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比痛还要更加难以忍受。
江时希的泪花闪出来,抓住他的手臂道:“我的伤口好痒,麻烦你帮我挠一下。”
手部传来的温热,让方星燃的心一荡,可他很快就又反应过来,“哪里痒?”
越来越强烈的痒让江时希忍不住闭上眼睛,泪水流出来,她用尽全身力气指着自己的脚踝,“在石膏里面。”
应该是洗澡的时候不小心让水进去,才滋生了细菌发痒。
“那怎么办?”方星燃看着只有一厘米大小的缝隙,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江时希此刻已经无法对话,伸手徒劳无功地在石膏上敲击。
方星燃连忙把她的手擒住,无奈地说道:“你忍一下,忍一下就好了。”
江时希在挣扎,还想要伸手敲击石膏。
威尼斯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最终,方星燃看到在桌上的笔眼眸一亮,他把笔芯拿出来,然后伸进江时希的脚踝中,轻轻地搔刮,“现在怎么样?”
痒意得到缓解,江时希长叹一口气瘫坐在轮椅上。
方星燃没得到回应,只好继续轻轻地抓着痒。
又过了好一会,江时希才终于恢复冷静。
她想到刚才她的表现,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抱歉,我这人怕痒。”
痛她不在乎,可就是受不得痒。
“没事,现在好点没?”方星燃关心地问道,“我现在下去给你买棉签和止痒的药水。”
他说着,站起身就要走。
江时希连忙把人叫住,“我现在没事了,下次洗澡的时候注意不放水进去就好。”
她昨晚洗澡有些大意,让花洒的水跑进去了。
“没事,我现在给你买了,以后要用就可以用了。”方星燃的脚步没有放慢,匆匆地下了楼。
威尼斯则在一旁夸张地大笑起来,“江,你竟然这么怕痒,这真是太好笑了!”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怕痒的人,一向坚强冷硬的女人,竟然被小小的痒给打破了。
“不好意思,见笑了。”江时希也觉得自己有些夸张。
可刚才的那阵痒实在太难受,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
方星燃很快买了东西回来,然后放在她的书桌上,“你有需要的时候可以用,平时也可以涂一下。”
“谢谢。”江时希感激地说道。
刚才要不是他帮忙,可能自己得在地上打滚了。
方星燃露出羞涩的笑容,“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
看着他阳光的笑,江时希的心情也不免变好了一些。
薄景川还担心他们两人之间会有龌龊,但是怎么可能呢,她只是把他当作一个小男孩而已。
另一边。
薄景川带着乐乐回到公司的时候,对上的是冷脸的薛昭。
乐乐看到她就扑上去,“姐姐!”
薛昭连忙将人抱起来,露出柔和的笑意,“乐乐小顽皮,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那还不是因为姐姐你走了,都不好玩了。”乐乐不满地嘟起嘴巴。
只有自己一个女孩子,一点都不好玩了。
薛昭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公司里面有点急事,所以我就回来了。”
“好吧,看在你很忙还陪我玩的份上,就原谅你了。”乐乐奶声奶气地伸出小手指,“我们拉钩,下次你去哪里都要告诉我,好不好?”
小小的手指肉嘟嘟的,没有人可以拒绝。
薛昭当然也不能,她急忙伸出手来,两人的小手指在一起勾了勾。
“拉钩上吊,一百年都不许变,谁变了谁就是小狗。”乐尔乐笑靥如花。
薄景川拿出手机,恰好地拍下这一幕。
在相片里,乐乐微微昂起头,外面有阳光洒进来,在她的背后形成两只大大的透明翅膀,美丽得就像是天使下凡。
薄景川对着照片露出会心一笑,珍藏地摸了摸照片里乐乐的脸。
冷不防的,身边响起一声,“拍得还不错。”
抬起头来,竟然是薛昭抱着人,不知不觉来到了薄景川的身边。
“嗯。”他礼貌地应了一声,退后一步保持距离。
薛昭心里有些恼怒,她是会吃人的野兽,还是长得太过吓人?就这么不受人的待见?
她看着照片,“照片拍得那么好看,可以给我发一张吗?”
薄景川眉头稍动,有些犹豫。
他并没有加薛昭的私人号,两人就算谈事情也是在群里谈的。
“来,我加一下你。”薛昭将乐乐放在地上,拿出手机十分自然地说道。
身为合作人,不加联系方式显得奇怪,薄景川只好扫了码添加,然后把照片发给她。
乐乐则是捧着自己的小脸,美滋滋说道:“我长得可真可爱。”
她可看到了,爸爸照片里的她,真的就像是小天使一样!
“臭美。”薄景川笑着说了一声,拉着她走向自己办公室。
一大一小的背影,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好奇问题,偶尔会传来男人耐心的解说声,美好得就像是一幅画。
薛昭愣愣看了很久很久,然后她低头看向自己手机。
照片的确拍得好看,无论是光线还是角度,都美奂美伦。
这是一个内心里充满了爱的男人,才可以把孩子拍得这么天真可爱。
可是,这样有爱的爸爸和可爱的女儿,为什么就遇上那么不负责任的女人呢?
想到不负责任的江时希,薛昭几乎咬碎了银牙。
同时,一个诡异的念头从心里渐渐发芽——如果把这样负责人的男人,还有一个可爱爆棚的孩子交给她,她会愿意吗?
想法刚生出来,一直郁闷的心情竟然像是水被煮开了一般,转眼间就沸腾起来!
她本来散漫的眼神陡然间变得凌厉,手里拳头捏紧,“薄景川,你是我的了。”
声音低沉有力,像是在宣告主权。
薛昭在得知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先把照片设置为壁纸,才拿着文件朝着总裁办公室走去。八壹中文網
“薄景川,这里有个问题。”薛昭推门进去,冷硬地说道。
刚把乐乐安顿好,薄景川才刚在自己座位坐下,就又不得不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自然地接过文件,“哪里?”
他微微低头,侧脸像是被刻刀细心刻画过,越看越是舍不得挪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