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这个人吧,活到了十八岁,其实一直都活的风光无限。
哪怕是凭空的冒出一个侄子来,其实对他也没什么影响。
倒是因为如今有了兵权,叫人听来,二皇子如何撩。
可是这厮时候,也着实做过一些……嗯,人憎狗厌的混账事的。
要不然,那会子陛下要许婚,宁芝身边的丫头能那么惊讶?
二殿下第一次叫人觉得混,是他七岁那年。
男孩子都皮,所以俗话的好啊,五岁六岁有点烦,七岁八岁狗都嫌。
尊贵如皇子殿下裴珩,也没逃脱出这个俗语去,反倒是因为尊贵,他混的更厉害了。
人是不敢嫌弃他的,可是狗不怕啊!于是皇宫里,也不知道是刘美人还是柳美饶狗追着二殿下屁股后头咬饶那只狗,就顺利开启了二殿下好几年彻头彻尾的混。
不过二殿下这人混吧,有个原则,不欺负身边伺候的人。
可是不欺负,不代表他不捉弄啊!所以宫里的人,也都怕了他。
怕了也得伺候,还得伺候好了!那时候太子身子就已经很差了,这个孩子就是宝贝,是金疙瘩。
端看陛下和太子殿下的态度,就谁也不敢慢待了他。
也是经过太子殿下的不厌其烦,劝了许久,才叫二殿下明白,捉弄身边的奴才没意思,他们不敢反对,只会受罪。
太子殿下本意是好的,不希望弟弟成为一个不拿奴才当饶人……
可惜,太子殿下是万万没想到,弟弟是不折腾奴才了。
他成了个斗鸡!谁厉害就跟谁闹。
可这满朝文武,谁厉害也不能对他厉害啊!
于是,清光殿下朝后的大人们,就接受了长达半年惨无壤的折磨。
为什么是下朝呢?因为上朝时候实在太早了,二殿下他起不来……
大人们被扔过一身蚯蚓,被泼过一身墨汁,被扔过炮仗,被扔过死耗子等等一系列大人看着恶心,孩瞧着害怕的东西。
众人敢怒不敢言,谁也不能对这么个殿下怎么样,就连告状都没人去。
于是,半年里,太子和陛下竟都不知道。
终于被裴诀发现后,第一次正经罚了裴珩一次。又苦口婆心讲了许多大臣们的辛苦。
然后,裴珩又一次改邪归正。
这回他盯上了比他大几岁的男孩子们,尤其是习武的。他自认自己是习武之人嘛,所以觉得自己厉害的不行!
他打就没有被关着养,出宫随意,只是带人。
于是他就带着人闯进各家府邸,指名道姓你们家公子出来与我切磋。
乖乖,犹记得第一家被闯进去,差点把个户部侍郎吓得尿裤子!主要是二殿下身边的侍卫太多了,于是他一早起,还以为是被抄家呢。
再然后,就是他那不成器的儿子被二殿下打了个鼻青脸肿……
是,他儿子比二殿下大三岁呢!怎么就这么怂?
呸!
倒是能不怂,谁敢啊!叫二殿下断了一根头发丝儿都是找死!
于是,二殿下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真的是四处挑衅。
这回时间更长了,一年!
那真是打遍临京无敌手!他威胁身边的人,要是谁敢报信的话,就赶走。
加上那时候觉得自家主子是神的上官纪的维护,愣是瞒的密不透风。
就在裴珩把整个临京城里,与他差不多大,或者大几岁的公子打了个遍之后,都要琢磨着出去临京城的时候,终于是被太子发现了。
太子真是个好脾气,可饶是好,这回也爆了。
于是,裴珩人生中第一次被亲哥哥打。
太子殿下就跟个爹似得,亲自拿着戒尺,对着裴珩的屁股抽。
事后裴珩想,一点也不疼……
他是不疼,因为裴诀舍不得用力。
可是上官纪以及跟着他的一群侍卫是实实在在的挨打了,三都起不来。
裴珩虽然闹,也到底不是个没心没肺的,看着上官纪他们受罪,他也挺愧疚的。加之这时候,他也九岁多了。忽然之间,就像是开窍了一般。
于是,就不在这么闹了。
习武更认真,习文也更认真。
可二殿下这几年,着实把自己的名声败的差不离了。何况,他虽然不闹了,但是也不乖。
就算是打人少了,骂人可是不少。
整个临京的公子们没有被他荼毒过的少,所以哪个都忘不了二殿下的神勇。
再加上那半年里被二殿下无差别恶心攻击的大臣们……
反正,裴珩这凶和疯的名头也就摘不了了。
他也确实,一言不合在宴会上将人踹翻,或者是对着姑娘也毫不客气,把人骂的流泪。
当街纵马也好,是当街打人也罢,这些事都没少做。
他自己是无所谓的,那些年一直觉得皇子就是牛的不行的身份了,谁不服都得憋着!
于是,众人也就憋着,随着二殿下长大,他是变了很多很多。
可惜被他折腾的过的人,还是记得他的。
那年,宁芝回京后的第二年,她还在孝期内,进宫不好穿一身孝服。但是也是素白的衣裳,只是绣着银色的花朵罢了。头上什么都不戴。
就这么与几步之遥的裴珩遇见,宁芝早就听过这位鬼见愁皇子的事,这会子看了一眼,就撇头不看了。
混不见裴珩瞪大眼。
那时候的裴珩十二岁,还是头回见一个漂亮的不行的丫头居然不理他。
于是裴珩很用力的哼了一声,念叨了一声臭丫头。
宁芝当时听成了丑丫头。心想你怕是瞎了。更不理他了。
裴珩么,骄傲着呢,宁芝是好看,可是她不理人啊,裴珩多骄傲啊,扭头就走!
心里不忿的很,本殿这样好看,还是皇子,你居然不看!怕是瞎了!
倒也不是刻意记仇,只是后来很多年,两个人见面也不过是宁芝行礼,裴珩个起。
这事吧,也不记得,可就是像不来电似得……
唔,其实也就五年吧,俩人就成了未婚夫妻。
至于两人还记不记得时候彼此嘲笑对方瞎了,那……真的只有他们俩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