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郁府的墙角处,叶桤掩着身子探出头,以他那极好的眼力,不仅看到了郁大公子将一个陌生男子带回了郁府。
还瞧见了那个陌生男子,居心叵测的给三姑娘带了礼品……
并且此刻那人大摇大摆的被请进了郁府……
叶桤看了眼马背上挂着两个孤零零的礼品,暗自忧心的走到马边,三姑娘连主子的礼品都没接受,却接受了那个男子的礼品。
几个随从见叶桤忧心忡忡的翻身上马,面面相觑,随后一名随从走到叶桤旁边问:“大人,你怎么了?”
叶桤看了眼几人对他们吩咐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去趟王府。”
言罢,叶桤拉了下缰绳就骑着骏马,往王府方向狂奔而去。
留下几个随从满脸的迷茫:“???”
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便上了马,一头雾水的离去了。
……
傅祯本就和郁褚砚认识多年,曾在沙场上和他一起出生入死,也与郁池年也熟悉。
郁池年听闻傅祯搬到了郁府,当日父子几人和傅祯喝到了深夜才回去休息。
盛京之中边陲之地的细作还未除尽,郁老爹和郁褚砚也为此成日被宣入宫中,商讨边陲之事。
白透的宣纸上,娟秀的字迹被墨点晕染覆盖了小片。郁之宁坐在锦垫上,挽着衣袖,露出白嫩的手臂,纤细的手指提着笔却迟迟未落下。
末了,她将毛笔放下,将被晕染的宣纸团起扔进了纸篓。
楠雨端着茶盅,看了眼纸篓中堆积如山的纸团,又看了眼坐在矮桌前异常沉默的郁之宁,随即把茶水放在了矮桌上。
她沏了一杯茶水,端给了郁之宁,有些疑惑道:“小姐这是怎的了?”
“无事。”郁之宁接过瓷杯,抿了口茶水,心中那点莫须有的烦闷消散了些,茶中的微苦也在口中弥漫开。
虽郁之宁嘴上说没事,但楠雨从小便跟在她的身边,又如何不知她有没有心事。
楠雨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问,手中拿起团扇,给郁之宁轻轻摇着。
“清然如何了?”郁之宁将茶盏放下,拿着锦帕,轻拭了下唇边。
屋内并没有旁人,侍女皆守在门外,楠雨望了下四周,轻声道:“近来没什么异样。只是前几日跟着出府采买,回来后便再没出去了。”
郁之宁重新执起了笔,挽了下衣袖,沾了下砚台上的墨汁,似是无意的问道:“翠玉楼的那个花魁呢?可回来了?”
“并无,也是件稀奇事,这挽月姑娘许久未回,也不见那翠玉楼的柳姨让人去寻。”楠雨抚着衣袖,伸手拿着墨块在砚台中,轻轻研磨,发出细细的摩擦声。
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不过坊间传闻说法不一,奴婢听闻有人传言,说是挽月姑娘被一个京中大户人家赎走做了小妾。”
尖细顺滑的毛尖在透白的纸上,流畅的挥舞着线条,闻言,郁之宁握着毛笔愣了下,想到前世挽月同厉沉修的关系,随后一笑:“倒是有这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