学问道道大着来。比如……”我又摆乎着对她吹起来。不过说话的时候就是显得有点太机械了点儿,因为想吹牛吧,自己还不是那块料。
“好了,好了,愿你们今后打靶都百发百中,从这么大的点心中心串过,我这做大姐的算是彻底服了你们这几个大连新兵啦。”后面听到此话的几个女的,过来异口同声地说“对……我们这几个大姐姐也服了。”说完后她们都哈哈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