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客楼,我是那个打翻了菜的小丫头。”
“原来是你。”白晓棠放轻动作,记起当时那个被婆子打的小姑娘,这孩子还真是倒霉,“那你今日又是怎么回事?”
小姑娘说话有气无力的,“这些年我娘身子一直不好,前几天...又染了风寒,一时没扛过来就...为了给我娘下葬,我那几天没能上工,云客楼就把我赶了出来。
我没了家,一个人在大街上四处流浪,哪里知道就遇见一群要命的黑衣人......”
白晓棠叹一口气,对这倒霉孩子愈发怜惜起来,“你先好好养伤吧,别的不用管。”
等小姑娘睡着了,才起身挨个屋子看起来。
还没买下人家的房子,就先用了,白晓棠有些愧疚,好在这铺子非常不错,哪怕贵一点,也必须买下来。
铺子前后各四间,中间一条露天走廊将前后区分开,走廊一头还有口水井,屋子后面另有一个小小的厕所。
白晓棠非常满意,见雨也渐渐停了,就同刘若海去了衙门办理房契。
等二人回来,钱无尽已经指挥着小厮将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甚至还备上了生活用品。
刘若海看出来钱无尽对白晓棠的心思,觉得自己不能再当电灯泡了,就告辞而去。
白晓棠心中感动,但感情的事也不是付出就能有收获的。
不过自己倒是可以在别的地方帮一帮他,“钱公子,别忙了,我跟你说件事。”
钱无尽看她有些严肃,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又要拒绝他吧?
就想对你好也不行吗?
“不知可有纸笔?”
钱无尽一愣,转身看了小厮一眼,“备上了吗?”
小厮十分机灵,很快就摆好了文房四宝。
白晓棠赞赏的看了那小厮一眼,取了纸笔开始写。
她那大佬爹爹到了附庸风雅的年纪,品茶弄墨、古玩盘串,一样不落。
这也就导致了这些子女们个个从小苦学书法,白晓棠的书法更是师承名家。
钱无尽没想到她会写字,更没想到她写的字那么好看,更更没想到她写的漂亮字他会不认识!
一时间挫败感十足,委委屈屈问道:“晓棠妹妹,那你这...我不认识啊!”
白晓棠啊地一声,看来这个时代还没传入阿拉伯数字,顺嘴胡诌道:“这是以前遇见的一个老先生教我的,很远的地方用的数字,很方便。”
“那这个像钩子的是什么?”钱无尽指着字母“j”问道,满脸的求学好问。
“这就叫勾,这是圈、这是k。”
白晓棠指着写在纸上的一排数字和字母,逐一讲给钱无尽听,又画了红桃、方片等四种花色和大小王。
钱无尽虽然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仍仔细听着,学得很快。
“你想办法,将这些用厚一些的纸做成同样大小的方形,等做出来我再教你怎么玩。”
钱无尽又一次吃惊,“这是玩的?”
白晓棠点点头,钱无尽对她好,她总不能平白受着,而且若没有一开始他赔的那些银子,她们娘三也不能顺顺利利渡过这一个多月,更别提现在想开铺子了。
自从上次从长乐赌坊回来,她就在想怎么才能回报他,这扑克虽不贵重,却可以给他带来源源不断地财富,他是绝对不舍得拒绝的。
钱无尽果然很感兴趣,捧着那几张纸宝贝的跟金子似的,这可是晓棠妹妹特意送给他的!
白晓棠又拜托他派人去大河村将林氏和白晓榕接来,现在那姑娘不能随意移动的,只能将她们接过来。
反正晓榕过两天也是要来参加测试的,早点在这安顿下来,也可以早点开业。
钱无尽这才知道她的打算,干脆与白晓棠商量起装修的事儿,那架势竟是要全全负责下来。
直到日落西山,林氏和白晓棠终于到了。
而这铺子也早已经在钱无尽的帮助下变了样。
前四间白晓棠要好好计划到时候好开吃食铺子的,所以现在还是空的。
但后四间是要住人的,已经摆上了床榻桌椅,直接就可以住下了。
派去的小厮只说白姑娘请二位去看新房子,所以二人很是新鲜。
林氏喜过之后就只剩下惊了,“晓棠,这屋子那么好,咱们那点钱哪够啊!后面还得买东西,咱们要不换个地方?”
“没事的娘,钱的事你不用操心,而且这铺子我已经买下了,您就只管帮着我将它布置的漂漂亮亮就行了。”
白晓榕就想不那么多了,兴奋的跑来跑去,“姐、姐!这还要有一口井!
哇,这床好软好大!”
钱无尽见白晓棠累了一天,直接叫了一桌席面送过来,也不肯在这吃,拿着宝贝‘金纸’就告辞而去。
林氏看的喜欢,吃着饭都不住地花样夸他。
白晓棠确实没想到,二世祖处处都做的这样妥帖。
白晓榕低头扒饭,一边感叹真好吃,一边替顾先生哀叹,才走了几天啊,娘亲就忘了渊儿只念钱儿了!
还有姐姐,笑的那么开心,啧啧。
正房留给林氏,白晓棠住在东屋,白晓榕住在西屋,最小的屋子留作客房,现在正睡着受伤的姑娘。
林氏看着小姑娘那张苍白的脸,眉毛都拧成了一团,“这孩子太可怜了。”
白晓棠点了点头,一句话不敢多说,生怕说漏了嘴。
她担心林氏害怕,只说了这姑娘悲惨的身世,又说看铺子的时候正巧晕在门口,只得救了进来。
她可不敢说自己今天差点就死了,也瞒下了女孩后背的伤,不然林氏非吓哭不可。
白晓榕也趴在床边,仔仔细细看着那姑娘的眉眼,“姐姐,你当时脸色也这样白,不过后来就好了。”
他说的是白晓棠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原主已经被活活打死,而她用尽了力气赶跑了赌坊那些人的时候,那身子弱的,可不就是一样的脸色难看?
“没事,慢慢就会好起来的。”白晓棠笑了笑,她们都会越来越好的。
白晓榕嘶了一声,又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她有点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