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近在咫尺的司书，脑食的脑中第一次生出恐惧的情感。
那是远远超过无惨的气息。
是脑食从未触碰过的领域。
这一次，它为自己刚才所做的事情而感到后悔。
脑食，触碰到了禁忌。
“滚开。”
司书冷声道。
听到这句话，黑死牟不由地一愣。
司书的语气虽然平淡。
但那隐藏在平淡之下的，是无法言表的怒火。
“我再说一次，滚开。”
手持日轮刀，司书向前踏出一步。
“我要活剐了脑食。”
随着“赤血焚炎”在日轮刀上燃烧，司书身上的气息也再次暴涨。
“再挡在我面前，我就给你来上一刀。”
司书的话很狂妄。
但黑死牟知道，那并不是大话。
自己从来没有战胜过缘一。
而司书，已经超越缘一。
自己根本没有办法阻止。
想到这里，黑死牟直接收刀。
“你自求多福吧。”
带着奇怪的目光看了脑食一眼，黑死牟随后朝后方走去。
见此情况，脑食发出尖叫。
“不可以，你不能这样做！”
“无惨大人，救救我！”
脑食自己也很清楚。
如果让自己正面和司书对打，不出一招，自己就会被秒。
就算是活剐，也绝对不会超过五秒。
但无惨并不在这里。
看着朝脑食走去的司书，黑死牟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强大，却有着属于自己的情感。”
“司书，你已经走到所有人的前面了。”
这时，司书已经举起手中的日轮刀。
看着仅在几米之外的脑食，轻轻一挥。
刹那间，一道火红色的刀光闪过。
已经陷入重伤的脑食根本无法躲过。
只能看着刀光朝自己飞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空间门突然出现。
正巧挡在脑食的身前。
刀光飞过，进入到空间门当中，消失不见。
见此，脑食顿感疑惑。
黑死牟也是同样如此。
只有司书，在看到空间门的瞬间，想明白了什么。
眼前的血鬼术，正是当初绅里惠人使用的。
在惠人已死，绅里家全灭的情况下。
能够使出血鬼术的选择只有一个。
“鬼舞辻无惨！”
怒吼声中，一道身影从空间门中跳出。
冰晶制成的身躯瞬间爆炸。
化为无数冰霜，笼罩向司书。
“还不快进来。”
无惨的声音从空间门中传出。
激动的脑食瞬间化作一团流光，向着空间门中跑去。
眨眼间，身形便消失在其中。
下一秒，一道刀光闪过。
看似坚硬的空间门被瞬间破碎。
“逃了？”
“算了，无所谓。”
“迟早会找那两个家伙算账的。”
司书的身形从冰霜中走出。
看他的样子，根本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在脑食逃走后，他转头看向黑死牟。
“你不逃走吗？”
“没有那个必要。”
黑死牟摇摇头。
“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走，我已经有些累了。”
“就在这里解决，也挺不错的。”
“司书，来吧。”
一边说着，黑死牟将虚哭神去对准司书。
“这是我，最后一次战斗了。”
司书刚想说话。
但忽然感觉到什么。
随即调转身形，朝着黑死牟冲去。
另一边，捡回一条命的脑食正在向无惨致谢。
“大人，谢谢您，非常谢谢您。”
“如果不是您的话，我已经死在司书的手中了。”
“那个时候，您最衷心的……”
话没说完，无惨就打断道。
“不用说那么多。”
“我问你。”
“你对狄菜血肉的消化情况怎么样了。”
听到这里，脑食微微一顿。
随后说道。
“已经有五成被我消化。”
“能力已经被提取，剩下的，只需要消耗时间。”
闻言，无惨继续说道。
“也就是说，就算你现在死掉，也没有什么问题了？”
“是这样……”
下意识地应了一句。
但刚说完，脑食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站在身边的无惨，正透露着前所未有的杀意。
“无惨……大人？”
“脑食，你对现在的情况怎么看？”
“情况？”
听到无惨的提问，脑食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司书已经被我积怒。”
“从双方战力来看，我们基本上没有胜算。”
“最好的办法，就是想办法将他丢出无限城，重整旗鼓。”
无惨拍了拍手。
“不错，你的想法没有什么大问题。”
“但那是在正常的情况下。”
“实际上，我们还有另一个选择。”
此话一出，脑食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无惨身上的杀意，更加浓了。
“另一个选择就是，制造出一个最强的鬼，和司书一战。”
“脑食，你既然知道是自己惹怒的司书，那就付出代价吧。”
“和狄菜一起，成为我的营养吧。”
语毕，无惨的双臂都变成触手。
化为一张巨网，将脑食捆住。
“无惨大人，您不能吞了我！”
“我可以帮您出谋划策！”
“我还有用！”
无惨笑了。
“你确实有用。”
“但现在不一样了。”
“我已经得到狄菜的‘血嗣’，得到鬼的能力。”
“从现在开始，只需我一个，就是所有的鬼！”
随着无惨的一声尖啸，无数的血鬼术从他身上飞出。
童磨的冰霜，绅里真人的扭曲，半天狗的木龙。
脑食甚至还在其中见到了黑死牟的斩击。
“这是，什么，怪物……”
脑中刚生出这样的想法，脑食就被无数的血鬼术给轰碎。
漫天血雨中，无惨的触手扑上，舔食着一切。
“再坚持一会。”
“只要再坚持一会，我就能再度进化。”
“到那个时候，就算是缘一复活，也不是我的对手。”
空旷的无限城中，响起无惨的大笑声。
另一边。
“砰”
黑死牟被一脚揣在腹部，倒飞出去。
手中的虚哭神去已经被斩断。
变成两截，掉落在地上。
刚一站起来，司书的身形就出现在旁边。
日轮刀一横，架在脖子上。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低头，黑死牟看着那柄燃烧着火焰的日轮刀。
“你和缘一，真是像啊。”
语毕，刀光闪过。
下一秒，血柱冲天而起。
黑死牟的脑袋，也在此刻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