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冯太后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切早就在司马延的掌握之中,之所以任由她的母族带兵围宫,只是为了将他们人赃并获,一网打尽罢了。
冯太后看着完好无损的司马延,只是愣了一下,随即便笑了起来:“你果然不愧是哀家一手养大的儿子,无论智虑谋略都更甚哀家一筹,比起哀家,你更冷血,更无情,也更适合做这天下之主。”
司马延没说什么,只朝陆恒道:“陆恒,母后累了,送母后回宫休息。”
冯太后不甘心的看了自家的子侄一眼:“你会如何对待他们?”
司马延面色如常,眸底却闪过一丝寒意:“母后,您老了,该是时候颐养天年了,这些琐事就交给孩儿处理吧!”
庭院内,冯家的人跪了一片,纷纷哀求告饶。
但司马延又岂会给他们机会呢?
至此,司马延在继打压了门阀、平定了外忧、又解决了外戚,不计这过程中流过的鲜血,燕朝上下一片政治清明,海晏河清的景象。
与燕都城的血雨腥风不同,西蜀信王封地却是一副国泰民安的景象。
自打上次司马信联合南疆王刺杀司马延失败之后,司马信便直接和燕朝撕破脸,拥兵自立,正式和司马延分庭抗礼。
原本蜀军一直为周擒虎所掣肘,可惜司马延为人狡诈多疑,周擒虎乃是宇文拓的旧部,不得他的信任,只让周擒虎只守不攻,等于自断一臂。
如今他羽翼已丰,又得镇国公黄骧领十万府兵投奔,是时候跟大燕开战了!
司马信在数十万军士面前开了誓师大会,痛斥司马延的残暴行径,例数司马延上百条罪责,听的数十万将士们群情激奋,誓要诛杀无道昏君,救天下无辜百姓,
燕都城中,司马延接到八百里加急文书,对上面描述的情景嗤之以鼻:“无胆匪类,只会挑拨离间,借刀杀人!孤为有这样的皇兄而感到羞耻!”
殷莹颖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你怎么有脸说别人。”
就见司马延霍然起身,朝着外头道:“司马信屯兵自重,私造兵器,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如今又蛊惑镇国公,导致孤和镇国公君臣失和,实在是罪该万死!传令下去,孤要御驾亲征!”
陆恒懵了:“又……又御驾亲征啊?”
大司马和大司农都要哭了:“陛下,如今国库空虚,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啊!”
司马延:“传令给扬州太守,让他把今年的赋税先交上来。”
殷莹颖闻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司马延这哪里是问陈太守要赋税,是找个名目问自己投资的那些画舫分账吧?果然阴险狡诈至极!
思及此,殷莹颖忍不住朝司马延问道:“以你的性子,怎么会亲自去镇国公府负荆请罪?你难道就不怕镇国公把你打死吗?”
谈到这件事情,司马延也是一脸的懊悔:“镇国公为人耿直忠厚,对孤和大燕忠心耿耿,孤以为他不会下死手的……如今想想,老实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镇国公黄骧是三朝元老在军中名望甚高,又有十万府兵在手,孤若是不下血本,如何能安抚他和他手下的将士?”
殷莹颖:“呵呵!我就知道,你做什么都不会是为我的!”
司马延抓住她的手道:“此言差矣,虽然孤目的不纯,但挨的打可是结结实实的,背上的伤现在还没好利索呢,颖颖要不要替孤瞧瞧?”
殷莹颖把手抽回来,拒绝道:“皇帝舅舅自重啊!咱们如今可是甥舅关系,你难道不怕御史言官们上折子骂你吗?”
司马延自然是不怕的,但下前战事近在眼前,他没那么多功夫跟那些迂腐的老头们掰扯,只道:“好,今日就先放过你!”
殷莹颖笑了一下,正色道:“你要御驾亲征,我怎么办?”
最近一段时间,司马延待杨月儿如珠如宝,民间和朝中已经有人议论纷纷,说杨月儿认贼作父,为了活命竟然讨好杀母仇人。
殷莹颖可是高死亡率体质,有司马延护着还好,要是司马延走了,她被人给宰了怎么办?
司马延一想,是这么回事,便道:“放心吧,孤出征之时一定带着你!孤领兵在阵前杀敌,你就坐镇后方出谋划策!”
殷莹颖无奈的笑了:“我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谁会听我的?”
司马延道:“放心,孤会把玉玺给你!”
殷莹颖愣愣的望着司马延,暗暗的想,她如今这状态,虽然算不得宠冠六宫,但也算宠冠三军了吧?
一想到他们要顶着甥舅的名义,在几十万军士面前秀恩爱,殷莹颖就觉得酸爽。
两个月后,大军开拔,司马延带着数十万兵马直奔燕蜀边境,与司马信正式开战。
对于司马延领兵出征,还带着外甥女这件事情,全军上下表面上不敢说什么,但背地里说什么的都有。
闲话传到司马延耳朵里,随手就砍了几个话多的。
蜀军由镇国公黄骧的黄家军打头阵,军中有不少将领都曾经是镇国公手下的人,司马延害死了镇国公的独女,逼的老人家年过七十还要投递叛国,在有心之人的鼓动下,军心纷纷动摇,几场仗打下来,输多胜少。
司马延看着每日传来的战报,气的脸色铁青。
常遇愤慨的道:“陛下,要不要臣去把那些动摇军心的乱臣贼子给杀了!”
司马延咬牙道:“那些散布谣言的人,目的本就是让我们自乱阵脚,若是孤杀了那些人,岂不是正中他们下怀。”
更何况,那些人其实也没冤枉他,他确实是打仗带着外甥女……
不过他司马延的闲话可不是这么好说的,等着吧,总有一天,他会让那些传他闲话的人付出代价的!
思及此,司马延朝常遇道:“你去,给黄骧传句话,就说孤约他阵前叙旧,两边兵马各退五百米,孤要和镇国公喝两杯,好好叙叙旧!”
常遇闻言眼前一亮:“陛下的意思是?”
司马延拧了拧眉道:“孤好歹差点成了他女婿,还挨了他几十军棍差点没了性命,这点面子,相信镇国公会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