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川走到办公桌前,才把乐乐放下来。
江时希看到他非常惊喜,问道:“你怎么来了?”
“嗯。”薄景川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装作不经意地问:“你们在干什么?”
江时希揉了下眉心,“我们在讨论新布料的问题。”
方星燃作为客人,本应该主动打招呼,可他却一言不发地盯着这个高大的男人,眼中含着敌意。
就是这个男人,背着自己的妻子和别的女人一起吃饭。
男人对于彼此的敌意感应分外灵敏,薄景川转头盯着他,语气冷冰冰的,“有事?”
方星燃没有回答,眼眸还是紧紧盯着他。
两个男人之间的敌意,就连江时希都感觉到了。
她奇怪地皱起眉,“这是怎么了?”
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两个男人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怎么感觉气场不合?
好一会之后,方星燃率先移开视线,眸子看向江时希的时候已经带上笑意,“没什么。”
薄景川的一张脸却彻底地严肃下来。
他觉得这个长相俊美的毛头小子,实在是欠揍。
而且,他对自己的妻子,怀着不能告人的觊觎之心!
江时希并不觉得没事,走过来挽住薄景川的胳膊,拉着他走进休息室。
“你和星燃,到底怎么了?是以前见过?”她关上门问道。
薄景川觉得分外憋屈,如果他直接说明了方星燃的意图,但又没有证据,肯定不会被人相信。
而且,万一现在方星燃还是暗恋,他要是戳穿了方星燃破罐子破摔怎么办?
江时希看着他不回答,有些生气了,“星燃他是我的合作伙伴,这次来也是讨论新布料的问题,我希望你不要给他脸色。”
有时候,这个男人的飞醋吃得实在过分,看到她和某个男人在一起,都会生气。
薄景川的眸色转深,也有些恼怒,“你叫他叫得这么亲密?”
在她的丈夫面前,竟然这么亲昵地叫别的男人名字?
江时希愣了一下,“什么?”
她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是自己叫了方星燃的名字,于是无奈叹了口气,“我和方星燃认识挺久了,算是朋友,叫一下名字没什么吧。”
而且,她对比自己年纪小的男人,一点都生不出男女之情。
薄景川盯着她的眼眸,发现她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方星燃的险恶用心,先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上前拉住她的手,“我没有生气,只是不喜欢你和别的男人那么亲密。”
他的语气软下来,江时希也顺势下坡,“你啊,不要想那么多。”
薄景川伸手把人抱进怀里,深深嗅着她身上的气息,不愿意松开。
江时希失笑,用手推了他一下,“老夫老妻了,还这么腻歪呢。”
两人在一起已经有五年了,不能算是新婚夫妻了。
“再过五十年,还是喜欢抱着你。”薄景川轻声感慨,舍不得的在她耳垂轻轻亲了一下,才把人放开。
江时希连忙后退一步。
虽然这里是她的休息室,但是两人呆在里面太久也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她于是赶紧推人出去,“走走走,出去了。”
与此同时,外面。
看到两人一同进去,方星燃的脸色僵硬了一瞬,才恢复正常。
他看了看办公室,拉着乐乐在沙发坐下。
“小朋友,要吃糖吗?”还是第一次做诱拐的事情,他有些心虚。
乐乐睁着大眼睛看他,缓缓地摇头,“叔叔,你想要干什么啊?”
方星燃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休息室方向,然后压低声音道:“我看到你和你爸爸,还有一个长得很白的漂亮女人在一起吃饭……”
“你说的是我的漂亮姐姐吧?”乐乐接上话茬,就像个小话痨一样用八百字形容了她的姐姐有多好。
方星燃不得不打听,装作不经意地问:“那你们的关系好吗?”
“好啊,爸爸带我去公司里,天天都和姐姐在一起玩,我们的关系最要好了。”乐乐毫不犹豫地说道。
“天天在一起?”方星燃的眉头紧紧地皱起来。
孤男寡女,天天呆在一起,能干什么好事?
乐乐大力地点着头,理所当然道:“喜欢的人呆在一块儿,肯定想要天天都呆在一起的。”
她喜欢漂亮姐姐,天天都想要呆在一起。
可方星燃却明显误会了,他的拳头紧紧地捏起来。
一个结了婚的男人,却丝毫不顾及家里的妻儿,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真是恶心!
在这样想着的时候,休息室的门被推开。
江时希笑得满面春风,脸上的红霞还没有彻底散去。
一看就知道他们夫妻俩肯定在里面干了什么事。
方星燃愣愣地看着,甚至忘记了挪开眼睛,片刻之后眼中升起愤恨,可还是敛下眼眸遮掩过去。
薄景川走过来拉住乐乐,“乐乐,妈妈在忙,我们先走吧。”
乐乐从凳子上滑下去,屁颠屁颠地来到江时希面前,“妈妈,你又要忙了吗?”
看着可爱的女儿,江时希叹了一口气,“乐乐,要不你留在这里陪我?”
乐乐看了看她又看看薄景川,最终摇头:“那还是去爸爸那里吧。”
至少在他们忙起来的时候,还有薛昭阿姨可以陪她玩。
江时希故作伤心,“你是喜欢爸爸比喜欢妈妈更多吗?”
“不是啊,我爱爸爸和妈妈是一样多的。”乐乐的生存感满分,“只是,爸爸稍微没有你那么忙。”
当然,爸爸也是要处理文件,可偶尔也要去巡视研究室,她正好可以跟着去。
江时希只好假装叹了一口气,“那你想妈妈的时候就给妈妈打电话,可千万不能像上次一样自己自偷偷跑出来了哦。”
“不会的。”乐乐乖乖地回答。
上次偷跑出来,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对家人造成多大的困扰。
江时希舍不得地看着两人从自己办公室离开,微微叹了口气,忽然觉得脚踝的伤口发痒。
这股痒就像是被蚂蚁咬了一口,可是手指又伸不到石膏的缝隙里,让她整个人都轻微抖起来。
“怎么了?方星燃一直关注着她,不由快步过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