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是随口一问,但郁之宁的神情却充斥着冷漠。
面对这个问题,厉沉修没有说话,他从半蹲的姿势站了起来,伸手想揽住郁之宁的腰,直接将她抱到床榻上。
可郁之宁虽然喝醉了,看到厉沉修的动作,反而知道他想做什么。
她脚步虚浮的往后退了一步,眼中透着平静又问了一遍:“厉沉修,告诉我,你为何从不唤我宁儿?只叫我阿宁呢?”
问完,她笑的凄然,将自己多日以来的怀疑问出了口:“是不是你也记得?你也记得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对吗?”
郁之宁身体摇晃了下,随之用手撑着桌上稳住脚下,指尖被按得发白。
闻言,厉沉修微微蹙了下眉,她是把他当成了旁人?把他当成了谁?
他刚想伸手扶着郁之宁,却被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我从前总想问问你,却总是见不到你,我记得…我从不曾亏欠过你什么,你为何要那般恨我?”
郁之宁抬眸,泪水悄无声息从脸庞滑落。
也许是那青梅酒的后劲太强,她如今只记得前世那段过于悲苦的记忆。
她看着厉沉修,身体微微颤抖声音哽咽却含着恨意:
“就算我做错了什么,我都死在你手上了,你为何还不肯放过我?难道……你还想再杀我一次吗?”
厉沉修慢慢放下伸到前方的手,唇角绷直,轻轻问道:“阿宁,你把我当成了谁?”
言罢,郁之宁忽然脸色苍白,用手捂着腹部,巨大的疼痛让她浑身颤抖。
厉沉修再顾不得其他,两步上前抱起郁之宁往床榻的方向走去,头也未转朝外头吩咐:“传太医过来!”
门外的侍女听到后,急忙应声道了一句:“是!”
厉沉修轻轻的将郁之宁放在床榻上,替她脱去了鞋袜。
腹中的疼痛让郁之宁有了一丝清明,她头靠在玉枕上,透着那股忽明忽暗的光亮,看到了坐在床尾的那个人。
那人垂着头,墨发垂下让人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只能看到那人帮她脱鞋袜的动作十分小心,脱下后,又将她冰冷的脚放在手中捂了捂。
看着这动作,不知为何郁之宁突然泛起了一阵鼻酸,她将头偏到了一边,泪珠顺着面颊无声的滑落至发间,缓缓闭上了眼睛……
别是他……你不要是他……
厉沉修将郁之宁的脚捂热了些,放在了被褥中,怕郁之宁冷着,又命人拿了汤婆子塞了进去。
彼时,躺床榻上的郁之宁已经意识完全模糊了。
她神情痛苦,捂着腹部将身体侧躺,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唇间好似在呓语着什么。
厉沉修坐在床边,看她如此不适,起身倒了些茶水:“阿宁……醒醒,喝点茶水。”
“唔……”郁之宁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厉沉修将郁之宁扶起来,靠在他的怀中,喂了一点水,喂好后又让她躺了回去。
不多时,杨太医便风尘仆仆的赶来了。
楠雨将垂帘放下,在郁之宁的手上系了根红线,杨太医便隔着垂帘帮郁之宁诊脉。
杨太医布满老茧的手指点在细线上,神情有些凝重。
而坐在一旁的厉沉修,眸光深沉的盯着那根线,手中若有若无的摩挲着腰间那半块不离身的玉佩,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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