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珎激动的心跳,和沸腾的血液,一下陷入了冷却。
她怔怔的望着鉴定报告,眼眶弥漫湿润,骨节攥到近乎发白。
“阿沈,你还好吗?”司羽凌握住她的手。
沈珎咽下嗓子里的哽咽,摇头,强撑着露出笑容。
“我没事,是我想的太天真了。”
幸亏她没有直接去问孟琰,否则,就像是自取其辱一样。
他对自己那么好,怎么还能去怀疑他?
沈珎低下了头,眼泪抑制不住的落下来,她赶忙抽取一张纸巾擦拭,强颜欢笑。
“羽凌,我现在心情有点糟糕,麻烦你了,回头……请你吃饭!”
“我理解你的感受,现在送你回去吧?”司羽凌体贴的拿起包,在她肩膀上按了按。
沈珎握住她的手,眼中浮现歉意:“不用,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那好,我公司还有点事,你快点调整好心情,不要想太多,反正你和孟琰哥已经领了证,只要他对你和桉桉好,又何必在乎那些不愉快的过往?”
“我知道,羽凌,谢谢你。”沈珎起身相送。
司羽凌对她笑了笑,“咱们姐妹之间你还跟我客气!”
说完她抱了抱沈珎,走出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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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珎一个人在咖啡馆里坐了半晌,看快到了桉桉放学的时间,果断抛开心里的压抑,起身前去结账。
“不好意思。”她在转身的时候不小心踩了一个男人,俩忙快速抬脚,给对方道歉。
但是对方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用一双狭窄的眯眯眼盯着她的脸看。
他的表情让沈珎感觉不安,就像是在用眼睛帅流氓一样,意淫着什么。
“抱歉。”她抱紧怀里的牛皮袋,抬脚向外走。
“诶你给我站住!”男人竟然直接拽住她的手腕,迫使她留在原地。“你不记得我了?”
沈珎看着面前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确定以及肯定,从来没有见过。
“您认错人了。”她想要挣脱手臂。
男人却攥的她更紧,邪笑一声,拽着她往咖啡馆外面走去。
“请您放手,否则我不客气了!”沈珎除了习惯孟琰琰的亲近,任何除了他之外的男人触碰,都会产生反感。
“好你个小贱人,你是不是忘了四年前,醉醺醺的爬到我床上来,差点把我的腰给累断!”王建发对着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信口开河的说着胡话。
然而他面前的女人像是受了极大的羞辱,双拳紧握,眸底通红,憎恨又厌恶的盯着他。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说你个不要脸的小骚货,当年睡了老子就忘,老子这些年都在找你!看你这样儿现在攀上高枝儿了是不?想过河拆桥?”
“当年那个人是你?”沈珎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有锋利的刀刃扎了进去,疼入骨髓。
她身上的血液瞬间凉透、凝结,感受到刺骨的寒冷!
“可不就是我,你这张脸,我做梦都记得,呵,你要是不信,我可知道你身上的秘密……”男人压低了声音,靠近她耳边,猥琐低语:“你的后腰上面,有一块红色胎记。”
轰的一声!
沈珎的世界险些坍塌,她摇晃了一下,扶住路边的电线杆。
男人“咯咯”的笑声那么刺耳,沈珎没由来生出恶心,捂着心口干呕。
“你敢恶心我?贱人,你让老子x你时候的浪荡劲儿哪去了?你给我过来,今天老子就让你好好回忆回忆!”
“混蛋!”沈珎挣脱,反手在男人的脸上甩了一个巴掌!
内心深处的羞耻,让她纯净的脸颊上覆满了粉红,她呼吸颤抖的瞪着男人,一字一句,从牙齿挤出:“你这个强暴犯,我要报警,让你得到应有的惩罚!”
“报警?哈哈哈哈!”男人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大声的笑了起来。“你尽管去报,只要你不要脸,我随意。”
男人大摇大摆的摊开手,有恃无恐的威胁道:“等我出来,咱俩的帐,再慢慢儿算!”
“无耻!”沈珎愤怒值飙升到顶点。
是,她是不能报警!
因为她不能让女儿顶着强奸犯女儿的标签,四年她都隐忍了下来,任何人问起,她都对孩子的父亲闭口不提。
但是不妨碍她先出一口气!
她克制四肢的颤抖,听见来自内心深处灵魂的呐喊和嘶吼,挣扎着,有一种冲动,要挣脱牢笼。
“你再瞪我?哎呦!”男人刚用手指她。
沈珎直接攥住他的手指头,向后用力一掰,咔,疑似骨头的断裂声响起。
她握紧手里的包,用力朝着男人的头上砸去!
“哎呦!”男人吃痛倒地,沈珎像失控一般对他连踢带打,一脚,又一脚,一拳,又一拳。
最后她疯狂的揪住男人的头发,死死的按在地上。
她声音低哑,蕴藏无尽的痛恨与委屈。
“欺负我……这是你该受的!”又一记重击砸下来。
“啊!”男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王建发做梦也没想到,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丫头片子,竟然这么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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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两边,因为一出女人战力碾压男人的斗殴围满了人。
而就在人群的最后方,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头戴鸭舌帽的女人在男人的头被打破时,悄无声息的退出了边缘。
司羽凌回到车里,摘下头上的帽子,清扫柔顺的秀发。
她远远的看见沈珎疯癫的神态,嘴角得意的勾了起来。
拿起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
“警察局吗?明廷咖啡前发生了斗殴事件,能不能派人过来处理一下?”
“好的这位女士,我们立即联络附近巡逻的警务人员前往现场,感谢您的报案。”
“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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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集团总裁办。
张恩脚步匆匆的走进门,站在窗口的男人立刻转过头来。
“孟总,信号监测系统显示司小姐刚才报警了,相信公安应该很快就会赶到现场。”
“打到另一个账户的资金到了吗?”孟琰背负双手,眉头紧紧的拧起。
“到了。”张恩点了点头。
只见孟琰从办公桌上拿起了车钥匙,笔挺的身影消失在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