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信了啊…阿宁…莫要轻信旁人,我不想再有下一次…”厉沉修笑了下,方才的话像是说笑的一般,他没有再提,只是放开了郁之宁的手。
郁之宁躺在床上,体内的药与厉沉修的内力中和的恰到好处,身体远比刚醒来时要舒服许多。
床榻之上的围幔垂着些许流苏,随着风轻轻摆动,郁之宁盯着上方问道:“我何时能见到我二哥?”
“待你痊愈,我便带你去见他。”
“主子…”叶桤端着纱布与剪刀走了进来,看到二人,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坐在榻边。
叶桤不假思索的将东西放在桌上,摸了摸鼻子便走了出去。
厉沉修将剪刀与纱布拿到了床榻边,郁之宁见着,想抬手阻止,却发现现如今她浑身无力,四肢都动弹不得。
“你出去…让大夫…或者让侍女来…”郁之宁看厉沉修拿起剪刀,抿着苍白的唇,奈何动不了,只能话语间催促。
“公子,你逾矩了。”
厉沉修没有理会她的话,用剪刀将她手臂上伤的那处沾血的衣袖剪开,细嫩的胳膊上赫然有一道伤得极深的口子,伤口的皮肉一片红肿还在丝丝往外渗血。
厉沉修用沾湿的锦帕擦拭着伤口边的血污,轻声道:“阿宁,你的命都是我的了,还有什么看不得的?”
手臂上的痛感让郁之宁微蹙着眉,可厉沉修的话又让她觉得可笑,一时气上心头:“你救了我,郁府会记得这份恩情,但二者怎可混为一谈。”
“若是真的论起亏欠,倒应该是你那未过门的夫人欠了你的,平心而论,我也未曾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厉沉修听着唇边不禁勾起浅笑,他抬起郁之宁纤细的手臂,从怀中探出白瓷药瓶,动作轻柔的给她上药,边听边点头口中还不住的附和着:“是,阿宁不欠我的,是我欠阿宁的,我没什么好赔的,便将自己抵给你吧。”
“我很好养活的,不需锦衣玉食,一日三餐粗茶淡饭便可,平日里若是有人惹你不快,也可以给你出出气。”
“并且…在下对房中之术也颇有研究,想必定能将阿宁伺候的舒坦。”
房中之术……
郁之宁顾不得伤口处传来疼痛,气得眉头紧蹙,看着厉沉修笑得人畜无害的浪荡模样,恨不能立马起来提着剑将他就地正法,她抿着唇咬牙切齿道:“厉沉修…”
“在呢。”
“倒没想到…王爷说起这些淫词艳语来毫不含糊,真是不顾半分颜面了,只可惜这些话不该同我说。”
厉沉修应承着点了点头,十分仔细的用纱布将她的伤口绑扎好,随后眉眼含笑的看着郁之宁,伸手轻弹了下她的额头:“不顾颜面也不是第一次了,熟能生巧罢了。阿宁…你脸皮这么薄,若是以后真做了,可怎么办?”
郁之宁冷笑:“那也用不着旁人来操心。”
夜间房内的烛火燃得并不多,微弱的光影照在厉沉修的身上显得他十分温柔,他轻声开口:“好了…我让侍女过来给你换衣裳。”
言罢,厉沉修转身走了出去,郁之宁神情复杂的看了眼被带上的房门。
今日的刺杀与街上商贩的手势,定是有预谋的…是谁想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