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医坐在厉沉修的旁边,偏生眼神还挺好,余光中察觉到了厉沉修的视线,他有些紧张的蹦直了腰背。
片刻后,杨太医松了红线,执起笔,低头在纸上写了个药方。
写好后将药方递给了一旁等候的楠雨,嘱咐按着这个方子抓药便可。
一切弄好后,杨太医提着自己的药箱,对厉沉修拱手道:
“王爷,王妃只是寒气侵体,并无大碍。臣已经写好了药方,只需醒后服用一剂药便可,不过……王妃娘娘体内本就寒气较重,还是莫要多饮冷酒的好。”
厉沉修听后微微点头,从木椅上起身,声音微哑道:“多谢。”
这话从厉沉修口中说出来,可把杨太医吓得不轻。
他连忙拱手行礼,灰白的发间冷汗直冒,声音都有些颤抖:“王爷折煞老臣了,万不敢当,不敢当。”
见此,厉沉修笑了下:“杨太医不必如此惊慌,此言真心实意。”
话音刚落,杨太医用衣袖擦了擦额间的冷汗,缓缓起身,口中也应和着厉沉修的话:“是,王爷说得是。”
厉沉修见这情形,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眼神示意了下一旁的侍从:
“夜深了,将杨太医送回去。”
“是。”侍从走到杨太医身边,伸着手臂做了“请”的姿势:
“杨太医,这边请。”
杨太医点了点头,又对厉沉修拱了拱手:“那臣便告退了。”
“杨太医慢走。”
言罢,杨太医提了提自己的药箱,抚了下自己的衣摆,跟着侍从走了出去。
送走了杨太医,屋内又重新恢复了一片静谧。
屋内烛火越发幽暗,厉沉修低头看着自己腰间那半块玉佩。他掩下了眼中那一抹落寞,将那半块玉佩从腰间抽了下来,随后放在怀中。
放好玉佩后,他掀开垂帘走到了床榻边,坐在了上边。
昏暗的光影,映在已经安然入睡的郁之宁面容上,显得她越发恬静。
厉沉修坐在榻边看了许久,随后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红润的面颊,轻声说着:“那个人……他就值得你为他如此吗?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
“你便这么喜欢他…”
说着,厉沉修眼中划过一丝冰冷,从床榻边站起身,走到了外室,在郁之宁饮酒的木桌边唤了一声:“一释。”
话音刚落,一抹黑影从木窗外,潜进了房内,站在厉沉修身旁,抱拳行礼道:“主子。”
厉沉修转身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冷峻的青年,这是他的暗卫。
自从郁之宁那次在郁府独自应战杀手受了内伤后,厉沉修便命暗卫时刻保护郁之宁。
厉沉修垂着眼眸,看到酒碗中还剩了一点青梅酒,他将碗拿起来,对着光影看了下,神情淡漠的开口道:
“这几日王妃可有见过外人?”
一释跟在厉沉修的身后,抱拳回道:“回主子,未曾。”
“月中时娘娘回了两趟郁府,五日前娘娘与唐家姑娘去了茶楼。期间并未接触外人。”
并未接触外人……
厉沉修心中突然有了一个猜想,仿佛一切都是在那时,他的阿宁才如此抗拒他……
“去查查,去年王妃落水后去了何处,见过什么人……”
一释应声:“是,主子。”
片刻后,一道黑影从木窗边闪过,厉沉修只身一人站在桌边,他看着手中的酒碗,眼眸微深。
他把酒碗送到唇边,将里面剩下的几滴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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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咱就是说,这几天加班着实有点累……明天可不可以请个假╯﹏╰